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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捷 律师 2018年11月22日 如何写好一份尽职调查报告书 事实上，一次法律尽职调查的报告到底好不好，99%都不取决于最后的书写环节，更早的清单制作、法律论证、底稿收集、访谈核查、法律判断决定了一份报告到底好不好，剩下的某种程度上只是把已经判明的结论写到纸上的文书工作罢了，只占到了整个尽职调查的1%。 但即使是这最后的1%，也有不少门门道道，今天我们就简单地来讲一下书写报告中的三个要点。 一、基础的基础：不合规提醒-评估风险 1.1律师工作有一部分非常土，但是这个很土的部分，是所有光鲜亮丽和灵光一现的基础。尽调报告中最重要的就是先做好这个基础，寻找到底稿中的不合法不合规的部分，这是法律尽调中的60分及格线（有很多律师会倾向认为在报告中不要做判断意见，所以会在报告中做最低限度的事实描述，甚至不去描述一些争议事实，但事实上，如果在报告中描述了一项不合法不合规事实，但不做任何评价，或故意或重大过失得遗漏了一项关键事实，这本身也可能是一种不当行为）。 1.2尽职调查讲究穷尽，所以对于不合规的提醒，也是以穷尽为边界，所以一份好的尽职调查报告的基础，就是穷尽了一切可以查明的法律风险（当然，在文首还是要有总结性的结论意见，但是在后文论述的时候，不要嫌字多，也不要嫌问题多）。 二、重中之重：重大风险提示-解决方案 2.1从逻辑和经验上，没有一次交易是很干净的，是不是有那种律师看了一遍觉得非常完美的case，有的，但是你职业生涯可能都看不到。所以尽调律师的进阶之路，就是找到因为不合法不合规带来的重大交易风险（法律的风险、商业的风险、人的风险、大环境的风险等）。从发现不合法不合规到这个问题会对商业运行导致什么样的重大风险，是一个联想的过程，有法律不符点就像是身体指标出现了异常，但是这种异常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在什么情形下会发生变化，会怎么影响健康，这些判断，才是诊断的精华所在。这需要一定的法律和商业知识以及其他综合经验的结合，也需要判断哪些会构成实质风险，哪些其实风险的可能很小，以及重大的准入门槛，这里，就是60-80分律师的战场了（不同的眼光和思路，会得出完全不一样的结果，所以说顶级律师应当是博学家）。 2.2发现风险怎么办，找到解决方案。这就不是简单的具备商业知识可以满足的了，这是看化验单-判断病因-开药的三层次进阶，最难的一点其实就是在如何提供解决方案上。我觉得对我们最有指导意义的就是当年律师行做的新浪vie解决方案，面对外资行业准入限制的上市向的返程投资收购，不要慌，就是刚，这才缔造了一代神话，这是商业律师能通过自身智慧来实现客户利益无限增长的典型案例，也是商事律师作为与其他律师不同的对客户的最大价值（风险损害规避导向-利益收入创造导向）（解决方案肯定是要可行，不仅仅是理论的可行，更重要的是要符合项目具体的负担能力）。 三、进阶之路：商业决策建议-促成交易or安全第一 3.1在投资行业内有一句老话，中介机构的作用是“促成交易”，而不是搅黄交易，所以一个书呆子一样的中介机构肯定是不受人喜欢的，不但交易对象不喜欢，毕竟你断了人家的财路，客户也可能认为律师没有创造力，只是提供了廉价的“法学院大学生就能完成的书面工作”，而没有实现客户想要实现的可期待利润（站在客户的立场上，法律问题不是问题，只是障碍，障碍，就意味着肯定能被克服，不能克服，就是律师的能力问题）。所以除非存在着严重的违法违规和穷尽一切方法也无法避免或控制的重大风险，律师行不应做出否决交易的判断，或者起码说，应当把这个决策权仍最大程度得交给客户去最终行使（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就要尽最大努力去分析交易的风险和解决途径，以及极端的，在风险无法解决的情况下的损害预测和损害转移策略）。 3.2在实务中会发生的难题是，特别是在现在的投资环境下，你可能会发现很多项目都存在很大的风险，越是专业的，而且越是有商科背景的律师，可能越是倾向于给出一些否定的商业决策建议，这很正常，大多数律师职业性格，都是损失厌恶型。但是在商事投资领域，风险并存收益，一些伟大的商业传奇，比如现在的阿里巴巴帝国，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有极大的合规（资质问题）和商业（交易安全）风险。所以从建议的角度，还需要综合考虑客户（投资人）的投资风格和承担风险的能力，这里就有点像是投资顾问的角色，所以再次强调，商业律师必须是有商业知识，而且得是博学家（不仅仅是按照特定的项目的情况，更要按照特定的客户情况去出具建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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