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氧在这个夏天,成为继PM2.5之后社会讨论热度最高的名词,收获了“在天成佛,在地成魔”这一形象的双面比喻。平流层臭氧为地球罩上了一层保护伞,人们为南极臭氧层空洞的奔走呼吁言犹在耳,而对流层臭氧却成为人类健康的“隐形杀手”,让人避之唯恐不及。那么,我们真的清楚臭氧污染和其背后的生成转化机制吗?我国的臭氧污染应对目前处于什么水平? 机理研究 “越研究就越发现我们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1784年之前,VOCs主要来源于自然界排放,1784年之后,人为源排放量大增,使得自然界内部的沉降还原循环被打破。(制作:王淼) 协同减排 复合型大气污染防治的必然要求 科学减少NOx和VOCs排放来实现臭氧和PM2.5污染协同治理是目前各领域的共识,最有代表性的例子就是疫情期间重污染天气的形成。 刘欣说:“社会经济活动极低的背景使NOx排放大幅降低,削弱了其滴定作用,导致臭氧快速累积。高浓度臭氧又增强了大气环境的氧化性,加剧大气中的其他光化学反应,如SO2,NOx、NH3和VOCs转化为硫酸盐、硝酸盐、铵盐和二次有机气溶胶等二次细颗粒物(PM2.5)等。” 他进一步解释道,现在的大气污染具有明显的复合型特征,臭氧和二次PM2.5同根同源,一体两面,根本原因是多种污染物的高强度排放。 对于单个企业,其各种排放首先要确保达到排放标准要求,其次要根据所在地环境空气质量水平,针对控制特征污染物的要求开展强化减排。如一个地区PM2.5超标,则企业一次颗粒物和各种可转化为二次颗粒物的SO2、NOx、VOCs等都应加大减排力度。如臭氧超标,则应加大NOx、VOCs减排力度,并根据臭氧生成的敏感性分析(NOx控制区还是VOCs控制区)进一步加大某种污染物减排力度。 对一个地区来说,如NOx和VOCs减排力度与臭氧生成贡献比例不一致,则有可能会促进一些化学反应,造成 NO2和颗粒物浓度改善但臭氧反弹的情况出现。 (制作:王淼) 扎实应对 “我对我国的臭氧治理前景很有信心” 臭氧污染在部分地区已经从夏季攻坚任务升级为全年攻坚难题。中国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环境学院教授贺克斌认为,全世界面对3个共同的复合污染难题,即酸雨、PM2.5和臭氧,我们已经基本解决了酸雨的问题,正在努力解决PM2.5的问题,并且取得了明显进展,臭氧的挑战正在逐渐凸显。 “‘十三五’时期针对NOx有总量减排要求,但VOCs没有。《大气污染防治行动计划》、蓝天保卫战中均未提及臭氧污染协同控制的目标、路径和措施,因此,‘十四五’在大气环境目标的设定上要更强调这两个方面。”贺克斌告诉记者。这也与生态环境部大气司司长刘炳江明确的“在‘十四五’规划中针对臭氧的两项前体物设计减排目标”方向相一致。 “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陆克定补充道:“对流层臭氧除了人为源、植物源之外,还有一个天然来源,那就是平流层臭氧在一些下沉气流的驱动下向地表输送,进而造成臭氧浓度超标现象。这可以标记为灾害性天气,却不好从某地当日臭氧浓度的‘总账’中扣除,因为区域输送与植物源相类似,我们应当对自身提出更高要求去抵消这种不利影响。” “实际上,我国目前臭氧污染的基础研究水平在世界上居于引领地位。”陆克定向记者讲述了他的亲身经历:“全球对流层臭氧评估委员会10位关键性指导委员中,中国占两席;近年来,韩国首尔臭氧浓度日趋恶化,他们的环保工作人员专程到北京向我们请教治理思路。疫情期间,意大利米兰环保局也写邮件给我,请教我们在北京开展二次污染防控方面的经验,并发送监测数据请求给予指导。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背后的原因是我们在臭氧研究领域有近50年的研究积累,有系统的顶层设计和充足科研投入,各级政府又特别重视关注,使得我们同时具有最前沿的研究成果和最落地的解决方案,所以我对我国的臭氧治理前景非常有信心。”陆克定笑着说。 公众如何参与臭氧污染治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