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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两个人一起出去游玩，迷路，然后黑云起。两个怕被雨淋的人一路狂奔找安全之地，身后是一点点压过来的乌云。 想起，你比我还着急，赶忙问，逃出去了没？我们跑得够快，是吗？ 那个梦因为你的关切神情变得格外清晰，那个讲述的场景也是。 想起，我骑单车穿过长长的街道，去找你。我们站在你家的院子里说话，院子里挂有要风干的羊肉，你揪了一条来，告诉我那是鲜肉直接晾制。  你问我要不，我又惊讶又嫌弃，摆手拒绝。看你吃得很香，也不为所动。 那是一个下午，我挖苦你成吉思汗民族就是野蛮，你撇嘴，一副不屑。 想起，梦里的我们终于远远逃离背后的滚滚黑云，来到一处遮蔽。两人收敛神情，整顿姿势后，才发现，风住了，四周景象是雨后的明清敞亮。 想起，你因为这样的结果而大大呼出一口气，手抚胸口，一副放心了的神情。为着你的神情感染，我也快乐起来。 那个时期是我们即将开始自己人生的起步处，我们即将面临前途的拐点，而你又有一点迷信，害怕一语成谶，噩梦成真。只是这担忧害怕是迟钝的我多年以后才领悟到的。  多年以后，我们有过一次雨中迷路，是在城郊。两个人手拉手奔跑，一起寻避雨之地。那次的雨水也是，一会儿就停了，于是两个年轻人在一棵树下笑个不停，为刚才的狼狈。 只是，某一天你提到那次雨中迷路，你讲述曾经的场景，边讲边笑。很奇怪地，那一次涌上我心头的却是更早一些的那一次梦境以及讲述梦境的场景。 想起，那两次都是秋天的下午。 前者在故乡，是北方秋天特有的狂风沙来临前的昏黄天气，我们为着梦境窃窃私语；而后者是在异乡，是北方常见的晴朗明亮，因着好天气带来的好心情，我们放弃了坐车而选择步行。 想起，那是我们满怀激情和希望的时节，前一个幼稚，后一个比幼稚多出了满满信心，觉得天下尽在自己掌握，我们将一路轻松。  又是一个春天。如今的我们不再盲目乐观，也不再激情燃烧，应该拥有了秋的安详和沉静了吧。闲暇时拨个电话，东西南北胡扯一通，也就把困扰放下来。 人生，是因为怀有希望才一路坚持往明亮前行的吧。只是过了那一段，我们就放开相互牵引的手，向着各自的方向，奔赴前程去了。 田园 收到一张黑白图片，田园笼罩在薄雾中，有岔口，也有转弯的笔直小道，近前的路口处有两棵老树。应该是秋季，树上叶子尽管不多依旧能感受到浓荫遮蔽，看得见草色浓郁。 在田园，香味和色彩是有迹可循的。 花的颜色是幻想，味道却是清茶一杯，早晨浓郁，午后悠长，夜来回甘。 草木的颜色是梦境，可以魔幻可以踏实，一直在心里潜藏着，味道却是家常的，温暖的。 至于房屋和大地，虽然在描述里常常会被忽略，却一直保持清晰的颜色，一如回忆，有着熟悉的味道，愉快时是红色的砖墙和泥土，沉郁时是青色的檐瓦和流水。 若是想起某个谁，就是牛羊猫狗在场景里移动，一种颜色里有了另一种颜色的加入，颜色的搭配非常好，风轻拂而过，慢慢熬制的汤羹里加入了自己最想要的调料，那是鲜活香醇的味道。 ——时光就这样慢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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