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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JIA ZAI HUANG DAO | 家在黄岛 | 1 这个时节，别的花大多已经开过了。细雨里的木槿花，反而艳艳地绽放着。虽说艳丽，却绝不是浓妆艳抹，我只想到一个词——清丽，像不施粉黛的十六七岁的女子，安静而又热烈，简简单单，却怎么也掩不住天生丽质的姿态。绿叶丛里，一朵朵粉紫色的花点缀其中，相映成趣。有完全打开的，像笑着的女孩子的脸；也有包着的，像婴儿的身体，圆润润的。我不知此花的花期有多长，似乎已经开了几周了。 站在近旁，看着一树的花开，这情景，这感觉是那样熟悉，一下就和二十多年前的某一个初秋重叠到了一起。那是1992年，我刚考上高中，去报到的第一天，进入新学校的我被一种强烈的神秘感和陌生感包围，有一点点恐慌，一点点忙乱，好容易找到宿舍，我一眼就看到了平房前那一排树，花开得正好，粉紫色的花朵很大，点缀在绿叶当中，虽不惊艳，也无芳香，却足以让人记住不忘。后来终于听说那叫木槿花。在陌生的环境里，尤其是对于特别没有方向感特别容易迷路的我，每次一看到那一排木槿花便觉的很是亲切，它们竟成了我在一中的路标和最初的印记，或者对新学校的好感也是由此开始的。 高二的时候，我们的宿舍搬进了新建的学生公寓，平房宿舍已经没有了，木槿树自然也没有了。忙碌的学习，让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留恋什么，但每次在别处看到木槿花，我总会想起那排平房前的那些木槿树，想起站在宿舍前看花的自己，甚至看花的心情都那样清晰。二十多年来，那场景连同感觉就像定格在脑海里，一直不曾淡忘，总会在某个时候不经意地闪现出来。 到如今，二十六年过去了，一切都变了，岁月像流水一样远去，唯有青春的记忆依然清晰如初，只是想起时多了一丝伤感和隐隐的疼。 我站在雨中，看着眼前这一树木槿花，感觉陌生而又熟悉，就像看着曾经青春的自己。一场细雨，淋湿了路面，淋湿了木槿花，也淋湿了心情。我把自己沉沦在一树花的记忆里，再用一滴泪画了一个句号。 花总会凋零，一切终会过去，爱过的，恨过的，怨过的，喜欢的，不舍的，每个人以及和每个人有关的一切，终会云烟一样，飘散在风里，消失在虚无的宇宙里。 2 有时候在学生琅琅的读书声里，我会突然有一刹那的错觉，仿佛还是二十多年前，我还坐在教室里，在题海中驰骋，在写作的快乐里沉醉，在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吟唱里虚度光阴，偶尔会有一点点无奈一点点厌倦…… 淌过青春的河，时光的脚步倏忽变快了。不觉已是人到中年，看着孩子们执拗的眼神，一如曾经的自己，知道和他们已经隔了一条河，一条叫做时光的河流。 终究是要这样的吧？ 那一年春天，也是值夜班。教室里，孩子们在埋头做题，我凝望着窗外，被雨水打湿的法桐叶子，泛着清新的生命的绿，叶子反射出路灯的光，在夜里显得清冷而又寂寞。十几年转瞬而过，如今法桐树依旧立在那里，树干更加粗壮，只是年年被修剪的枝丫在不停地更换，也许只有那些冷冷的灯光了解一棵树的无奈。树还是那棵树，但似乎又不完全是，正如人站在岁月的河流里，似乎还是同一条河，但人又怎么可能站在同一条河流里呢？每时每刻看到的，也不过是奔腾向前的时光之流水的背影罢了。 是的，每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都会变成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婆，每个老太婆也都曾经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文/程风霞 简介：笔名砚清，清溪诗社成员，黄岛区化学教师，喜欢散文和古诗词，偶尔用文字书写心情。 主播/娟子 简介：张娟，上泉朗诵社会员。喜欢音乐，朗诵，写字。保持平凡日子里的小小坚持，对生活尊重，对每个人尊重，真真切切地感知生命的乐趣，继而热忱地面对余生。 投稿：jiazaihuangdao@163.com 本期参与编辑 主编：静秋 排版：静秋 校稿：陈馨 复审：静秋 发布：静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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