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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已授权本平台发布 双抢打禾话农忙 图、文：戴飞 版式设计：湛蓝 （一）双抢打禾的由来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相信很多人对这首古诗耳熟能详，这是唐代诗人李绅在描绘农民的辛苦劳作而作的一首诗，生活在二十世纪七O八O的孩子一定在教科书里读过这首诗。我是农民的儿子，深深知道种田的辛苦，可你知道吗？在那时的农村，真正种田最辛苦的就是"双抢打禾"。 何谓双抢打禾？顾名思义，就是要"抢"，而且还要两手抢，打禾湖南湘西土话，即收种水稻庄稼。 我的家乡在湘西南一个叫崀山(现为5A自然风景区)的地方，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那时水稻是我们的主粮来源，一年一般种两季(那时还没有杂交水稻)，七月早稻成熟收割后，得立即插上晚稻，还务必在立秋前将秧苗插下，如果晚了，收成将减少，甚至绝收。才二十天左右的时间，抢收抢种，这个时候忙得不亦乐乎，我们谓之“双抢打禾"。其实它就是维系所有我们农家生活命脉里的一种繁重劳动的代名词。 （二）在繁重劳动中长大的童年 农忙时季，正是学校放暑假时期，"双抢打禾"都要举家上阵，天刚朦朦亮，父亲起得最早，他由轻到重的呼唤我们从酣睡中醒来，我们揉着惺忪的睡眼，很不情愿地从打满补丁的麻帐中钻出来，慢吞吞地走向屋后的茅厕，很响的解决掉一夜的憋尿，接着听着大人的唠叨声，喝下几碗粥，然后赤着脚拿上镰刀屁颠屁颠地跟在大人背后，双抢期间农忙的一天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扯秧，太阳未出来之前的工序。一大把整齐的扎秧草放在密匝匝的秧苗上，人们弯着腰把秧苗一小把一小把地从秧田里扯起来，凑成一束，放在水田里“哐当哐当”地把秧苗根部的泥巴洗去，再从前面抽出几根扎秧禾干，简单绕拧成细绳，熟练地打了个活结，随手就把一束秧苗扎起来了，丢在身后。 杀禾(即割稻子)，双抢时候一般兵分两路，一路扯秧，一路去稻田里杀禾，太阳未出来之前稻子上尚沾有露珠，等太阳出来禾都杀好了堆放在两旁，等到开始打禾的时候太阳已经把露珠蒸发了，那时候我们还是脚踩的打谷机，小孩子们个子小力气小只能负责递禾，大人们则踩上打谷机（那时感觉打谷机真是高科技），随着谷机的轰响，看着大人们腿用力一上一下屁股夸张地扭动，我们一边递着禾一边脸上笑满了泥花。那个时候田里蚂蟥很多，这东西鬼灵精怪，哪里水响就往哪钻。日上三竿时，我们腰酸背疼、饥肠辘辘的从稻田里走上来，吸附在腿肚上的几条蚂蟥，已滚圆滚圆了，一头粘连在腿肉里，还没有吸饱血，饱了就会自己滚落。这时我们一边骂着，一边习以为常地从腿上将它们拽下来，找根细树枝，插进蚂蟥体内，随着滴落的鲜血，蚂蟥皮被整个穿肠翻了过来，丢在火辣的太阳下，终究化成一滩水，再也不能复活。蚂蟥，这个鬼东西很讨厌，孩童时对它深恶痛绝，所以总会把吸饱血的蚂蝗翻皮或丢进火坑绝杀。 插秧，收割完早稻，忙着就要把晚稻插下去。把上午打好的早稻担回去，等父亲用耕牛把稻田整理好打上石灰粉或者炭氨、磷肥(那年代的奢侈肥料)，然后把清早扯来的秧把往稻田里丢放。插秧的时候一家人联手合作，往往大人们负责起头，我们就跟着他们插，大人们动作快手脚并用不多时就把我们甩在后面，好多次他们把我们关在里面，待我们"突出重围"起身捶捶捶背的时候大人们都已经插了很远。母亲时不时地喊着：加油啊！手脚快点着！不然天黑了打稿把火来插……说实在的，插秧真是门技术和艺术活，农村里好多插秧高手一分钟可以插一二百株，那一手分秧一手插栽，只听见稻田里一片叭叭点水的声音，间距与行距保持很直的往往被夸像木工师傅过了墨线，所以不管做什么事，哪怕是插秧，做到了极致何偿不是门艺术呢？ （三）如今的农业已今非昔比 “双抢打禾”的短短二十天时间里，每天都重复着扯秧、杀禾、插秧的工序动作。经历一天的劳作，我们体力消耗的所剩无几。那个时候老家的小山村偶尔有电灯还经常供不上，双抢夜晚，身心疲惫的人们借着月色归来，远远看到村头屋里映出的微弱灯光，都无比欣喜，想着回家看一下带满雪花点的14英寸北京牌黑白电视，倦意就一扫而光。 改革开放以后，许许多多的农村劳动力南下北上，涌入到滚滚打工浪潮中，几十年的沧桑巨变，农村农耕文化也日新月异，农业机械化程度越来越高，随着袁隆平杂交水稻的推广，现在几乎都只种一季稻了，而这个“双抢打禾”农耕文化已慢慢淡出了历史舞台，但它的深刻记忆已融入我的血液和骨头里，镌刻盘踞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灵深处，其滋味刻骨铭心终生不忘 。这些特殊的经历，也许此生不会再有，回不去的时光，忘不了的“双抢打禾”的岁月。 想想现如今的孩子，手里几乎整天拿着手机，"枯藤老树昏鸦，wifi空调西瓜”，玩着王者荣耀和吃鸡游戏， 他们能理解"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深刻历史含义吗？不忘初心、继往开来，人类文明在不断进步，农耕文化在高速发展，但我们不可以忘却这段历史，不可以忘却"双抢打禾“这个历史代名词。 。 。 作者简介 戴飞，笔名潇湘飛浪，飞哥传说，湖南邵阳崀山人。从小对文学充满崇拜与爱好。经历过改革开放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沧桑巨变，对于中国这种人口迁徙、外来文化交融碰撞深有感触。曾在一些文学杂志上发表文章。力求原创感动生活，愿执笔为众，书写人生，广交知音，共振共鸣。 香落尘外书斋——香落尘外平台团队 总编：湛蓝 执行总编：风剪云 总编助理：无兮 特邀顾问：乔延凤 顾问:刘向东\蒋新民\李思德\王智林\张建华 策划部： 总策划：崔加荣 策划：白晓辉 主编：烟花 编辑：莲之爱 朱爱华 美编：无兮 ETA Effi 编辑部： 总监：徐和生 主编：清欢 编辑：铜豌豆 风碎倒影 连云雷 夏梓言 播音部： 部长：魏小裴 主播：自在花开 过往云烟 眉如远山 叶儿 西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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