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位教育学家曾经说过,教育最奇妙的地方,就是没有标准答案。从幼儿园,一路小学中学大学,所有的考试基本都有统一标准答案。而在这种为“应试而教,为应试而学”目标导向下,我们看到的是千校一面、万人一书。有时候和孩子们头脑风暴,他们的很多观点听起来新鲜极了。刚想夸赞几句,没想到孩子先给自己打了枪,“老师,这样写是很有趣,可是考试的话肯定不行。”主人公昭广对爸爸没什么印象,老师让写《我的爸爸》,昭广问阿嬷怎么写,阿嬷说“那你就写不知道。”本来嘛,就像哲人说的,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那怎么能有完全相同的思想呢?而尊重不同的思想,也就尊重不同的生命所孕育的所有可能。儿子上小学时做了一道阅读题,问“你惹母亲生气,但是母亲依旧睡觉前给你端来一杯牛奶,你想对母亲说什么?”我去看了看很多孩子的回答,“母亲,我错了!”“母亲,谢谢您!”翻到儿子的答案,老师一副生无可恋的脸,我瞟了一眼,也是差点笑出猪叫。我说,作业可能有标准答案,你这么写可能不得分,但是你的想法很独特,这并没有错。我们也是第一次做人父母,也是新手上路,但是教育本身,就是包容试错的过程,就是鼓励成长的过程。如果社会已然是标准化车间,那我们何尝不挣扎些,让孩子还有一些小小的空间,保留住这些稀奇可爱的想法?孩子,我想和你说,学校的答案可能正确,但真的并不惟一。落魄的父子俩来到篮球场,5岁的儿子兴致勃勃地打球,父亲克里斯问儿子,你的梦想是什么?克里斯听后苦笑道,“以你遗传的我的天赋,还有你现在的打球状态,我打赌你肯定做不到。”“儿子,你知道吗,别让别人告诉你你成不了才,即使是我也不行。”的确,每个孩子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自有轨道,自带光环,他们可以沿着既定的路线去闪耀自己的一生。可是,来自外界的,尤其是最亲近的人打着“为你好”的一次次否定,扼杀了她们的灵动,摧毁了她们最原始的想象。然后你看,那希望的火苗儿一点点被浇灭,只剩一湾死水。很多年前,浙师大儿童文化研究院彭懿教授在国际教育创新论坛上说过一句话,至今都觉得振聋发聩。“一本图画书给一百个孩子读,能读出一百个故事来,孩子的世界是极其丰富的,家长和老师要做的是鼓励,而不是否定。”就像事件中的袁老师,如果给缪缪的评语中多留几句话,哪怕只是“老师觉得你的视角很独特”,“你的批判让我看到你的思考”,寥寥几句肯定,可能就会挽回这个悲剧的发生。尤其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她们天真而敏感,勇敢而胆怯,她们努力伸出触角,渴望从外部世界里获得认同。而这个时候,一句来自“权威者”的粗暴的否定、甚至谩骂,无疑是她们的灭顶之灾。于是,有的孩子渐渐缩回了伸向外部世界的触角,从此失去了探索的自信,也有的孩子像缪缪刚烈的性格受不住强烈的心理打击,采取极端的方式与世界对抗。可是,为什么很多时候,我们又都不由自主地以爱之名,亲手把他们柔弱的身体推倒?孩子,我想和你说,其实没有人有权利否定你,包括我们。 儿子马飞名次年级倒数,当儿子抱怨被王老师说“缺根弦”时,马皓文说:“记住,不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是地球上最聪明的孩子。”儿子想去看航展,这时班主任苦口婆心,“快期末考了,这是孩子人生最重要的时刻”。马皓文马上反驳说:“孩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是每分每秒”。剧中的小男孩马飞是不幸的,父亲替单位背黑锅坐了7年牢,母亲改了嫁,自己学习成绩倒数在学校受尽冷眼和嘲笑。每一个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甚至想要放弃的瞬间,都有人抱持住他,牢牢托举住他的翅膀,让他相信自己有一天也能展翅高翔。这个孩子后来成绩突飞猛进,圆了自己的航天梦,他真的肆意翱翔在属于自己广袤的天空。少年叛逆至极,老师批评邓超说:“这孩子是社会上的人。”母亲笃定地告诉老师,“我不同意你这样说,他不是社会上的人,我的孩子是一个善良的人。”考中戏的时候,邓超自己心里没有底,觉得自己铁定考不上。每次慌乱的时候,父亲就指着成群结队的喜鹊告诉他:“儿子,你看有戏。”每个人心中都有座桥。把自己的桥修好,在我看来,是世界上最大的事情。为人父母,为人师表,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在孩子懵懂却好奇的年龄,扶着他们寻找内心真实的自己,挖掘激活她们的内在能量,慢慢筑起、筑牢这座通向诗与远方的桥。孩子,我想静静地陪着你,陪你看世界的温柔,陪你看星河的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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