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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妓女(四十七)小白白

 青壶先生 2020-03-22
那只猫不光会喝酒,而且还会说酒话,不光会说酒话,而且还会哭。
胭脂姑娘给鬼姑娘化妆,那只猫趴在床上哭的那个叫一个惨哦。
闭着眼睛,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一边哭一边絮叨,她说嫁人就嫁人了,都没有通知我。等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举行婚礼了。
那白猫,抹一把眼泪絮叨一句,抹一把眼泪絮叨一句。把胭脂姑娘烦躁的,给鬼姑娘涂口红的时候,差点儿都涂歪了。气的胭脂姑娘狠狠打了两下那白猫的屁股。
白猫被打也不生气,跟胭脂姑娘说,我不想活了,你打死我吧。
白猫说着话把胭脂姑娘也说感叹了,胭脂姑娘说,我男人在那个屋跟别的女人睡觉呢,你说我是什么心情?可是没办法呀,我已经死了,我总不能让那个家伙也陪着我一起死吧。
白猫抹了一下眼泪,从炕上爬起来,跟胭脂姑娘说,怎么不能?只要他爱你,他就能跟你一起死。白猫说着话,还要帮胭脂姑娘去把我太爷爷给杀了。胭脂姑娘说什么都把白猫给拦了下来。
胭脂姑娘并不是担心我太爷爷的安危,她害怕白猫一去,被我太奶奶一枪掀了脑壳子。
是白猫不依不饶,醉醺醺的又抓又挠,说什么都要开门。白猫这么一闹,不光胭脂姑娘烦腻,鬼姑娘也烦的不行。
鬼姑娘可不比胭脂姑娘温和,她抓着白猫的脖颈后边说道,你这个猫怎么这副德性,人家主俩都没有杀她男人,你非要闹着去帮她杀人,你说你是不是欠?
白猫本来跟胭脂姑娘闹得不可开交,被鬼姑娘一抓后脖颈,嘴里呜哇一顿乱叫,还挺不乐意的。可是一听鬼姑娘说话,白猫四只脚一蹬,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脚里面的小爪子一个一个都伸了出来,还冒着寒光。
胭脂姑娘一看白猫这副样子,还以为白猫受了刺激,要跟鬼姑娘干一架。谁知道白猫喵呜一声,眨了两下眼睛,嘴里喃喃地说道,小柔?你是小柔?
鬼姑娘听白猫这么叫她,愣了一下,缓缓的提着白猫转了过来,脸对脸的问道,你怎么会认识我?
白猫看到鬼姑娘的脸,瞪着一双大眼睛,小柔,果然是你,你知不知道,听到你嫁了人,我好伤心。
鬼姑娘看着白猫一头雾水,似乎不知道白猫在说什么。
白猫扑腾着四只脚,让鬼姑娘把它放下。鬼姑娘放下白猫之后,白猫躺在床上,喵喵的叫了几声,四脚乱蹬,嘴里大喊,变。胭脂姑娘和鬼姑娘看白猫的样子,也不知道白猫在干嘛。
白猫喊了一声变之后,似乎发现什么变化都没有,脸上非常焦急。四只脚使劲蹬了几下,嘴里喊着变变变,可是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白猫喊完之后,捂着脑袋说道,可能是酒喝多了,变不了了。
说着话,白猫翻了个身,一骨碌趴在炕上,一只爪子托着脸醉眼朦胧的对鬼姑娘说道,小柔,我说我是小白白,你信吗?
鬼姑娘本来看见白猫一直做这个动作还挺奇怪,忽然听见白猫说他自己是小白白,鬼姑娘一愣,你是小白白?
