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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昵喃》

 李家小小 2020-05-13
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午后的阳光。
特别软柔,特别澄明,像小孩子的心事,没有秘密。

从柬埔寨的一个山神庙前偷摘带回来的太阳花种活了,而上次在花卉市场的路边摘回来种的太阳花,一直活得好好的,却突然枯死了。

同事说,是我浇水太多给活活淹死的。
然而我觉得不是,它是给气死的——原以为这小花盘是独属于自己的,结果主人却又带回了两株同类,于是一个气不过,就把自己给活活气死了。
朋友说我太会情景想象了,适合去写小说,可我觉得我只是说了一句真话。
我总觉得植物和这宇宙上所有的生物一样,是有情感的,只是它们的情感我们人类不懂罢了。
 
以前看席慕蓉的散文,有看到说,(大意是)她院子里的莲雾种了很多年就是不结果实,而邻居家的总是果实累累,便向邻居讨经。邻居告诉她一个古老的方法:冬天,在树根的周围把土挖开,然后埋上盐,再拿刀在树身上砍上好些刀,来年一定会开花结果。
她照做了,果然第二年便真结了满树的果,她高兴坏了。问邻居为什么会这样?邻居也不懂,只知道这是古人留存下来的民间方法。
后来她遇到个植物学博士专家的朋友,说起这事,那朋友告诉她说,那是因为树感觉到了人类给它的警告,又是埋盐,又是刀砍……让它感受到了生存的威胁,所以它就要拼命地以自己生命中所能奉献出来的东西都奉献出来,以讨好人类,以使自己的生命得到生存的允许。
这解释,使她感到极大的悲伤。在书中,她说她以后再也不砍它们了,它们结不结果实,都没关系。

在所有的女性作家中,我最羡慕的就是她,原因就在这吧,我喜欢她内心那一抹始终对生活对人世生有的慈悲情怀。不管是浮华还是苍凉的过往,不管生活是怎样的满盘琐碎,在她的文字世界里,永远柔和而温暖。让人心绪安宁。

不知是基于怎样的尘世因缘,自小就很喜欢种养植物,但能成功种活的不多。事实上我对植物的要求也向来不高,它能自己活着就行,活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因为我是个很懒的人,懒到常常连自己都不想伺候,也不太可能有多大的心思时刻伺候它,也因此从不喜欢养动物。因为没空伺候。

在办公室的这个小小花盆,来来去去的也曾种活过又死掉了很多植物,然而能种开花的,却从没有过。

同事说,这里的空气不好,所以植物能活着就很不错了,不要要求太高。
我便想到了“瘴疬之地”这词。
以前也常常觉得这工业园有一种自己能感受到,但却总说不上来是什么的磁场。这磁场强大而又干涸。
后来越发觉得“瘴疬之地”这词很贴切。

午后十七点十七分,准备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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