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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阳散火汤治低热案(转载)

 吴万乾 2020-03-26
 崔某,女,43岁,工人。
  2006年6月9日,天气较热,在外工作一天回家后,从冰箱里取出冰块化成水喝下,尔后又喝热开水,约2小时后即发高热(40℃),经用抗生素、抗病素口服液、三九感冒灵胶囊等治疗一周,高热渐退,但留有低热(37.2℃~37.5℃)迟迟不能退去,即赴江苏省某医院进一步检查:二便常规及血液分析、抗“o”、血沉均正常范围。类风湿因子阴性。X线摄片报告两肺无明显异常发现。肝、肾及甲状腺功能测定均在正常范围。肺炎支原体抗体和结核菌抗体检查均为阴性。心电图亦无异常。B超检查提示:1.肝脏光点增粗,胆壁毛糙。2.子宫小肌瘤。似与本案低热无涉。对症治疗,先用小柴胡冲剂、藿香正气胶囊、银翘解毒片、抗生素静脉滴注等治疗月余,仍未奏效。患者要求出院。出院后,低热依然如故。经人介绍,延诊于我。

  2006年8月30日初诊:低热不退近3个月,发热每于每天下午2:00~4:00尤为明显。自觉肌热表热,四肢皮下灼热,如虫爬行。其热似从骨髓中出,热如火燎,扪之烙手。不恶寒,不出汗,无关节酸痛。头昏乏力,胃脘部隐隐疼痛,口苦,饮食呆滞,睡眠欠安,大便正常,小便微黄。舌苔薄腻微黄,脉细弱略数。辨证属中医火郁证。此乃脾胃虚弱,过食冷物,抑遏阳气于脾土所致。治宜升阳散火、益气和胃法,用李东垣升阳散火汤加减治之。处方:
  升麻6g,柴胡10g,荆芥、防风各10g,葛根10g,炒白芍10g,炙甘草6g,太子参10g,陈皮6g,法半夏10g,茯苓10g,白豆蔻3g(后下),焦神曲10g。5剂,水煎内服,每次约350ml左右,一日1剂,一天2次。

  2006年9月4日二诊:药后微微出汗,自感周身舒坦,肌表发热、四肢发热大减,虫蚁爬行感消失,扪之已不烫手。测体温:早晚均36.9℃,下午3:00为37.1℃~37.2℃。胃痛缓解,饮食增加,二便正常。睡眠仍不佳。舌苔渐化,脉趋平和。上方有效,勿用更张,原方加茯神10g,以增健脾安神之功。再5剂,煎服法同上。服毕,低热退清,遂告愈。

  按  本案为内伤火郁证,非外感也。缘由脾胃虚弱,又饮食不慎,过食冰冷之水,之后又饮热开水,冷热不均。以后又继用苦寒之剂治疗,更损脾胃,冰水和苦寒药物郁遏阳气于脾土之中,使阳气不能上行阳道,入心贯肺,充实皮毛,以致本为营卫卫外之处,变成郁火(阴火)充斥之地,郁火盛于肌表而不能发泄,故肌热表热,四肢皮下灼热,小便色黄。脾胃损伤,元气不足,则头昏乏力,胃中隐痛,饮食呆顿。郁火上扰心神,故睡眠欠安。舌苔微薄黄腻,脉细弱而数,皆为中虚郁火之病理反应。治宜遵《内经》:“火郁发之”之旨,用东垣升阳散火汤加减治之。方中柴胡以发少阳之火。升麻、葛根以发阳明之火。防风、荆芥以发太阳之火。此皆味薄气轻,上行之药,故能升举阳气,使脾土之郁遏得以发越,肌表之郁热亦可解除。太子参、炙甘草、白芍补脾益肺,寓补于散。与前药相合,则升阳药又能行甘温之味上行,使元气充实,皮毛阳气得卫外而为固,这样就成为标本同治之剂。诚如东垣所云:“泻阴火以诸风药,升发阳气,以滋肝胆之用,是令阳气升,上出于阴分,未用辛甘温药,接其升药,使火发散于阳分,而令走九窍也(《脾胃论·脾胃胜衰论》)。”这种用升阳祛风药治疗内伤火郁证的方法,是东垣的一大发明,有别于一般辛温解表药的运用。同时,太子参、炙甘草与白芍为伍,还可益气柔阴,缓急止痛。一方面防止升散太过,另一方面扶正补其虚。陈皮、半夏、茯苓、甘草与白豆蔻、神曲为伍,悦脾醒中,和胃消食。合而观之,该方具有升阳散火、补脾益气、和中醒胃之功,与病证颇相吻合,故获效较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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