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银海 羊山矶悄然地耸立在古镇大通下游的约两三公里处,依万里长江、伴铜陵长江大桥,南锁古镇大通、北扼铜陵县城,头枕中国古铜都——铜陵市。她既不像名山大川那样赫赫有名,也不像马鞍山的采石矶和湖口的石钟山那样留有文人骚客、江湖游侠的足迹和题赋,更无名胜古迹可供游人欣赏。可她在我的心中却犹如一座不朽的丰碑,无时无刻不在激励着我当好一名长江水上的航运警察。 一九四九年四月,当羊山矶上的竹笋刚露出新芽的一个晚上。据说《渡江侦察记》中小马的原型就是抱着一捆干枯的芦苇从羊山矶的脚下扑入逐浪滔天的长江,在波涛汹涌、伸手不见五指的江中劈波斩浪,奋力游行了七、八个小时,最终将国民党江南守军的布防和重炮阵地的绝密图纸,送到了北岸土桥镇的解放军二十七军首长的手中。之后才有了百万雄师过大江的波澜壮阔之举,也才有了的渡江第一船和那令人感慨万千的长辫子摇橹姑娘背影的摄影。 听老辈人讲:抗战年代,羊山矶上曾有座日本人的碉堡。里面住着十多个杀人不眨眼的鬼子兵。不久,一个曾当过国民党军班长后又投靠新四军、绰号大秃子的连长,于一个漆黑的夜晚只领着一个班的新四军皖南支队的人马便将那座碉堡和十多个鬼子炸了个山崩地裂、血肉横飞。 我刚当航运警察的那会儿,因为工作关系有幸结识了曾在解放军长江护航大队当过兵的客运站的站长,他当年带的那个班就驻扎在羊山矶傍的大通镇上。那阵子,很是喜欢听他讲护航大队剿匪护航确保解放大西南军运物资安全的故事。 春天的羊山矶枝繁叶茂,若是东方泛起鱼肚白的黎明或是雨后天晴的早晨、那晶莹欲滴的水珠洒落在姹紫嫣红的嫩叶和翠绿的竹笋上,更是让你如痴如醉、浮想联翩。 晨曦微露的时候,林子里的鸟儿便像听到了起床的号角一样从梦中醒来,突然百喉齐鸣。“啾啾、唧唧”、“呜儿、哗叽”的吟唱不绝于耳。玲珑、清脆的悦耳声,不由得使你心旷神怡、无限感慨地从心灵深处愉悦起来。 阳光照耀在矶伴脚下的草坪或江滩上时,五彩斑斓的画眉、斑鸠和杜鹃三三俩俩地散落在小道旁、草丛中或跳跃在枝桠上觅着虫儿和果实,在你不经意的惬意中又让你享受到了无尽的自然魅力和蓬勃的生命气息。草丛中还不时有雉的身影扑闪着翅膀,扑棱棱的从你面前掠过。那长长的五颜六色的尾羽,仿佛顷刻间将你拉回了童年大年初一将雄雉的尾羽插在头上扮帝王将相的时刻。在这一刹那,它不仅勾起了你对童年时代的美好回忆,也使你越发的怀念起往日里碧山秀水、鸟语花香的自然风光来。更有那守在清清小溪旁的枝桠上、等待着捕鱼的绿绿的翠狗鸟儿,让你的视觉和脑海里充满了无尽的情趣,胸中涌起无限的感慨。 随着长江航运事业的发展,羊山矶脚下的江边一艘艘公安、海事和航道的工作趸船很是耀眼地排列在和着浪花絮语的码头。或许是职业的关系,而我却对长航公安的工作趸船情有独钟,因为她是我耐以生存的根基。 当一艘艘满载着梦想的货船,穿行在波涛之中,当巡逻艇穿梭在百柯之间呈现出繁忙身影的时候,我的心灵深处便涌起一股无尽的自豪感,由衷地感叹如今的长江是如何的繁荣与昌盛。 眼下,又是山花烂漫的季节,羊山矶早已褪去隆冬的萧杀与凝重复染绿装,展示出她那恒古不变的厚重与坚强,长江也因为两岸绿柳婆娑而变的轻歌慢语欢快地流向大海。 当公安巡逻艇又一次鸣起汽笛开始新一天的工作的时候,当伴随着星星月亮夜巡归来听到远处航行的船上传来尾尾动听的“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的时候。我的心不禁随着波涛澎湃起来。“雄关慢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长江经济带的发展,黄金水道繁荣的蓝图已经融入国家的梦想,我们航运警察今日不努力还待何时?唯有只争朝夕,方能梦圆长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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