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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能够不劳而获的就是年龄了吧！ 也没有人能拒绝衰老，它总是随着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走到你面前，也不会管你乐意不乐意。 最近在读《论语》，孔子说：“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 子游问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对于孝顺发问大概是每个时代灵魂发问中的一环，这关乎我从哪里来？当然是很重要。 以前很喜欢：“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这句话，随时有要顶撞父亲母亲就拿出来警告自己，不要随便让父母生气，毕竟我的前半生让他们生气得已经够多了。 和颜悦色，看着挺简单的一个词语，真是需要花不少时间和阅历才能认识到它的重量。 父母身体老了，常常遗忘，同一件事需要讲解好几遍才会听得懂，因为长期不接触社会新鲜的事物，思维还停留在30年前，很多你在做的事业在他们看来，不可理解，你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尽管父母不懂，看到你过得好总归是放心的。 和父亲的和解大概要说起2016年清明节，从贵阳辗转汽车到家，就是为了陪他去老家祭祖，也是那一次，我明白了祭祖不仅仅是对祖先的祭奠，更是对活着的长辈尊敬。很多之前看不到的道理，和父亲行走回来突然豁然开朗。 在回乡的车上认识了驴友朱叔叔，有了那么独特的一次百里杜鹃之行。 多妹性格比较男孩子，读书时常听到朋友们说和父亲关系不够融洽，在青春期的时候，还会轻视自己的父亲，觉得他平庸窝囊，在乡里乡亲之间处事很刻板，总是喜欢拿陈词滥调来教训自己。 我曾见过高中时最好的一个男生朋友，他经常会用激烈的语言让他自己的父亲下不来台。 我初中的时候也是那样子，因为叛逆总是觉得自己比父亲厉害很多。大部分时候还因为父亲从来对我没有一句夸奖而叛逆。每次家里面有人来邀请父亲喝酒，我总是不乐意，因为父亲喝酒身体不好，我总是会站上前来说让我陪你喝。 还会被嘲笑不懂事，大吼一顿。 青春期特别讨厌父亲，无论我在学校拿到何种奖项，他永远都是那个口气。觉得我又骄傲了，还会说我尾巴翘上天了这样的语言。 真是符合那句歌词，有了心事对着狗说。 印象中被父亲打得最严厉的一次，是因为和弟弟吵架，原因早已经忘记。可是父亲用皮带抽我的表情还有身上青紫的上伤痕我还记得。 那一次我整整半个月没和他说过一句话，还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要理他。 后来在读大学，我真的很少回家，也不会给他打电话，觉得他反正也看不起我做出的成绩。 如果没有2015年的清明，或许我也还是想不到很多曾看不见的东西。 那一次，我终于发现强大到不可一世的父亲老了，头发花白，背脊佝偻。我只需要努力一点，他就会被我甩在后面好远。 我知道，父亲老了。 在每一座墓碑下面，父亲都会停下来倒上点酒，给我说这是我们哪一个长辈。让我虔诚的磕头，给我说他曾听说的故事。 然后一座山头一座山头的祭拜，上香、烧纸、奠酒、磕头、说话。 回到家已经黑尽了。那天我们走了3万多步，也是我陪父亲走路最长的一次，听父亲说话最多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他6点不到起来给我做早餐，烧好洗脸水,找好了车。还用温柔的声音叫我起床收拾。 我上车后才想到，我的父亲老了，他开始依赖子女。有什么大小事都会打电话征求我的意见。 就连家里的土地哪一块有人想要购买这等大事，他都开始和我商量。 这是第一次我感知到我的父亲老了。 可是我还是没空和他相处，忙着学习，周末工作。占用我所有的时间，等到我毕业，工作和人际关系旅游占满我的时间。 我也很少回去看他们，只是家里的工具我买了一次又一次，就连父母的内裤这等小事我都会半年买一次寄回家。我自认为我做得很好，也觉得自己足够孝顺。 可是在母亲前年的手术，去年陪父亲看病，我才真正思考过这个问题。 （碰父亲看病） 子夏问孝，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大意就是对父母和颜悦色都难以做到，非要等到有事情才去为父母做，有酒饭让父母吃喝，这样就是孝吗？ 我提供了生活必需品就是孝顺了吗？我要等到他们需要我时才出现就是孝顺了吗？ 不，不是，这些都只是应该做的。 记得在村里工作的一个哥哥，他分享自己处理村民工作时，对于有3个儿子却不赡养老人的家庭给予严厉的批评。 