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碗边的蛐蛐 一直想问齐白石,为什么画这么多不起眼的小虫? 它们白天潜伏在黑暗中,它们在夜晚唱歌。它们披着灰色的褐色的外衣,它们小心翼翼地生活,究竟是什么让齐白石有画下它们的欲望?是否是那年离乱中避藏山野,吞声草莽间,让他感觉人如蝼蚁? 齐白石 《草尖偷活》 齐白石把草虫以之自喻 齐白石时常将自己的感触刻画在草虫里,并常以之自喻。在他的笔下,这些卑微存活的虫子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它们被赋予了更多画家的生活态度。 真实的灶马 齐白石笔下的灶马(作品局部放大) 齐白石曾说,画虫“既要工,又要写,最难把握”,又说:“凡画虫,工而不似乃荒谬匠家之作,不工而似,名手作也。”齐白石画虫绝非凭空想象,而是来自于他自己亲眼所见。 齐白石笔下的蝼蛄(作品局部放大) 齐白石笔下的草蜻蛉与真实的草蜻蛉 正是通过不断地观察、写生、琢磨,才有了后来的信手拈来。试想想,若没有那一千多张的写生稿,也不会有后来令人惊绝的白石草虫。 齐白石笔下的蛾子和真实的蛾子 花上的蜻蜓,花下的天牛 常人画得细,很容易腻和板,甚至将草虫画成僵死的标本而无生气,而齐白石所画则是在精细中求生机,严谨处富变化。 夏天水上,蜻蜓飞舞 如他画蜻蜓翅膀上的网纹,用笔有轻重浓淡变化,增加了翅膀的动感;画水中草虫的长足,一笔瘦硬的线条及画出了长足的挺拔表现出关节的结构。 蝈蝈(作品局部放大) 小虫子并非可有可无,而是必不可少 除了齐白石,很多传统中国画家,擅长画花鸟者几乎都兼画草虫。昆虫未曾被赋予过多寓意,像是蜂、蚊、蜻蜓、蝴蝶之类的昆虫常常不是画面中的主角,但它们的出现为整幅作品增添了一丝生趣。 赵佶《芙蓉锦鸡图》(局部),绢本设色,81.5×53.6cm,北宋,故宫博物院藏 在宋徽宗赵佶的画作《芙蓉锦鸡图》中,一只五色锦鸡停于枝上压弯了枝梢,画家笔下的锦鸡设色浓丽、晕染细腻,锦鸡面部与颈部的黑色条纹明亮。它看起来富贵华丽、轻盈优美。 赵佶《芙蓉锦鸡图》(局部),绢本设色,81.5×53.6cm,北宋,故宫博物院藏 与它相比,画面右上角的两只小蝴蝶显得逊色了很多,但这两只戏蝶作为图中“动”的部分,正好是锦鸡注目的方位。它们的出现让整幅画看起来更有趣味。 赵佶《芙蓉锦鸡图》(局部),绢本设色,81.5×53.6cm,北宋,故宫博物院藏 在《竹虫图》中,幽篁疏影,蝴蝶蜻蜓,植物与小虫构成了一片和谐之景。 赵昌(传)《竹虫图》,绢本设色,54.2×99.4cm,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这些渺小的生命也许没有过多的用处,但没有了它们做点缀,画面中的生命气息也许不会这么强。这样看来,小虫子并非可有可无,而是必不可少。 赵昌(传)《竹虫图》(局部),绢本设色,54.2×99.4cm,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独特的生命力 黄筌《写生珍禽图》,绢本设色,41.5×70cm,五代,故宫博物院藏 在黄筌的《写生珍禽图》中,尺幅不大的绢素上画满了昆虫、鸟和龟。画中昆虫大小不一,有的小虫即便渺小如豆粒,画家也将其刻画得十分精细、须爪尽现。 赵昌《写生蛱蝶图》(局部),纸本设色,27.7×91cm,北宋,故宫博物院藏 在北宋画家赵昌的《写生蛱蝶图》中,画家以蛱蝶为题,绘制了一幅蝶恋花田园小景。 画家对于一只小蝶的描绘不亚于对于其它任何动物的刻画。在这样一番精心绘制下,蛱蝶翅翼因积色多层而色彩浓厚,根根须脚细如发丝。 赵昌《写生蛱蝶图》(局部),纸本设色,27.7×91cm,北宋,故宫博物院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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