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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刘振辉:又到一年麦收季

 菊野文化传媒 2020-07-03



又到一年麦收季

文/刘振辉
编辑/落英小桥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要到芒种时节,天空中不时传来“光棍扛锄,麦子就熟”的布谷鸟的催叫声。就连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尚且要准备干活的家什,可见农田里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刻即将到来。

宋代诗人曾有“过尽柳花无复绵,几畦麦浪涨晴川”,“清风翻麦浪,细雨落花天”的佳句,清华才子李建也让一首“风吹麦浪”风靡大江南北。而我断想,他们只是站在理想主义的高台上让思维天马行空,他们一定是没有经历过收割麦子的切身体会,否则写出来的应该是截然不同的意境了吧?

我对颗粒归仓的丰收喜悦心存感恩,也对精疲力竭的麦收过程心生敬畏。

在农村上小学,一年里有过年、麦收、秋收三个假期,过年属于普天同庆,而其余的两个假期就是要帮助父母到地里干活。其实八九岁的孩子也帮不上多少忙,当时学校还号召同学们拾麦子,好像开学后每人还有几斤小麦上缴的任务。装过车的麦田里总有遗漏的麦穗,我们斜挎着竹筐,和几个同龄伙伴专门到远远的别人家的地里,觉得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收获。高低不平的麦茬不时扎在小腿上,见到遗落的麦穗还双眼放光般的争抢。记得有一次,同学张明为了炫耀自己的成果比别人多,他就从割倒还没来得及拉走的麦田中抱起一捆麦秆就跑,躲在村南废弃的砖窑里足足待了一个多小时才敢出来。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凑到一起竟还拿这件事打趣,怀念那时候乡村少年的特色。

年龄再大些可就没了这样的自由,睡眼朦胧中被父母强行拽起来,穿上长袖上衣跟长裤迷迷糊糊的就被带到了地头。父亲做好示范并叮嘱小心受伤后就一马当先而去,我也不甘示弱,左手抓住一把麦秆,右手持镰刀割下放在父亲留下的麦堆上。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没到地的另一头,我已经站起来伸了好几次腰,麦芒穿过薄衫扎到皮肤上,两只前臂很快就布满了斑斑点点,烈日混合着汗水浸润着伤口,个中滋味再也不愿重新来过。

割下来的小麦还要装车运到麦场上,这时候装车也是个技术活。站在摇摇晃晃的排子车上,一边应付着左右两边递上来的麦捆,一边手脚忙乱交叉着把它们平铺开来。麦秆很光滑,稍微不注意可能就塌陷一大块,还要更认真的补救。车子装的差不多了,左右两条大绳自前后用力使劲勒紧绑好,父亲架着车辕一路颠簸有惊无险的运到麦场上,来来回回往复多少次,让我在心里抵触这份劳作。

卸下来的麦子,需要用钢叉挑起来均匀的摊场,还要趁着烈日有规律的翻好几遍,经过一两天暴晒后再碾压,碾压中还要不停的翻麦秆,如此数遍总算碾了一场。麦秆挑开,碾下的麦粒混着麦糠堆到一起等风来。我的舅舅是个扬场好手,他扬出来的麦子很干净,所以我家碾好的麦子都是等舅舅有空时来帮忙扬场。麦粒从场上弄到房顶上还要晒几天才能装到瓮里保存,这一系列的工作既单调又繁琐,还又脏又累。

再后来,农业科技发展迅速,有了专门的收割机,收割机过后十余垄麦秆齐刷刷的倒成一排,人们从此再不用弯腰撅腚的重复这个动作,减少了劳作节省了时间;接着又有了脱粒机,几户农家合着买一台,你家用完我家用,又省却了碾场翻场诸多工序;看如今,大型收割机早已普及,机器轰隆隆过后就是麦粒,一步到位的实现了农业现代化。

一路走来,所有的经历都沉淀成历史,关于麦收,也仅仅留下如此感受。

作者简介:刘振辉,  一个喜欢文字的医生,闲暇记录所见心得、当时的一点感受,仅此而已。

菊野文化传媒编辑部组员

诗词: 

大筱   罗学贵  北地梅香

诗歌:

 钟金洲   古道西风  任绪华

槐花飘香  新新  五月雪   

组稿:

罗学贵   湘子   剧明水

明月心  徐志杰    秋实

主播:深谷幽兰  周珮云 

 孙立彤   乐怡  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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