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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云的故乡——新西兰旅游随笔(一)

 陈皮朵娃 2020-06-12

  

懒人游记,接近回忆录了哈。2017年11月对新西兰的游历,像武林江湖一个藏宝姥姥,一直收入眼底藏于心中,直到如今炎炎夏日,才开始动笔。

今年夏天是数年来难得的有着透气蓝天的夏季,天上竟然有了前世梦幻般的朵朵白云,这让本来打算大抒特抒长白云的故乡——新西兰的我,情何以堪?都没法放肆赞美一下紫本主意了。

我在《澳大利亚旅游随笔》里写过,在一个半夜里我猛然想起行李中还有两个彩椒,和闺蜜变身羊咩咩,把彩椒当水果啃了。因为第二天就要飞往新西兰,这俩环保到变态的国家,还是物种保护极其严格的国家,一切植物包括有籽实的甚至干果都不许带入。如果我不连夜把彩椒放入胃囊,那么不仅不能入境,甚至面临高额罚款。感谢潜意识,竟然在昏昏欲睡中,让脑海“叮”的一声唤醒我。

新西兰海关跟澳洲海关一样,工作人员彬彬有礼,但是严格程度似乎比澳洲更甚,每个人都要检查鞋底,看有否沾粘可疑物事。某道关口,我还被一个帅叔截下,让我张开两臂,重新检查了行李和从头到脚,据说是随机抽查,我运气好体验到了。帅叔蓝眼弯弯笑眯眯,他说的英语大概离我认为的英国英语还是差别很大,反正英国英语我听不懂句子,也能听懂个别单词,帅叔说的,我完全耳朵失聪没法分辨,但是,“肢体语言全世界通用”,帅叔陪我跳起了四肢舞,我大概明白了他所要求的,安然过检,最后终于听懂两个单词:OK!thank you!

实话说,我很佩服这些老外(捂嘴笑:在那边我才是老外),相比国内任何一个站口关口的工作人员,他们的表情真是太友善了,工作应该都很累,可是人家就是能保持住面部的可亲笑容,并且能把一天千万次的thank you,说得又甜又软。

我们的一个团友,被要求单独去另处细致安检,那个情况略有点令人紧张,我们互相问着:她怎么了?等了一阵子,她如释重负尬笑出来了,原来,是她吃的饼干碎屑漏到口袋里,被海关警犬嗅出来了,所以要精细检查,最后连衣服口袋都抖落一遍,罪犯:饼干屑!

饼干屑,是植物粉末,那也是不允许的!

  

新西兰的导游是个北京小爷,也不算太小吧,但也不算老,且称他:小爷!这小爷一脸北京人的痞相,看都不看他要伺候的这群国内同胞,虽然长得挺胖,穿个短袖T恤,外套一件藏青色羽绒背心,但是声音瓮声瓮气的,他赶鸭子一样把大家领上车,依然没有正眼看任何一个旅客,一屁股落在到导游座上,把自己摔成一个葛优躺。然后开始:各位贵宾!

他一口一个各位贵宾,半点诚挚的含义也没有,只让人联想起“贵宾犬”。他的导游词语气套路都听的出来是留声机形式的,复制播放了无数次的那种。你若问一句什么没听明白的,他就重新复读一遍那个句子。他的脸也不朝着任何一个旅客,若不是那活生生的葛优躺,我一定会以为车里放着一个录音播放器。

好吧,播放器也是有内容的,所以这位小爷,还是说了一些新西兰的基本情况给我们听。

新西兰总人口,不到480万,其中有22万华人,基本都在奥克兰,所以,新西兰的房子哪都不涨,只有奥克兰一涨再涨,中国人顶起了房价高潮。

600平米的住宅,333万人民币,999年产权。

导游说;再过十年,奥克兰首富住宅区,就是华人区。

哈哈哈哈,当时国内虽有《战狼》电影,但尚未开启“厉害”模式,不然我一定竖起大拇哥,喝彩一声《厉害了,我的国》。

新西兰免费教育到大学,最好的大学就是奥克兰大学,但是老外似乎对于文凭没有中国人那样偏执狂,并不会打破脑袋也要进大学。我想了一下,导游这个说法,似乎不是太准确,中国人不是偏执狂的问题,而是没有文凭,上哪儿吃饭的问题。如果普通劳动者的社会基础福利安然存在,那么即便免费的大学,不爱上学的人也就可以有了其他选择。

新西兰免费医疗。这七个字一览无余,导游也没有更多的话要讲,让我想起托尔斯泰老头说的话:“幸福都是相似的,不幸才各有不同。”是啊,免费,然后这话题就显然戛然而止,没有病人以及病患家庭的的各各不同故事,还有什么可说的?后来,在新西兰的网友说:其实也不是全免,而是任何药物都纽币3元(人民币14元不到),一家人一年花满60元(人民币270元左右),超出部分全免。

还有一个我最欣喜的:新西兰全境无蛇!