他说3个儿子养不了一个母亲，你们都说自己忙着挣钱。你们的母亲曾经是一个人养育了你们三个人，她也在挣钱。 你们要是没空也把自己的母亲背着去干活，这样就什么都不耽误了。 听完他分享，我很是唏嘘。同时也思考自己做得太不够了。 以前总是顶嘴，瞧不起父亲的软弱。也很高兴那个曾经看起来强大到不可动摇的父亲，终于被我甩在身后。 更重要的是他的人生经历和生活经验在我现在看来，也并没有什么值得敬佩的之地方。以前只敢小声地讨价还价，到现在敢公然对他反对，还会反过来教训他们。 可是我们家有一个二叔，他在金沙做老师，是我们家父辈中的大学生，很是优秀。看他对待我的三爷爷无论从说话做事对三爷爷都是毕恭毕敬的。也会认真去听取三爷爷的观点，很多时候他只是小声的附和，偶尔补充或者纠正一些细节罢了。 （二叔） 也很好奇为什么二叔能够听从三爷爷的话，就算他不对，也不加以纠正。 后来的某一天，我在书上看到说：老一辈的人对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和知识肯定不了解，和他们说话时，他们只是想表达我们所从事行业的关心，让他们满足了他们的参与感就可以了，不让他们感觉自己对子女的活动完全不懂，也是孝顺。 是呀，我们古人常说孝顺孝顺，孝或许不难做到，最难做到的是顺了，能够不动声色很是难得。 父亲是男子，男子自尊心强，如果被子女顶撞，以后就不愿开口，便越来越沉默。就算子女有钱买了，再多好吃的好穿的，带他去再美的地方旅游，对于老父亲内心来说，不被子女所崇拜的苍凉感很难磨灭。 每一个父亲，他们在年老体衰时都要接受自己的经济地位和家庭话语权逐渐弱势，这并不是最困难的，最痛苦的应该是面对自己的子女的漠视以及被期待被遗忘的情境吧。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父母年纪越大会慢慢的在乎自己的生日节假日，希望子女能够陪在一起。 每一年当父母生日时，我都会购买生日礼物送回去，如果能在家里面也会在过年时为他们做一顿像样的年夜饭。 但是因为16年陪父亲过了清明节，我发现清明节对于父亲来说才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作为男人，每一个清明节父亲都是要去祖先的坟墓上去祭拜的。 小时候我总把清明节当做踏青游玩的活动。更不会明白什么“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样的意思。祭拜祖上大多都年代久远，这样后人也没有多少悲伤，毕竟对于祖上的事情一无所知。 慢慢的随着自己年岁的增大，我的父亲越发重视清明节的祭拜，对于先祖的事情也格外的清晰。不仅是因为父亲老了，还因为他回乡所祭拜的并不仅仅是老人，还有他的心灵。 陪父亲扫墓，他的意义不仅仅是去祭拜死去的祖先，更是对活着的长辈的一种敬爱。 那一次陪伴父亲去医院看病，看着他佝偻的腰，苍白的头发以及发黑的眼圈，泛黄的脸。我从来没有哪一刻认为父亲如此的苍老。看着他麻药还没有过，躺在病床上缩小成一团的样子，那一刻感觉不是父亲老了，而是我长大了。 这次和父亲一起爬山，我没有再反驳父亲的观点。只是倾听，缓慢提问，让他能偶畅快表达，回去后父亲说：“他感觉病好了大半”。 说起父亲的病，我带着他走遍不少地方，什么也检查不出来。 查不出原因的失眠，西医能做的身体器官检查已经全部做完了，还是排查不出任何问题；中医讲究的调理，他也喝了不少，可是依然就是查不到病灶。 我在想，父亲病的也许不是身体，是思念儿女的心情吧！ 父亲带我祭拜先人时，很多他也说不准，没见过不了解先人的故事，我还是耐心听完他的碎碎念。 这样的倾听是我对父亲的态度，他所欣慰的就是在子女心里还是很受尊敬。 当一个出嫁的女人懂得自己的父亲，认真陪伴，去花时间做这些没有经济效益，甚至有人觉得俗不可耐的事情时，懂得父辈的不容易。 在父亲那里看到了生命的真谛，看到了生死。这才是她真正成熟的时刻。 生命中很多选择都不是最佳的选择，以前我追求工作，追求时间的意义和价值。可是当我明白生命的价值就是陪伴最重要的人时，我才真正懂得孝顺的意义。   作者 | 余多多 90后新型农民。竹林婆婆品牌创始人，曾为老师，心理咨询师。 现为齐帆齐微刊签约作者。采访过百度总裁李彦宏和西游记唐僧扮演者贴身保镖、超女御用吉他手叶盛、行为艺术家片山空、青年作家齐帆齐、邓果娣等等 自媒体达人，竹林婆婆公号主编，全网原创百万字，教你打造个人IP带货。 带领家乡人民左手写作，右手带货。 梦想做一个幸福的农民，分享家乡农村干净特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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