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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 猫 文/坤宁 去年秋天，院子里忽然来了几只流浪猫，树丛里、垃圾堆里、墙头屋顶经常见到它们的身影，瘦瘦的，脏脏的，饥肠辘辘，绿森森的眼睛里流露出妖魅和邪气，充斥着凶狠和敌意。每每见到人来，倏然就从地下室的小窗里惶惶钻了进去，或者一声喵叫消失在落叶翻飞的墙角里。由于它们又脏又丑，身上的卷曲的毛都掉了好几块，可能还带有病菌，所以院子里的大人小孩几乎没有待见它们的，都避之而无不及。 有一次下着小雪，我准备开车出去，就眼见两只黄褐色的流浪猫慵懒地卧在车的引擎盖上取暖，不由得十分生气，嫌它们弄脏了我的车子，就找了一把笤帚扔了过去，吓得它们一下子窜的不见踪迹，竟惹得宠物犬泰迪冲它们“旺旺”狂叫，把院子里的小盆友逗得“咯咯”直笑，也拿起雪球砸向它们逃跑的方向....... 我甚至还庆幸，这伙瘟神终于不见了。 春节期间，院子里好多人都回家过年了，院子里清净了许多，白雪落了一地。 第二天清晨，我倒垃圾的时候，在垃圾台边的雪地上发现了两只病猫的尸体。 早已经干瘪了，冻得直挺挺的，猫嘴边似乎还有未干的血迹，旁边刷着一圈圈歪歪斜斜的印迹。可以断定，这两只猫，就惊恐地病死于昨夜的炮仗红尘里，死于雪夜的饥寒交迫里。 此后多少天，我都没有发现过猫的痕迹。 那个春节，鼠患四起。院子里的人们才念起了那几只流浪猫的好来。 直到海棠盛开的季节，我才在花丛下发现了几只可爱的小猫，在青青的草地上撒欢，一身金黄柔软的细毛沐浴在早春的阳光里。像一个个小小的绒线团。旁边放着一只青花瓷碗，盛着牛奶和稀饭。阳光暖暖地晒着，只有清风和慈爱。 我心中一喜。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院子里的寡居的佝偻的任奶奶定期喂养它们的。 再一看那只曾经卧在我车顶的那只黄褐色的大猫，经过老人的细心照料，毛色光滑柔顺，也肥胖了许多，可爱的跟宠物猫差不多了，眼睛眯缝着，见人也没有了丝毫的怯意，领着一群小猫缓缓地走进了铺了干草的猫舍。 整个夏天，院子里再也找不见一只老鼠。 是爱，唤回了曾经丢失的喵星人。 本文发表于河北文学期刊《荷花淀》 【作者简介：坤宁，笔名拈花微笑，陕西省作协会员，西安市作协会员，散文杂文多见媒体报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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