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文:一笑 版式设计:无兮 1. 几乎走遍了整个菜市场,都没有找到我想要找的菜叶。 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终于看到了一老妇人的几把苕叶。蹲下身,发现确实比较嫩,与她说的是用指尖掐的相符,我毅然决然地买了。 同时,她还有一小堆胭脂萝卜,很小的个头,没带樱子的那种。她说,如果全部买去,就给我算一块七一斤。可是我手头就只剩下两块二了,大约是不够的。我打算就将所剩的钱买一些算了,拣了几个,准备让她称时,她说,你全部拿去算了,就两块二吧。 收了钱,她憨憨地一笑说:“收你钱了。” 大概是她觉得那萝卜实在太小的缘故。 不知道为什么,她那蹲着的样子,憨厚而又满足的笑容,以及那些小小的原始的萝卜,让我看到了一种原生态,很是感动。 2010.6.12 2. 菜市场,看到一老大娘摊开了很多野生菌,挺新鲜的。蹲下身来一边挑选一边和她搭话。大娘叫它九月黄,我说我们叫它松花菌,我小时候捡过的。由于有许多久远的经验,我专挑小而未开的,一来菌肉结实,二来大多没有蛆虫。大娘任由我拣,只说别太翻动,翻烂了就不好卖了。这个我知道,所以很小心的,只是在面上拣,并不翻动。 想想小时候,农历九月吧,稻谷刚打过。每天清晨,母亲早早地把我们从睡梦中叫起来,去田间地头割草。还半眯着眼呢,常常把竖在田埂上靠近松树的稻草垛子一提,就见一堆儿黄艳艳的松花菌。瞬间,半眯着的眼就亮堂开了。小心地把它们捡起来,用大大的油桐叶包好,轻轻地放在草背篼里,继续割草,也继续侥幸地再寻觅松花菌儿。 当太阳高高升起来的时候,我们背着露水淋淋的草回家了。小心地取出松花菌来,带着零散的草叶,沾着露水,一样水淋淋的。赶紧择好洗好,和上一些酸酸的泡菜,炒上一盘子,那顿早餐呀,就特别的清香了。 大娘一边给我牵着塑料袋,一边细细碎碎地告诉我她拣这些九月黄的经历:“我和儿子昨天还到鼓楼山去了呀。” “哦?鼓楼山呀,那里肯定多吧?” “姑娘儿,好远嘛!”大娘生怕我给她还价,随口感叹。 我怎么不知道它的远呢,在心里我已经赞叹大娘的身板和脚力了。 想想童年,想想身边的老大娘,不知怎么回事,我又觉得那样活着真好,真纯净。 2010.9.15 3. 课后匆匆去菜市,见一白发老者两捆青菜,想买。可手中已有好些其它菜,拎拎,太沉,犹豫。 老大爷想想说:"你住哪?我给背去吧。" 这当然好!其时,市场即散,他也无余菜需卖。 如此说定,他给满秤,我也不还价。然后,他随我行。大爷一身尘土,头发全白。虽说彼此买卖,但我心头隐有歉意感激。路上不时回头看看,随即也拉点家常。问他多少岁了,他说69岁整了。我感叹他身子骨的健朗。他说还行,背个百八十斤不成问题。见我唏嘘,他倒是笑笑,淡然中也有些自得,说他家住玉堂,坐5块钱的车就能到城。 "如此来回,得10块车费呢。"我心里嘀咕,"他一天能卖多少呢?"随即便也问了。大爷爽快,说一天能卖150块左右吧。哦哦,这倒也还不错呵。心里折合算算,他还真能背百八十斤呢! 说话间已到家门口,我说麻烦您啦!他笑笑说没事的,农村人干这点没啥。然后下楼去了。 进得家门,一边收拾青菜,一边就想:其实,能像大爷这样活着,也挺好的。身板健朗,纯白头发,种些菜,然后卖个好价钱,朴实,自在,自得。 2015.3.6 4. 好净的车前草。走过几步,又回头止步。实在净。 “这车前子收拾得真干净。”旁边买菜老婆婆也驻下脚步。 “多少钱一斤?” “三块。”卖菜大娘轻语回答。 我这才注意到她。好整齐的大娘:花白短发,干净齐整;针织对开毛衫,手工的,红色,两襟包包处,绣着精致小藤花,齐齐整整地一列儿纽扣扣着;青黑布裤子,恰及脚跟鞋沿处,合腿且有棱角;布鞋,青花缎面,不着一尘。 提着我装好的车前子,她手头没秤,转身向旁边卖水果的小伙子,腼腆低语:“帮我称下吧,谢谢你。” 我递钱过去。 她拿出钱包。也是针织的。拉开拉链,齐齐整整的一叠零钱。她低着头数着。我又从头至脚,用目光亲昵着她:花白短发,红色对襟针织衫,黑青布裤子,青花缎面布鞋。通身不着一尘,齐整,亲切。 从她手里接过车前子,往前走,又回头看了看。 我想起了娘。 2018.3.19 作者简介 一笑,简静一隅,闲时写字、读书、旅游。静以读文滋养流光,动以一笑观化红尘。 新 书 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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