想起在澳洲昆士兰酒店,我整夜无眠怕蛇的心情,这个新西兰,这一个美好的信息,简直令我要流泪了。

说着就快到酒店了,导游一遍一遍复读:酒店抽烟,房间设置的报警器直接报警到消防局,曾经有发生过中国游客抽烟,直接来了六辆消防车。要命的是,这位不听告诫的中国游客以为消防车出动跟他不搭界,咱们国家的人习惯了,公共资源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结果没想到,新西兰消防车是职业化的,属于付费社会服务,这就跟他钱包搭上了界,每辆六百纽币(人民币2720元),那老爷子抽了史上最贵一颗烟,吸掉了1万6千多人民币。捶胸顿足ing……

  

这个葛优躺小爷,带我们在罗托鲁瓦艺术与历史博物馆门前稍事停留,那个地方吓我一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熏人的气味,我能联想到的就是:爆炸!胆小如鼠的我,心想咋运气这么差,难得出个国,难道要摊上大事?但是看着路上行人和草坪上的游人,很自如很悠闲,完全没有紧张的意思,我东张西望,导游看出我的疑惑了,笑了一下说:那边上有个温泉,新西兰是火山烧出来的国家,空气里的硫磺味,是从温泉冒出来的。我的心,这才平缓了。哎呀话说,这是我看到这葛优躺小爷的第一个笑容,竟然挺敦厚腼腆的。你看,人保持笑容该有多好,因为一抹笑容,整个人都温润了。

这个罗托鲁阿是新西兰北岛中北部一座工业城市。我们留足的的地方,好看的是博物馆,一幢造型非常美丽有情调的建筑,难看的是市政府,这个7万人口的城市,有17名政府工作人员在里面办公。

美丽的博物馆,我们只能留个影,然后就去第一个景点,罗托鲁阿南郊的法卡雷瓦雷瓦森林公园的红树林,罗托鲁阿,嘿嘿,当时车上有人问:“什么地名?没听清楚。”小爷头都没转一下,直接回:“各位贵宾说不上来就当摩托罗拉好了。”这是有多鄙视,握草!

上车下车,这位小爷要念叨无数次“各位贵宾,这边走。各位贵宾,跟上我。”脸上没有半点表情,游客就跟微信表情里的贵宾犬似的,一串儿跟着他。不过我发现他虽然慵懒痞相,不过带着去玩,还尽职,不像国内景点各路导游,带到门口,你们自个儿进去玩吧,他老人家就蹲门口歇着了。

  

这位小爷,一路陪着我们在树林里走,一路讲解,倒也不完全是那种留声机内容了。这是离市区最近的森林,森林公园大约有百多年历史了,红杉树的苗种不是新西兰本土植物,当初是从美国加州引进的,用以测试外来物种与本土物种能否和谐相处。加州红杉是世界上最高大的树种,究竟有多高,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用来治疗颈椎病挺好,反正头不仰成平底锅,就不能看见树梢。树体的粗大,两三个人抱不过来的,在这林子里属于寻常。

公园里有自行车道,也有池塘,池塘水清见不到底,但可以看见水里面灰灰的火山岩和树木的盘旋弯曲的根须,好多本地人在森林里骑车或者徒步。空气里淡淡的硫磺味和植物吐出的清新香味混合,很舒适,静心醒脑,天然氧吧其名不虚。导游说里面有一个七仙女树,要带我们去看,途中竟然遇见本地苏格兰人在森林里举行婚礼。我们以为这是森林里的节目,于是走近去,但发现,其实人家是真的在结婚,我们的冒昧唐突了人家,赶紧“骚瑞骚瑞”,退了回来。

  

七仙女树,我不知道当地人,是否有这个称呼,当我看到那棵树,我感觉应该是中国人的杜撰,就是N年前,一棵树倒下了,根部的泥土依然滋养着树体,于是树杈向上生长,又成了新的树,大大小小有七根。虽然“七仙女”有杜撰可能,但是这种树杈长成大树的,也实属罕见,说明即便是一棵倒下的树,也没有人去随意地去加以损毁。不过,这个树木倒在这里,当初竟然也没有人去把它扶起来,重新种好,这个也令我感到不可思议,此地崇尚的自由,是连植物也一并享有了?爱躺下躺下,爱长成啥样就啥样?

在罗托鲁阿下榻的酒店,门外据说就是市区市区最繁华的街道,洁净程度令人发指,但热闹程度在我看来堪比我的家乡大衢州航埠,太有待加强了。万恶的瓦国,无论在森林里还是路边,还是酒店门口,都无耻暴力地长着一些剑麻、蕨类或兰花,蕨类长得比我人还高,一根可以炒菜一大盘(不过可不能随便采摘,嘴馋千万得忍着)。剑麻是土著毛利人的纺织材料,至于兰花,我都无眼看,长成那副大肥婆样……还有古诗中的风骨么?

所以咱中国有句话:“贫贱不能移……”移了就长成傻大个了。


作者:陈皮朵娃

图片:陈皮朵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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