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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虎又有嫁给蔡家的妹妹得外感症，派人来请吕留良。吕因有事滞留在武林，没办法去。让人来催促多次，等吕去的时候，病的已经很严重了。 方虎说了病的情况，说这病很奇怪，用攻法不行，用补法也不行，用调和法还不行，真是再没办法。吕说：攻法我可以猜测到，请问补法、调法都是怎么用的？方虎说：开始用疏表及降火清痰的药剂，半月反而更重。出现胸部的胀痛，又用温胆汤以及花粉、栝蒌等药，这些算是调和的方子，服了反而出现呕逆，痰气反而更急迫。昨天用理中汤，加肉桂、延胡索、陈皮、枳壳、香附、半夏等，这是补剂吧，喝了药反而痛结不可忍受，现在还哀号不断。医生说调补都不起效，没别的治法了。吕笑说：这就是你所说的补与调和药？不要说理中汤之外加入破气伤胃的药，反增加了她的疼痛，就算理中汤中，甘草这一味药，如果蛔虫引起的疼痛，就不适宜用。不记得仲景安蛔散中是去掉甘草加川椒、乌梅的吗？方虎说：平时多有蛔虫聚结的病症，现在用补疼痛不止，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现在该怎么办？吕说：我仍然用理中汤，去甘草，加白芍药三钱，木香五分，给她，用后疼痛减半。按她的脉细数明显，口渴，要喝水，却咽不下，喝汤也吐，手足时冷时热，面颧娇红不定，体如燔炙。吕说：这是邪火内沸，怒木乘上，五脏阳火随之上燔，下烁真阴，龙雷之火飞越，用药驱除，阳格于外，伏阴闭结而致。于是将大八味丸作汤服用。并说：等到见汗就好了。 黄昏时开始服药，不一会方虎出来说：服完药，就睡了会儿，看面上娇红色，立刻退去变为白色，紧接着就要被子盖。吕说：先等一等。到了三鼓时分，有老妇人来叩门说：现在又热的厉害，气促烦乱难以说清，请再进去给看看。吕说：无用，我要睡了，不要打搅我。到黎明起来，再去诊查，脉象紧，一呼一吸见脉动有八九次。吕说：汗要出来，但身体虚还不能发出。立刻煎人参一两，黄芪、白术、当归、白芍、五味子、甘草为佐，喝下去，汗出来很多都沾湿了床席。吕说：汗出还不彻底。第二天再服，又出很多汗，通身如雨，各种症状一下子都好了。 方虎说：前面说甘草不宜服，现在两剂都重用甘草，为什么？吕说：开始胃中气血攻竭，空虚寒凝，所以蛔发动而疼痛，得甘草则蛔虫更加上窜，所以不能用。现在用了濡润的药，胃气冲和，蛔头下伏，虽然浓煎甘草汁数杯喝下去，又有什么伤害？治法不能死板，就是这种。方虎慨叹这种论述的精妙。 评： 同样是这个症，同样是这个方。他人用了疼痛加剧，名手用了疼痛减轻。可见凡是方剂的加减，都有深刻的医理，不可不详细探求。 出自《东庄医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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