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开颅手术
刚一开门，一股臭味从房间中传出，这味道并不是尸臭，而是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平常应该都闻不到。
“我好像在哪里闻过这味道，但记不清了。”宁棠闻到这股味道时，并没有先捂住口鼻，而是仔细的闻了闻。
“你说黄月不会是‘自产自销’？”①宁棠一脸疑惑的问到。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有很多人为了消除自己是嫌疑，杀了人就自杀了。你怎么会问这个？”程辰也一脸疑惑，“我就是想到问你一下。”
这间屋子很新，但是墙壁和里面的陈设都极其破旧，“难道是杂物间？”程辰心中疑惑道。两人先后带上口罩，进入了这个杂物间。
“老程，快来，这儿有血迹。”宁棠在一个角落发现一块床单，床单上被血浸满，但血已经发黑了，显然是已经过了很久了。床单被展开后，宁棠再次拿出微视手电筒，照了照，的确是血迹，又往旁边照了照，一个有些长方形的虚影在电筒下显现。
“看来尸体曾经在这里被安放过，我说这里的气味怎么那么怪。”程辰看了下床单上的血迹是一个人的的形状，应该是大脑受伤至死，血液从上往下流，将人形勾勒出来。
“嗯，我看这地面有很明显的拖把的痕迹，应该是存放尸体的地方了。”程辰随便看了看，听到旁边房间传来小张的声音，就走出去了，而宁棠则是在这个房间继续寻找看看还有什么线索。
“什么事？”程辰出了杂物间，摘下口罩，他一刻都不想呆在那里，宁棠还好她本身就是法医，什么味道没闻过。
“程处，你看这是什么！”随着小张手指的方向望去，是床下，“难道床下有什么？”程辰爬下来钻到床下，接过小张递来的手电筒，照了照。
一个用血液写的字出现在眼前，“扬！”程辰仔细的看了看，就是扬这个字，只是旁边的两撇还没写出来，多半是死者将死之时写在床底顶上的。
“现在可以大致猜测到了，萧康是被林扬给杀害了，你用相机把这个字照下来，再把床脚的血迹提取下来。”说完，程辰上了二楼，二楼只有三个房间，一个房间是黄月的，一大股香水味，满柜子的衣服，想都不用想。
还有一个房间大概是林扬的，柜子里面都是西装还有一些休闲服，还有一个房间只有一些陈设，其他什么都没有，但是房里的灰并不大，大概是作为客房的吧。不过程辰有些纳闷，洗个澡必须跑到一楼的浴室来，不是很麻烦？真是搞不懂。
不过在房间里发现了一张信纸，是萧康写给林扬的，内容大概就是萧康对林扬抢他追求者的不满，但这封信写于3月也就是林扬和黄月开始交往的时间。信上只提到一次林扬的名字，但就是这个名字，让程辰的判断更加认定了。“林扬”的扬字的字迹和刚才发现的床底的样子很像，大概可以确定林扬就是杀害萧康的凶手了，但是为何在萧康失踪三天后，林扬也失踪了？黄月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现在黄月也自杀了。
“老程，你看这是什么！”宁棠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程辰接过宁棠手中的一把水果刀，刀上还有些血迹，这应该就是杀死萧康的凶器了。
“带回去鉴定吧。”几人满载而归，再次坐着警车，回到了警察局。程辰为了更好的了解案件，与宁棠一起来到了解剖室，而小张则是将床脚的血液和床单都送到了检验室。
宁棠立马换上白色的大褂，拿起解剖刀，娴熟的开始进行操作。宁棠和两位法医先将黄月的肚子给剖开来，再换作剪刀，将已经有些成型的婴儿给剪了出来，“这么小，不知道能不能做DNA检验。”谢训喃喃道。
“现在的医疗科学那么发达，有什么是检验不出来的。”吴克良也插嘴道。
“行了，你们就别贫了，快点给检验室送去。”
“这腕的深度好像不足以致命，你们帮忙看看还有什么致命的伤没。”宁棠仔细的看了看黄月左手上割腕的伤，并不是很深，“看这伤口好像是已经死亡后，再割的腕，腕口两边的手组织已经有些僵硬，没有生活反应，皮有浅浅往外翻的迹象，应该是死亡一小时之内才进行的割腕。”②宁棠再次说道。
“那证明有人想制造自杀的情景，以此迷惑警方？”站在一旁的程辰也开了口。
“宁姐，后脑勺好像有道伤口。”宁棠立马放下黄月的左手，来到脑前，在谢训手的同一位置摸了摸，“的确有条伤口，但不像是刀制成的。”
谢训帮忙把黄月的头发理开，宁棠便拿着手电在后脑勺位置照明，用手持放大镜仔细的看了看，宁棠再次说道：“应该是针或者注射器，但是不能准确的看出来，这后脑勺上的枕外隆凸本身就有一个较小的磕碰伤口，而这个针孔刚好又在这个伤口上，若是不用放大镜我都看不出来。这样，小谢你去把克良叫回来，准备进行开颅解剖。”
“哦好。”谢训急急忙忙往检验室跑去，半道看见吴克良就大声的抱怨道：“你小子，关键时候总不在。”
“我不是去送检测的婴儿了吗，什么事这么急？”吴克良还不一脸的不耐烦。
“宁姐发现这具女尸至死伤不是割腕，我在头颅处找到一处伤口，当时我还不确定，将头发理开宁姐说准备开颅手术。”
“不是吧，连宁姐都不确定？”宁棠的法医水平在松江都是首屈一指的，吴克良都有些惊讶。
“回来了，开始准备吧。”宁棠先将头发的碎屑给清理了，拿来Stryker骨锯③将后脑勺缓慢的给切割开来，再接过吴克良递来的脑刀，将后脑勺上的枕骨一起切割开来。一股透明的液体漏了出来，“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脑脊液吧？”④吴克良和谢训长那么大还没有开过颅，他们在学校都只是学一些专业知识，没有太大的实践经验。
“据我猜测，应该不是脑脊液。”宁棠的话让吴克良跌入谷底，本以为可以装一下B，没想到居然不是。“小谢你拿去化验一下。
”谢训接过盛有脑内溢出液体的烧杯，跑到一旁检验去了。
“克良，你把扁头针拿来。”⑤
“宁姐，这么快就缝合了？”吴克良有些不爽，费那么大劲他们才从器材室把Stryker骨锯找到，都没仔细看看里面，宁棠就说缝合了，扫了他的兴趣，但宁棠开口了他也没办法，只好照做。
——————此案无解——————
本章注释：
①自产自销：警方内部常用的俚语，意思就是杀完人，然后自杀。
②生活反应：生活反应机体的循环和呼吸机能存在时受到刺激后发生的反应。详见百度百科
③Stryker电锯骨锯：用于切割骨头或颅骨。
④脑髓液：脑脊液为无色透明的液体，充满在各脑室、蛛网膜下腔和脊髓中央管内。
⑤哈格多恩式扁头针：一种粗大的缝针，用于尸检后缝合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