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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树鹏:苹果树下的小花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果树枝头的鲜花谢了以后,果树下面的野花一片片盛开起来。

这个时节,苹果树的叶子越来越茂盛,越来越翠绿,在浓密的叶子之间,偶尔可以看到一两朵尚未凋谢的白色花朵,像是在风中捉着迷藏。

在苹果园外面的小路边,我们看到一种朴素的粉红色的花朵,像是长长的喇叭一样,这是著名的中药地黄开出的花。

果树之间的空地上,可以看到很多一串串的小小白花,白花之间,配搭着一串串三叉戟形状的深绿叶片,这是白花益母草。园丁告诉我,还有一种类似的植物,叫紫花益母草,可惜我们没有看到。这种不起眼的平凡的植物,为什么叫益母草呢?多么让人温暖的名字啊!我似乎看到了乡间百姓对娘亲细心的侍奉。


虽然没有看到紫花益母草,但我们看到了隐藏在苹果树根部的另一种小小的紫花--紫花地丁,在春风里露出刚刚展开的娇羞的面容。在紫花地丁附近,还有一片片星星一样的白色小花,五个洁白的花瓣,中间是嫩黄的蕊。园丁说:“我忘了这种草的书面名称,只知道咱们当地人都叫它‘小米口袋’”。

 哦,“小米口袋”,多么熟悉而又亲切的名字。童年时候,小伙伴在河边树林里玩耍的时候,都爱寻找这种可爱的植物。白花谢了以后,会结出一种绿色的小小的果实。也就有两厘米长,长圆形,类似于装满小米的口袋。孩子们把“小米口袋”细心地摘下来,轻轻一挤,便冒出白色的米粒状的果浆。伸出舌头轻轻一舔,香喷喷的真的有小米的清香。在那肚子都难以吃饱的清贫年代,这种小小的野草上的果实给孩子们带来多少欣喜和安慰啊。即使在那样的岁月里,孩子们也不难找到造物主对他们的恩待。

    除了这些紫色、白色、粉色的花朵以外,果园的空地里最多的就是鲜艳的黄色小花儿。就像是刚刚下了课的孩子,一下子跑得到处都是,随着每一阵微风游戏和舞蹈。咋一看,这些黄花儿都属于一种植物。仔细观察,才发现一种黄花儿的花瓣像绣球一样毛茸茸,另一种黄花儿花瓣整齐排列成碟子形。绣球一样的黄花儿是蒲公英花,彩碟儿一样的黄花儿是苦菜花。这些出身贫寒的乡下女孩凑在一起玩耍的时候,丝毫也遮掩不住快乐的天性。


    野花何曾为自己的衣裳忧虑呢,然而它的美丽胜过所有人造的装饰。就像耶稣所说的那样:“你想野地里的百合花,怎么长起来;它也不劳苦,也不纺线;然而我告诉你们,就是所罗门极荣华的时候,他所穿戴的,还不如这花一朵呢!”

     我从小在乡村长大,这些野花本来是我童年的伙伴。成年后生活在城里,难得回到家乡的田野里,渐渐淡忘了伙伴们的名字和面容。在鬓角有了白发的时候,终于想到要抽出时间亲近乡土。没想到,这些可爱的伙伴还依然在这里守望着天空和白云。当我一一辨认它们的时候,它们是否还记得我童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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