白猫托着脸,无奈的点了点头,可是他看到鬼姑娘的表情之后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信,最后来一次吧,成就成,不成就算了。
白猫说着话,又是一个骨碌翻了个身,躺在炕上,嘴里喵喵几句,四脚一蹬,嘴里喊道,变。还别说,这一下真起了变化,只见这只白猫的脑袋砰的一声,变成了一个人脑的。
那人脑袋白白胖胖的,两个细长眼,弯弯的眉毛,翘翘的鼻子。胭脂姑娘一看,这人长得就倒是不赖,就是胖了一点。
不过最诡异的就是,这一个猫的身子长了一个人脑袋,这一点让胭脂姑娘和鬼姑娘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我的天哪。
胭脂姑娘说完这句话反应是捂着嘴,鬼姑娘说完这句话反应是张大了嘴。鬼姑娘张大了嘴,看着这个猫身子大脑袋的家伙,一脸的不可置信。
白猫看到鬼姑娘的表情一脸的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反应,太让人难为情了。白猫说完一句话,又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跳下炕就要往外走。可是下炕的时候因为脑袋太大身子太小,身子还没有落到地上头先着了地,咕咚一声,摔的白猫哇哇乱叫。
白猫摔的生疼,嘴里又喊又叫,小爪子捂着额头骂娘。胭脂姑姑娘看到这个情形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
白猫看到胭脂姑娘笑,觉得受到了屈辱,跟胭脂姑娘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很不尊重人?胭脂姑娘笑了好一会儿,这才停下来笑声跟白猫说,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是太好玩儿了。
白猫耷拉着胖脸,跟胭脂姑娘说,你觉得我从炕上摔下来好玩儿是吗?白猫说话的时候,还特别看了鬼姑娘一眼。
胭脂姑娘跟白猫道歉,我不是有意嘲笑你,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大脑袋从床上掉下来的那一刻,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而且你这个变化,怎么就只能变化一个脑袋,身子去哪了?
白猫摇摇胖脑袋,有点儿无奈的跟胭脂姑娘说道,不是我只能变化一个脑袋,估计是今天喝太多了……唉,算了,我要走了,拜拜吧,以后不见了。
白猫虽然一副滑稽样子,可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了满腔的悲凉与心酸。说着话,白猫垂头丧气地向门外走去,就在这时候,鬼姑娘忽然喊住了他,小白白,你等一下。
白猫听见鬼姑娘的声音,一下子僵在那里,抬下起来的小爪子也忘了放下。过了一会儿白猫才问道,怎么了?
鬼姑娘弱弱的问道,你真的是小白白吗?
白猫缓缓的回过头来,拿着大脑袋看着鬼姑娘,你觉得我这张脸不是小白白吗?
鬼姑娘有些为难的说,你这张脸是,可小白白是个人,他有手有脚有身子,可并不是只有一个脑袋。
白猫喷了一口酒气,抬起右前爪摊了摊说道,今天晚上我喝了一斤半,平常我八两就醉了。所以我想变成那个样子,啧,有点儿费劲……
鬼姑娘听白猫这么说,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蹲在地上,温柔的看着白猫,那你能说出来咱们俩是在哪认识的吗?
白猫大胖脸舒展开来,微微一笑说道,是在永定门外的集市上。
鬼姑娘听了白猫的回答,眼睛一亮,又问道,那你知道我当时在干嘛?
白猫说道,你当时刚死,也不知道该去哪,一个人坐在集市上哭呢。那天天上还下着雨,地上特别滑,我还摔了一跤,一屁股都是泥。你看到我摔跤就笑了。
鬼姑娘听白猫这么一说,惊喜的问道,你还记得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白猫胖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说道,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这个死丫头片子,看什么看。
鬼姑娘听了白猫这么说,已经确定这白猫就是小白白了,可她说道,不对,这句话是第二句。
白猫想了想说道,你这个笨蛋?
鬼姑娘摇了摇头说道,也不是这句,这是第四句。
白猫仰着大胖脸皱着眉头问道,难道是怪不得地府不收你?
鬼姑娘往前挪了几步,看着白猫眼睛一片雾茫茫的,还没张口眼泪就掉了下来,鬼姑娘说,也不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摔屁股墩吗?
白猫看到鬼姑娘的样子,小眉毛一动一动的,胭脂姑娘心想,这个也快哭了。胭脂姑娘还没想完,果然,白猫一咧嘴,眼泪也掉下来了。白猫问鬼姑娘,那你记得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鬼姑娘眼泪流的越发厉害了,说道,真是不要脸。
白猫听到鬼姑娘说了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了,张开四条腿向鬼姑娘跑去。跑到鬼姑娘身边,四条腿一用力跳了起来,可是因为脑袋太重,没有跳到鬼姑娘的怀里,又摔到了地上。
鬼姑娘一看白猫摔到地上,起身跑了两步,把白猫从地上抱起来,紧紧的拥在怀里。顿时,一猫一鬼泣不成声。
两个家伙哭了好一会儿,都把胭脂姑娘哭得不耐烦了,这才停了下来。停下来之后白猫嗔怪的问鬼姑娘,为什么你嫁人不跟我说,我不是不同意你嫁人,最起码你要给我说一句啊。我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猫,我会祝福你们俩,可是你不跟过我说,我实在是太伤心了。
鬼姑娘给白猫说,我没想嫁人,我被我父母卖了,我没有办法,不得不嫁给他。
白猫听了鬼姑娘的话非常的难过,伸出两个雪白的小爪子搭在鬼姑娘的手上说道,那你嫁给他开心吗?
