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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门前，每天都停着两辆车子，每天早晨，我都会看到两位父亲。 第一位父亲80后，1.75左右的身高，微胖，白静的皮肤上长着一双小眼睛，走起路来沉稳有力。他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六七岁的样子。女儿有一双韩式的单眼皮眼睛，穿着漂亮精致的小衣服，甚是甜美可爱。 每天父亲的右手拎着女儿的书包，左手牵着女儿的右手八点整走到我的窗外。 “爸爸，你给我带那个巧克力了吗？” “带了，在书包的第二个单间里。” “爸爸，我的鞋上有一点泥，你给我擦掉。” 父亲掏出手纸，弯下腰来，帮女儿小心地拭去。 “爸爸，车门口有水渍，你把我抱上车吧。” 父亲拉开后门，将女儿轻轻抱起，慢慢放入后座…… 这是他们留给我最温暖的一幕。 第二位父亲是七十后，他的身材1.65左右，又瘦又小，耳朵上总是挂着一幅耳机。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我只见过一次，20岁左右，另外就是这个小儿子，约摸三四岁，每天八点十分他准时带着小家伙从楼上下来。这位父亲经常是在前面大踏步走着，小家伙在后面背着小书包一蹦两跳的跟着。 “快点”，每天早晨父亲都是这一句不耐烦的开场白。 “爸爸，刚才吃的小肚肚撑了，跑不快了”，小家伙嫩声嫩气对父亲说。 “你吃那么多干嘛”？父亲大声嚷着。 “爸爸，今天天气好好，一会把车窗打开一点，我看外面的风景” “有什么好看的”？父亲又嚷到。 小家伙站在车前磨唧着玩耍。 “唉呀，跑前面干嘛，坐后面去”，父亲又喊。 这是我经常听到他们的一段对话。 晚上，这对父子大概比我晚二十分钟到家。 父亲一下子拉开车门命令：“下来”。 小家伙身体一骨碌从车子里跳了出来。 “上楼去，爸爸买菜”，父亲吩咐着。 “不要，我陪爸爸一起去买”，小家伙站在父亲面前要求。 “不让你陪，五分钟买完的菜，你陪着去十分钟也买不完”，父亲依然不同意。 “不吗？我要陪爸爸去”，小家伙不依。 “好吧，那快走”，父亲无奈的妥协了。 “爸爸，我要骑小车车去”，小家伙提了条件。 “骑什么骑，还得上楼去推，拉你的倒吧，不让你去了”。父亲又喊起来。 “不，不，我要骑”，小家伙拉着父亲的手，屁股往下一蹲，吊了起来。 结果是父亲拉着小家伙的手连拖带拽向菜市场走去。 …… 春夏秋冬，每天的这个时刻，我在厨房烧着饭，看着窗外两位温暖的父亲，慢慢形成了一种习惯。 这不仅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我在家排行老小，父亲对我就像前面一位父亲对待女儿一样，对待哥哥就像后面一位父亲对待小家伙一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生长在北方的农村，70年代末期，家家都有一间两间像样的砖瓦房了，每户人家都有几亩田地，日子虽然过的不算很好，但父亲总会给我买任何我想吃想要的东西。以至于长大以后，我还抱怨父亲，对我偏心太多了，才导致我一辈子单纯的像孩子一样长不大。 这时候父亲总是笑眯眯的说：女儿要娇着养，儿子要打着养，将来他才能成为大男人。 记忆中，父亲总是抱着我，那时侯我可以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而哥哥一直穿的是旧衣服。我经常吃多的糖果，哥哥却吃的极少。因为父亲对哥哥的威严，总是让哥哥对父亲有一种疏离感。 有一次，父亲给我们一人一根芝麻棒，哥哥吃完后趁父亲不在身边，从旁边凑上来：“妹妹，哥哥帮你吃掉一点”。我用小手瓣了一点放在哥哥嘴里，哥哥吃了后又说：“太少了，都沾到牙上了，没到肚子里”。 我不高兴的把芝麻棒藏在了背后，哥哥一再嚷求，我嘟着小嘴就是不同意。突然哥哥一下子抓着我，强行夺去了我手里还剩半截的芝麻棒，转身跑了。我一下子哇哇大哭起来，听到哭声的父亲迅速赶来，问我怎么了，我边哭边扑到父亲怀里告状。 父亲一听，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你个兔崽子，上天了，说着找哥哥算账去了。不用说，哥哥被父亲打了一顿。 即使哥哥没错的时候，也总是被父亲判为有错。 记得那一次，哥哥放学回家正在洗头，满头满脸的泡沫让哥哥狰狞着脸使劲搓着头部，在一旁踢毽子的我，一个不小心，把毽子踢到哥哥的水盆里去了，我跑过去趴在盆前捞我的毽子，结果胳膊肘用力过大，盆子翻了过来，半盆水浇在了我的身上。 一时间我蹲在地上大哭，刚下田回来的父亲看到这一幕，一句话没问，直接一个巴掌打到哥哥正撅着的屁股上。嘴里还说着：又欺负妹妹，就不能让着点…… 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都是美好和温馨的，如果时光能够重来该多好呀。 刚上一年级时候，学校离家其实也就是1000米的样子，可是每天父亲都要牵着我的手送到学校门口，放学时在门口等着，刮风下雨天不是背着就是抱着，这在当时引来很多孩子羡慕的目光。那时农村的孩子大多背着一个破布缝的书包，管他风吹雨淋的，光着脚丫的，反穿着衣服的，歪带着帽子的，脏兮兮的。像我这么干净且有父亲一直宠着的小女孩很是少见。 只是后来因为家里的变故，短暂而美好的幸福永远定格在了七岁之前。 后来我长大了，出门了，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不管我走到哪里，父亲的爱就跟到哪里。一封封信满载着他的想念，一个个包裹表达着他的牵挂。 现在父亲快八十岁了，开心的是，父亲身体很好，这给了我很大的安慰。父亲的余生，我想我会多抽出时间回家陪在他的身边。 …… 又是八点了，窗外，第一个父亲牵着女儿的手走了过来。 “爸爸，放学的时候，你不要迟到了，昨天我等了好几分钟你才到”。牵着父亲的手，女儿嘟着嘴责怪父亲。 八点十分了，另一个父亲带着耳机大踏步走来。 “快点”，父亲不耐烦的对小家伙喊着。 “爸爸，我的脚有点疼”，小家伙跳着冲到父亲前面说。 “脚疼还能跳？”父亲又大嚷起来。 “上去”，父亲命令着。 …… 这个时候我总会情不自禁的微笑起来，看着这位父亲瘦小的背影钻进车内时，却觉得他是那么高大……  你可能还想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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