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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姚宗亮 朗诵 : 俊如 配乐：武十郎 点上方绿圆圈可收听  从我记事起，老家四合院里有两棵大枣树，已是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它给我带来几多童年的欢欣与舒畅，它承载了我太多的记忆，而每一段记忆，似乎都与我的母亲分不开。岁月变幻，老宅子几经改造变动，两棵枣树仅保存了一棵。几十年过去了，我们兄妹各奔一方忙着自己的事业，院子里唯一陪伴父母的就是那棵大枣树了。 往事如烟。昔日青葱的大枣树已是饱经风霜，慢慢变老了。有几个硕大的枝干已经干枯。枣树下曾经满头黑发整日忙碌的母亲，不经意间已变成走路蹒跚、脊背弯曲的老娘了。 岁月，不仅蹉跎了老娘曾经靓丽的容颜，也沧桑了老人家硬朗的身躯。 小时候不会叫妈妈，叫妈妈老是觉得别扭，只会叫娘。现在最能记起的儿歌，就是娘哄我睡觉时教我的谜语：“一个东西圆又圆，长在树上甜又甜，一个核儿在中间，红红的皮在外边”。我马上说是红枣。那些年，家里过得急，当年的红枣打下来，娘用簸箕盛了放到屋檐上晒，待晒干后收藏起来。等我们兄妹几人谁哭闹了，娘总会拿出几个哄我们。每当过年的时候，娘取出干枣，为我们做花糕、枣米饭，还把干枣洗净后与红薯一齐入锅煮熟，用木瓢碾碎，揣成馅子。当我们吃上娘亲手包的枣馅子馍，吃到嘴里甜滋滋、香喷喷，那绝对是我们兄妹最美好的憧憬。 夏天的傍晚，家人和邻居常常搬着小凳子到枣树下乘凉，大家有说有笑。我和弟弟、妹妹在枣树下你追我赶，玩着捉人的游戏。有一次，我拿着一把小刀，想在树干上刻个字，却遭到娘的责备，娘说：“这棵枣树是我们的朋友，你看它为我们提供了阴凉，秋天还结出这么多好吃的大枣，为什么要伤害它呢？”我很是惭愧，向娘点了点头：“娘，我错了！” 俗话说“七月十五枣红圈，八月十五枣落竿”。秋风吹过的季节，枣儿熟了。红彤彤的枣儿压得枝头弯了腰，像是红的“玛瑙”，又像是一个个小灯笼。枣儿红得耀眼，红得娇艳，看上一眼，让人馋涎欲滴。你若顺手摘一颗熟透的枣儿放进嘴里，脆脆的，甜甜的，酸酸的。上学之前，总爱捧一把枣儿装进书包，分给要好的伙伴。 放学回家，就会爬树上摘下一把枣儿，既解渴又填饱了肚子。每逢打枣的时候，娘拿着细长的竹竿，一敲树枝，枣儿便簌簌地掉落下来。我用衣裳把枣儿包裹在怀里，蹦蹦跳跳，兴高采烈，让我万般酣甜畅和欢喜。夜幕降临，屋里闷热，我搬来一张躺椅，在枣树下乘凉，娘会轻声地哼着歌谣，为我讲故事，直到我在她的怀里熟睡。 思绪总在不经意间让我回想起那棵大枣树，它在风雨中坚毅挺立，在冰天雪地遥望苍穹，它教会了我人生路上如何去面对、去承受、去积蓄、去打造。枣树是家的守护神，是母亲的伴，枣树下留下了兄弟、小妹萦绕耳旁的笑声，再有，就是娘变幻的身影。 家里兄妹六人，我排行老大。四个弟弟和小妹相继成家立业，离开了那个魂牵梦绕的老院子，离开了那棵陪伴我们成长的大枣树，离开了一生含辛茹苦的老娘。每次回老家离开的时候，娘总会送到枣树下，一遍遍对俺说：“你们上班忙，以后少来吧，我和你爹也没啥事”。为了方便与娘联系，我给娘买了部老年手机，有时候铃声她也听不见，那个耳聪目明的母亲已经成了过去，作为儿子感到了一种无边的伤感。只要娘知道我要回家的日子，娘总会站在枣树下张望。我到家进门的那一刻，娘又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回来了！”连那棵老枣树都会忍俊不禁。 每年枣儿成熟的日子，娘就会打来电话：“枣儿长熟了，带上孩子来摘吧”。我沿着梯子爬到屋子上，用竹竿敲打，枣儿就像下冰雹一样，“劈劈啪啪”落了下来。娘领着重孙子蹲下来，捡呀，捡呀，不一会儿就拾满了一个个竹筐。 以前回家看娘，由于单位的事情太多，总是匆匆忙忙。现在回家，忍不住就想叫一声“娘！”等娘答应着回过头的时候，我却故意把头扭向别处。娘去忙别的了，我再回过头来“娘！”我分明看到娘花白的头发在笑，眼角还有跳动的泪珠。 每次离开家的时候，我总劝娘跟我一齐走，到城里住一段时间，看看城市的发展变化。娘总是笑笑说：“不去了，还是在家里更方便”。即使接上她和父亲在城里过生日，我们还是拗不过老娘，只好顺从地把老娘送回老家。因为老院子在那、老枣树在那、老娘的心也在那。 这次回老家看娘，临走的时候，我扶摸着那棵大枣树，对它说：“伙计啊，天暖和的时候，你就多长出几片叶子给娘乘凉，下雨的时候，你就让娘回屋啊！你也老了，少结点枣儿，多存些养份吧！下次娘再站到你下面的时候，我一定会回来的！”  【彩虹文台】编委会 顾问：海德 韻容（台湾） 一缕柔风 徐基来 主编：松林听涛 副主编：玄噜噜 乡愁 封心锁情 金牌主播：李瑛 骑驴游世界 小桥流水 大魏哥 姝贤 舍余 俊如 颖颖 傲雪白梅 谷哥 乐呵 韩涛 云卷云舒 自由如风 联系人：泉水叮咚 （微信号：zwj021818） 虹 诗歌丨散文丨随笔丨小说 投稿联系平台 微信:zwj021818 邮箱:1945075657@qq.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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