鬼姑娘沉默地摇了摇头。
白猫还想说什么,却被胭脂姑娘打断了,胭脂姑娘说道,你们俩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呢?一言我一语情情爱爱的,你俩是没把我当回事儿啊?
鬼姑娘听了胭脂姑娘的话,连忙给她道歉,说道,姐姐真对不起,我们俩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俩……
胭脂姑娘说,别你们俩我们俩的,说说,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别让我一个人在这一头雾水,我都想出去,可是大半夜的,外头怪吓人的。
根据鬼姑娘的讲述,两个人相识是在胶州定安门外的一个深夜里,那是鬼姑娘死的第二天。鬼姑娘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在棺材里头了,一起身,竟然从棺材里穿了出来。
当时鬼姑娘就有点儿懵,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从自己的坟墓中走出来,左顾右盼,发现天空下着雨,自己竟然处在定安门外一个坟岗子中。那个坟岗子可是老胶州的一大景,什么人都埋,有两个钱儿的还能给整个薄皮棺材,没钱的拿个破席一裹,扒个坑直接就埋在里头了。
一到半夜,鬼哭狼嚎夜猫子叫,实在是吓人的很。
鬼姑娘生前不要说坟岗子没来过,就算是半夜上厕所都得有亲娘陪着。此时自己竟然处在这样一个环境,自己坟墓不远处,一个老头正撅着腚趴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吓得鬼姑娘一声尖叫。
那老头一回头,鬼姑娘发现老头一嘴的血。老头看到鬼姑娘,还呲牙对鬼姑娘笑呢,那一口白牙在黑夜中分外的耀眼。
鬼姑娘又是一声尖叫,撒腿就跑。
鬼姑娘跑得极快,耳边就听呼呼的风声,还有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叫声。一路上鬼姑娘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可是摔倒了就爬起来,摔倒了就爬起来。鬼姑娘不变方向,一路狂奔,看到胶州城一城的灯火,冲着胶州城就跑了过来。
可是到了定安门,两个戴着高帽子的鬼差拿着叉子把鬼姑娘给拦住了。喝问鬼姑娘要干嘛?鬼姑娘说后面有人追她,她要进城。
鬼差撵鬼姑娘,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鬼姑娘还要争辩,一个鬼差拿着叉子要打她,吓得鬼姑娘赶紧跑了。鬼姑娘跑的时候,还听见两个鬼差在后面嘻嘻哈哈的笑。
其实鬼姑娘跑,她也不知道能跑到哪里去。现在家是进不了,难道回坟地?鬼姑娘不敢回去。鬼姑娘跑累了,就在雨中走,走了一会儿心中茫然,禁不住又是悲伤又是难过,索性蹲在路边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儿,看到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衫的青年胖子打着伞走了过来,快到她跟前儿的时候。鬼姑娘当时,想要是这胖子摔个大屁股墩就有意思了。鬼姑娘刚想完,那个胖子就摔了一个大屁股墩儿。
鬼姑娘看到胖子摔了个大屁股墩儿,非常高兴,在路边儿也不哭了,哈哈大笑起来。胖子看鬼姑娘笑,就没好气的问她,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摔屁股墩儿吗?
然后才有了接下来的对话。
鬼姑娘骂他不要脸,他骂鬼姑娘活该死的这么凄惨。两人一来二去,就骂了起来。骂来骂去,这白胖子嘴巴太毒,把鬼姑娘又给骂哭了。
鬼姑娘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在风里雨里,声音都传到城门去了,那两个鬼差拿着叉子跑过来,让鬼姑娘哭的声音小点儿,说是打扰了他俩听雨的兴致。
白胖子听鬼差这么说话不乐意了,问鬼差,你那兴致值几个钱?
