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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总社||《写给母亲》||作者:墨生

 远方诗歌传媒 2020-07-10

写给母亲

文/墨生

        当冬日暖阳直射我心底,我忍不住拿起笔,拾起关于母亲短暂的,破碎的记忆……可是我感觉实在是有些为难自己,一时竟无从下笔。此刻的我真羡慕鱼缸里的小鱼,无论快乐还是悲伤都不过是七秒的记忆,余下的时光便是游来游去。我试着抽丝剥茧,暂且把关于母亲的回忆归结为三天,这也许就是今生我与母亲的秘密。

        与母亲的第一天,应该是母亲生我的那天。据祖母说是农历的九月十九,那天天刚一擦黑,她正在做饭,父亲在地里刨玉米秸秆。母亲在土炕上借着昏暗的油灯生下了我。我拼命想象也想象不出,在那个艰难的年代,母亲十月怀胎该是怎样的艰辛,一朝分娩又将令她如何的喜悦。也许生下我是她在那个深秋最大的收获,也许窗前纷纷的落叶冥冥之中在暗示着什么,也许寒霜和冷月为那个季节作了足够的铺垫,我至今无从知晓。我只知道我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她给了我生命,她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让我感知人间冷暖,让我品尝苦辣酸甜,让我领略四季风雨,让我有勇气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这血浓于水的母子情缘今生已注定,谁也无法选择,谁也无法改变。我只想说:“儿的生日,必是娘的苦日,谢谢您母亲!”

        与母亲的第二天,应该是母亲探望我的那天。那一年我不到三岁,又是落叶飘零的季节,一天傍晚母亲让邻居家的大哥带话给我,说让我到大门口,她想看看我。懵懵懂懂的我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也不明白这次见面意味着什么,我有点迟疑甚至有点害怕,紧紧抓住祖母的手要她陪我,祖母拗不过我,无奈之下把我送到门口,然后转身离开,站在远处屋檐下的台阶上望着我。我怯怯地打开门,抬头只见一位女人她在冲我笑,笑得那么慈爱,我没有了恐慌,只是一脸的陌生。直到今天我努力回想,却只记得起那足以融化我的目光,那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颜色模糊的格子衫,但至于有没有只言片语,她有没有摸过我头,有没有抱过我,有没有亲我的脸?真的记不起!我曾不停的问过自己,又不停地叹息,我想应该没有,或许她怕过早唤醒我的记忆,或许她怕迈不开离去的步伐,或许她怕泪水抢在转身之前滂沱,或许她只想看看儿子过得好不好,她只想让儿子忘了她,留一份单纯、美好和平静,就像枝丫间的夕阳在落山之前,默默浸染着每片飘零的叹息,不许哭泣!多年以后祖母告诉我,那个女人就是我的母亲,那次离别就是母亲远行前对儿子的探望。我知道以后,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落叶纷飞日子里,心头早早地下了一层霜;只是有意无意地一步步丈量门前胡同的长度,心里默数着飘零的叶子,远去的日子和心底如海的泪滴!我开始像一个超强纠错的影碟机,深夜里对着天幕,不停地破译回放那短暂而又模糊的记忆,不知繁星可知母亲的消息!

        与母亲的第三天,应该是与母亲再次重逢的那一天,可是真的不知道这一天离我有多远。不知叶子又落了多少次,只是再也回不到您转身离去的秋季;大雁南天北地苦苦寻觅,竟没有带来您半点消息;冬雪又一次覆盖了您远行的足迹,您或许踏着心河的冰摆渡自己,我在春暖花开的时节驾一叶小舟在对岸等您!走了那么久,您累吗?您过得好吗?在层林尽染的季节,您是否会捡起一枚枫叶,吻上最深的思念,让风送去?在繁星满天的时刻,您是否对着每颗星星诉说对儿子的牵挂?您的麻花辫是否还在为往事纠结?默数离别的日子,就像一粒粒粮食,在烈日下风干,在暴雨里洗净,我为他们抹上寒霜,撒上冰雪,在深夜的地窖里默默发酵,然后酿一杯甘烈清纯的酒,只想月满中天的时候与您分享酒杯里的故事,那杯里有我在麦浪里挥舞镰刀的身影只是有些瘦小单薄;有我亲手做的第一顿饭,只是盐放多了一些;有我第一张优秀成绩单,只是关于母亲的作文没有写好;有我结婚典礼上改口感恩仪式,只是新娘没有寻到您的身影……。我举杯期待那一天,期待着妈妈这个词汇不再是我嘴里的陌生。

        母亲如流星一样划过我的天际,美丽而短暂,成了我今生最大的秘密。不知流云能否告诉我母亲在哪里?您能否听见来自天边想念的声音,儿在最初的地方等你!

【原创首发】

【关于作者】  

墨生,原名蔡剑彪,1981年出生,河北保定人,文学爱好者,现为钢厂职工,曾在《诗歌中国》《家人有约》《心之旅》等网媒发表过作品。放慢脚步,聆听心的声音,愿诗歌为心灵插上翅膀,飞翔在自由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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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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