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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岚即纪昀，晓岚是其字，嘉庆十年任协办大学土，一个月后去世。 纪晓岚生性奇特，粒米不沾，偶尔尝少量面食，以肉食为主，一日三餐几乎都是几大盘猪肉，一壶茶，别无他物。 他的食量很大，一天可吃十几斤肉。 有一次，友人送他几斤火腿，他一口气就把它吃完了。 爱吸烟的人大都爱喝酒，纪晓岚虽不饮酒，却极爱吸烟，这是他平生的最大嗜好。 因为他吸烟量大得惊人，盛烟丝的烟荷包袋特别大。 烟斗更是天字第一号的大烟锅，巨大无比。 一锅可以盛三四两烟丝。 烟杆也又粗又长。 夏天的时候，乾隆皇帝经常住在圆明园。 据说纪晓岚去圆明园入值时，会装上一锅烟，从虎坊桥纪家起轿，一直吸到西郊的圆明园，还没有吸完。 因此，得了一个外号，人们都叫他“纪大烟袋”，或“纪大烟锅”。 有一天，纪晓岚一位姓王的亲戚来访。 此人特别喜欢吸兰花烟，自夸烟量最大。 纪晓岚看他的烟斗很小，就对他说：“我的烟斗和你的烟斗相比谁大？你吸烟哪有我多？” 王某还不服气，认为烟斗小不一定吸烟就少。 于是两个人就比赛吸烟。 结果，纪晓岚吸了七锅，王才吸九锅。 而纪晓岚一锅足可以顶上王的好几锅。 纪晓岚嗜烟如命，成天烟袋锅不离身，但也曾经为吸烟吃尽苦头。 乾隆三十八年，乾隆任命纪晓岚为《四库全书》馆总纂官。 因皇上催得很紧，他尽心竭力，废寝忘食，昼夜赶修，劳累过度，难免时有困倦，更必须借吸烟提神。 但《大清律例》规定：“凡紫禁城内及仓库、坛庙等处，文武官员吃烟者革职。” 《四库全书》馆设在紫禁城内，所以在这里吸烟是犯法的，违者将受到革职处分。 有一天，天气很闷热，纪晓岚头昏脑涨，两眼睁不开，更引起他的烟瘾。 他便借“出恭”之名，躲到厕所去偷吸。 不料，当他正吸得来劲、飘飘欲仙时，忽听传报：“圣上驾到！” 他必须马上前往跪迎，于是，慌忙整理衣服，可是烟斗无处可藏，便顺手把它插进靴筒内，匆匆出迎。 乾隆详细询问编修《四库全书》的情况，各修纂官相继奏对，时间较长。 纪晓岚的烟锅还有许多烟丝，没有敲打出来，也没有完全拍灭，慢慢又烧了起来，烧着了袜子，烧伤了皮肉。 纪晓岚感到十分疼痛。 他慢慢打开折扇，向靴筒里煽风，企图降温。 哪知越煽烟着得越旺。 他越疼得厉害，又不敢拔出烟杆来。 纪晓岚起初是咬牙忍痛，后来实在忍不住了，鼻涕眼泪都流了下来，竟咧着嘴啜泣起来。 皇上看到他这副狼狈相，又闻到一股焦煳味，很惊讶，便问他是怎么回事？ 到了这节骨眼上，他也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实话实说：“臣的靴筒内走水了。” 那时北方人把失火叫做“走水”。 皇上赶紧命脱下靴子查看，只见袜子已烧了一个大洞，皮肤也烧焦了一大片。 一个大烟斗从靴里掉了出来。 纪晓岚顾不得脚上的疼痛，慌忙跪下请罪说：“微臣罪该万死!既违先皇圣谕，犯禁吃烟于先；继则疏于火烛，肇致祝融之灾，复又在圣驾前脱靴，裸胫赤足，触犯圣上威仪。望乞圣上恕罪！” 乾隆见纪晓岚那狼狈痛苦的样子，哭笑不得，叹了一口气说：“嗜好之于人，其害足以焚身剥肤，可惧哉！” 纪晓岚只好连连磕头，等候处分。 这时，编修官中有一位协办大学士彭元端，是纪晓岚的好朋友，便跪下向皇上求情。 纪晓岚平日的人缘很好，所以，众编修官也都跪下求情。 乾隆知道《四库全书》的修纂离不开纪晓岚，若把他革职，再也找不到堪当此重任的恰当人选。 而且，纪晓岚对修纂此书确实竭尽心力，十分辛苦。 他偷吸烟也是为了提神，更好地编书，情有可原，便有意为他开脱。 但纪晓岚毕竟违禁，不便无条件赦免。 乾隆于是卖个顺水人情说：“朕看在众爱卿面上，你既知罪，朕出一上联，你如能对得朕满意，庶可赦免。” 接着，他便以眼前因吸烟致祸的事出上联曰：吃烟摇扇，眼前风云变幻。 纪晓岚马上就有了下联，故意挑逗皇上的好奇心说：“罪臣已得下联，只是文字粗陋，恐惹皇上发笑，故不敢贸然应对。” 乾隆听到对联能引他发笑，也来了兴致说：“若是对仗工稳，取材新奇，但说无妨。” 接着又补充一句：“若能使朕发笑，不但恕你无罪，还有赏赐！” 纪晓岚喜出望外，赶紧朗声道：“谢主隆恩！” 然后一板一眼地念出下联：屙尿打屁，胯下雷雨交加。 这个下联的确对仗工稳，字字吻合，无可挑剔，取材也确实新奇。 在场的人谁也料想不到纪晓岚竟如此风趣，逗得大家实在忍俊不禁，也顾不得礼仪而哈哈大笑起来。 乾隆帝更是笑痛了肚皮，乐不可支。 正所谓君无戏言，刚才答应的事当然不能反悔，于是免了纪晓岚的罪，并钦赐烟斗一个，并特准他在《四库全书》编修馆内吸烟，以利《四库全书》的修纂。 纪晓岚也因祸得福。 纪晓岚身体强健，平时走路非常快，真可谓“走如风”。 每次众编修官朝见皇上，他总把同僚们甩在后面。 同僚们即使加快脚步还是追不上，私下颇有微词，又不便明说。 好友彭元端便开玩笑说：“晓岚确是神行太保。” 纪立即顺口回敬说：“芸楣不愧圣手书生。” 晓岚是纪昀的字，芸楣是彭元端的字。 “神行太保”和“圣手书生都是文学名著《水浒传》中的人物。 这两句话恰成了一个很好的对联。 从此纪又多了一个外号叫“神行太保”。 纪晓岚自从“靴筒走水”以后，皮肉被烧伤，好几天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总落在众朝臣后面。 于是彭元端又嘲笑他是铁拐李，作上联曰：“神行太保李铁拐。” 纪晓岚马上巧妙对出下联日：“御赐烟斗纪大锅。” 并引为自豪。 资料来源 (1)《栖霞阁野乘》上册，见《清代野史》第七辑，第34页 (2)《清稗类钞》第四册，第1783-1784页。 (3)《清稗类钞》第十三册，第6358页。 (4)《清稗类钞》第七册，第3427页。 (5)《郎潜纪闻初笔》卷八，第179页。 (6)《啸亭杂录》卷十，第353页。 (7)《清朝野史大观》第三册，卷六，第45-50页。 (8)《清朝野史大观》第四册，卷九，第72-73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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