鬼差什么时候听人跟他这么说过话,一时不爽,拿叉子还要打白胖子。结果被白胖子拽过来叉子,一脚把鬼差踹翻在地,拿着叉子把鬼差的屁股打得又红又肿。只打的鬼差嗷嗷乱叫,嘴里乱喊,大哥饶命,大爷饶命。
鬼差这么一喊,那个鬼差也跑来了,拿着叉子也要叉白胖子,被白胖子又是一脚踹倒在地。白胖子一发狠,把两个鬼差都给打了。就在这时,城墙上巡逻的鬼拆,看到自己的同僚被打,纠结了一队人马来抓白胖子。一看来了这么多鬼差,白胖子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跑,可是又想起来路边儿哭泣的鬼姑娘,他害怕鬼差把鬼姑娘又给怎么样了,抓着鬼姑娘一起逃了。
白胖子带着鬼姑娘跑了好久,这才摆脱了鬼差。从那次事情结束之后,白胖子和鬼姑娘就成了好朋友。没事儿的时候,白胖子经常到坟岗子来看鬼姑娘。
鬼姑娘在坟岗子生活的并不好,经常被其他鬼欺负。白胖子来了之后,拿着一把桃木剑,把周围的欺负过鬼姑娘的鬼挨个削了一遍。从那以后,鬼姑娘的地位在坟岗子高了起来。
有了这些事情,两个人经常在坟岗子坐在墓碑上看月亮。有时候也看小鬼踢头比赛,白胖子当裁判,鬼姑娘当守门员。他们也举行过挖土大赛,鬼姑娘体力不行,老赢不了。白胖子就骂她笨。鬼姑娘一被骂就薅着白胖子头发让白胖子道歉,白胖子就说,姑奶奶我服了求姑奶奶饶了我。每当这时候白胖子还总会学一声猫叫。
幸福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远去,终于有一天,白胖子给鬼姑娘说,他要回家一趟,家里给他安排了亲事。鬼姑娘知道,自己是个鬼,白胖子是个人,两个人肯定不可能在一起。但是让鬼姑娘没想到的是,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而且这一天来的时候鬼姑娘觉得自己本来不应该这么伤心,却伤心的不得了。
鬼姑娘一边哭一边给白胖子说,你去吧,我祝福你,你不用挂念我,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生活的,你也要幸福。
看着白胖子离去的背影,鬼姑娘一头扎进了坟墓里,再也不愿意出来。鬼姑娘在坟墓里呆了好久好久,外面的小鬼喊她踢头玩儿,她也不愿意去。新来的鬼给她送礼物,她也不愿意要。鬼姑娘就在坟墓里哭,眼泪掉个没完。幸亏鬼姑娘的坟墓排水系统还比较好,要不然早淹了。
有一天鬼姑娘哭累了,便闭上眼睛睡觉,可当她一觉醒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换了另外一个棺材。在她的身子旁边,躺着一个干枯黑瘦带着瓜皮小帽的年轻人。
鬼姑娘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见她的妈妈捧着她的遗像,和另外一个女人拜了堂了。那个女人的怀里抱着这个干枯黑瘦带瓜皮小帽的年轻人的遗像。
鬼姑娘知道怎么回事,她活着的时候就听人说过阴婚这个事情,可是没想到,自己死了竟然临到了自己的身上。
结婚的当晚,鬼姑娘站在棺材旁,而棺材那边站的就是那个干枯黑瘦带瓜皮小帽的年轻人。他正呲着牙对自己笑呢,他的牙可真黄呀。
鬼姑娘哪受得了这个呀,一跺脚,从那家院子跑了出来。这才有了那天晚上,我太奶奶遇见鬼姑娘的事情。
听鬼姑娘说完,胭脂姑娘早已泣不成声,她觉得这两个人的爱情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胭脂姑娘哭罢,问白猫,你不是家里有门亲事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白猫告诉燕子姑娘,他家里那门亲事是从小就定下的,可是那个姑娘又娇气又任性,事儿还多,打小白猫就不喜欢她。他这次回去就是退亲去了。
可是退完亲,回到坟岗子却找不到鬼姑娘的影子了。一问,才有小鬼告诉他,说鬼姑娘已经要嫁人了。
白猫在胶州城里找,找了许多天终于找到了,可是找到鬼姑娘那天,她已经和人拜完堂成完亲了。白猫说,看到她成亲我实在是太难过了,要不然我为什么喝酒啊,平常我是滴酒不沾的。
听白猫说到这,胭脂姑娘觉得这白猫着实是有情有义的家伙。
想了一会儿胭脂姑娘跟白猫说,要不你们俩结婚算了。
白猫一听,说道,这可不行,鬼姑娘已经和人成亲了,他在和鬼姑娘再结婚,不是败坏鬼姑娘的名声吗?
胭脂姑娘一拍大腿嗨了一声,说道,你堂堂男子汉怎么这么抹不开呢?她妈妈抱着她的遗像和人拜的堂,那算个怎么回事儿?根本不算数,不要把他当回事儿。
白猫还要推辞,胭脂姑娘说,你就不要推辞了,只要小柔愿意,你俩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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