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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传媒】浙江总社《母亲的纺花车 (散文)》 作者:李登科|主播:心净

 远方诗歌文化 2020-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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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心净

心净:妪。诗书作伴时,会有为她插上声音的翅膀的冲动,也企盼“知音”在远方。

作者:李登科  主播:心净  编辑:张小璇

母亲的纺花车 (散文)

文/ 李登科

     一曲《梨花又开放》,勾起了我遥远的回忆,触及到我心灵最深处。歌手周峰那略显苍凉哀婉的深情歌唱,把我带回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妈妈坐在梨树下,纺车呜呜响。摇摇洁白的树枝花雨满天飞扬,落在妈妈头上,飘在纺车上……”

       那时虽没有歌中的浪漫和诗意,却有着深深同感。我清楚记得我家那台纺花车,是用若干个小木板组成的一个纺轮,上面缠一圈线绳,中间有一个短杆,连接在锭子上,通过手摇木柄来纺线团。

       我们家里一共兄妹七个,我是老小。由于孩子多,家里负担重,母亲一有空闲就纺花织布,我们兄妹七个身上穿的,床上盖的,铺的所有布料都是母亲亲手防线织出来的土棉布,就连用的擦脸手巾,也是母亲做被子裁下来的布头,母亲说纯棉布吸水,后来才明白她是为了节俭过日子。我依稀记得每天晚上,母亲把我哄睡后,她就坐下来纺花,昏黄的灯影里,只见她左手捏住棉条,捻出一根引线,旋在锭子上,右手转动摇柄,锭子就转动起来,然后左手均匀抽拉棉纱,右手再把转轮倒转一下,这样左右手有序配合,一条细细的棉纱就缠到锭子上了,并发出“嗡嗡”的悦耳声,不大一会儿,就缠满了一个鼓囊囊的大穗子。有时装睡的我,看到母亲扬起胳膊纺线的动作,犹如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在我眼里,她就像一个土生土长的音乐指挥家,美不胜收。记不清多少次,我都是在母亲纺花“嗡嗡”声中睡着的,这是我儿时最美的催眠曲。

       母亲纺的花在村里是有口皆碑的。农闲时节,左邻右舍都愿意和母亲一块纺花,有说有笑忙到日落。有一次,母亲在纺花闲谈中得知,我远房三婶家儿子结婚,因凑不够一床四条铺被正在发愁,母亲二话没说,回家从柜底翻出准备给我哥结婚用的花棉布,头也不回地给三婶家送去,三婶推辞不过,在千恩万谢中激动地流下了热泪。不几天,我在欢天喜地的鞭炮声中吃了三婶家的喜糖,现在想起来还甜的流口水。

      那年代虽然穷,但亲情友善互爱却是人间第一位。记得有一年,邻居家刚过门的小媳妇,要跟母亲学纺花,母亲爽快地答应了,她婆婆早就死了,有啥事都找我母亲出主意,可是小媳妇家里连台纺花车也没有,母亲就让我二哥帮忙俢一台纺花车,二哥是个半拉子木匠,这活难不倒他,就这样,二哥一会儿锯,一会儿钉,母亲给他当下手,忙的不亦乐乎,一天功夫还真造成了像模像样的纺花车。当小媳妇看到母亲送给她的崭新纺花车,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的叫大娘。从此,她把母亲的好默记在心,在母亲手把手指点下,小媳妇也成了纺花高手。

       时光荏苒,岁月清浅。一晃四五十年过去了,母亲也早已离开了我们,但她的音容笑貌,举止为人我永远难忘。如今,我和哥哥们都搬到城里住了,老家唯一留下的是母亲用过的纺花车,它记录着那个时代的喜怒哀乐,见证了那个时代的人情世故,最重要的是它解决了我们一家人的穿戴铺盖,它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前段时间,有一个古物贩子找上门,说愿出高价收购这台纺花车,却被我一口拒绝。我觉得它得价值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它装载着我们一家人的故事,更是母亲她老人家留给我们的一个念想。

       静静站在纺花车前,老屋里空荡荡。睹物思人,耳边又飘来《梨花又开放》歌声,我颤抖着双手轻轻擦去一抹浮在上面尘土,无语的我顿时两眼模糊,满含泪滴……

                 原创首发

作者:李登科

李登科:河北邢台内丘人。闲暇喜欢徜徉于文学之路上,俯拾闪光贝珠,点缀人生画板,释放芬芳,氤氲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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