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 / 周晓文 & 图 / 堆糖  今夜，又是月光如水。 我安静地一个人站在楼顶，与月光对望，与夜色共语！ 月光下，从楼顶上望去，故乡的村道延伸到了村前的田野，悠长，延远，渐朦胧！想象着田野白天的墨绿，我的思绪也渐模糊，飘到了千里之外的那一片山了！ 那片山其实是朋友的故乡，梅县的一个山区！那一年五一，有幸去朋友家往了一睌，认识了这山，也与月光下、夜幕中，大山的沉默共了一帘梦！ 朋友家的房子是两幢，一新一旧，都建在一个山坡上，两幢连在一起，旧的作厨房，饭厅用，新的做卧室，客厅，房间有好几个，足够朋友兄弟姐妹们住，只是平时朋友及兄弟姐妹们出外谋生，只留下父母住在了山上，住在这新旧的两幢房子里。而想想我们家，又何曾不如此，虽不是在山上，但新旧的两幢房子，除了节假日，平时也是老爸老妈住着，打理着，这或许也是这个时代许许多多空巢老人的缩影吧！无奈却存在着。山脚下有条水沟，虽小水却清澈，不紧不慢地流动着。水沟再上一点有几分水田，插下的禾苗刚转绿，站在田埂望去，绿油油的一小片，真的养眼！水田往上一点是一口鱼塘，朋友父亲在鱼塘养了些鱼，朋友回家或过年就捕几条，其余时间都养着。新房子往山下面，山坡上种了好几棵李树及柚子树，五月的李子已挂满了枝头。树丛中间用铁丝网围了起来，养着少量的鸡、鸭。从山上到山脚修了一条路，延到山脚下，一带篱笆墙，一扇木门锁着，这就是朋友的家了，从山上到山脚，占了整个山头。 与朋友家山头相望的另一山头，孤孤独独的立着一幢简陋的一层房子，没篱笆墙围成的院子，门前长满了杂草。听朋友讲是他的一个堂叔的家。堂叔是一个孤寡老人，年轻时在外面打工，攒了点钱建了简单的房子在这养老。两个山头之间，有一条柏油的道路，时有车辆经过，但白天都寥寥无几，夜里应该更少！ 出了朋友家，木门的另一个山脚下，还有一栋也简单甚至没盖好的平房，门和窗都未曾装好，只是用一捆捆的柴叶盖着，这是朋友堂哥的家。堂哥长年在外打工，平时就堂嫂带两个小孩在家住。三座山三座房子，或建于山顶，或建于山脚，山与山对望着，房与房也对视着。  吃罢晚饭，夜色渐浓，月光如水。站于朋友山顶的院子，遥望对面的山，一片朦胧的墨绿，间或几声山鸟的啼叫，清脆、悠长。对面的房子灯没有亮起，或许堂叔到十里开外的镇上喝上几杯，然后归来，醉里梦乡地面对这寂廖安静的山，这山里的长夜。月色下 把目光移到另一山的山脚下，房子里从柴叶缝间透出些许的光，昏暗，在三座大山间，如豆。时而伴女主人一两声的喝斥声，不甚大声，却是真切！站了良久，终见一辆车白灯如织地轻驰而过，或许是从另一山的深深处奔向繁华吧！如此的急，那般的快！刻间，山，房，又归于寂静！而我，却不平静，此山，此房，若是我，可呆多久？没有答案，只有想哭的感觉！ 年岁前行，时光变迁。去朋友家虽是几年前的事了，而那山，那房，那想哭的感觉却依旧挂心间。如这月光如水的今晚，我在故乡的楼顶，眺望着久不曾归的故里，故乡的田野，注视着渐渐老去的双亲，不由得又想起朋友家那一样夜色下墨绿的山，那山里的人家！ 岁月弄人，前年朋友的母亲由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听朋友讲，对面山的堂叔也病故了，留下了那幢越来越破残的房子孤独地立于山上。山脚下堂嫂的一家，也由于堂哥突发精神病，唐嫂带小孩无奈地回了娘家，也或许在城市的某个角落讨着生活。反正，从山里出，隐于茫茫人海了。而朋友的老父亲，朋友和他的兄弟姐妹们也在县城买了房，老父亲也终于走出山野，在緊华世间安了家！ 对视这月光如水的故乡的夜，思绪万千！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销磨。 唯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岁月老去，人事也必定半消磨，只是，朋友家山坡上的那水塘，不知是否“春风不改旧时波”，一如今晚的故乡，故乡那如水的月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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