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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只够爱一人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古岸云沙

有一首歌《从前慢》,我特别喜欢里面的句子: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还记得高考落榜那一年,二哥带我去爬山,清早我们去豆浆店里喝豆浆,一碗豆浆八分钱,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喝豆浆。后来我们常常开玩笑:等我有钱了,买两碗豆浆,喝一碗倒一碗,那是何等的土豪气。

那时候的豆浆真便宜啊。

那时候,总觉得日子过得慢,盼着快一点长大。总以为长大了,自己就可以无所不能,为所欲为,做自己想做的事,爱自己想爱的人。等到过了三十,而立立不起来,不惑迷迷登登,半生碌碌无为,才发现日子过得真是太快了,好象一眨间,就半截黄土埋人了。 

那时候,没有电脑,没有手机,也没有QQ与微信,我们与外界唯一的交流方式就是写信,等一封信要等半个月。写信是一件很费脑子的活,要字斟句酌,要词能达意,又要含蓄优美,要叙事又要抒情。最浪费的当数王小波,把情书写在五线谱上。他最打动人的一句话是:不管我本人多么平庸,我总觉得对你的爱很美。

 在爱情里,爱是最美的,因为无私。我们只会爱,不会索取。

他还说:你要是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永远相思。

但愿我和你,是一支唱不完的歌。

这首歌终究没唱完,成了一个人的独唱。

特别怀念那些写信收信的日子。我收到过的最长的信,是哥哥写给我的,一封十七页的信。那时我上高中,哥哥上大学。收到过最伤感的信,是二哥写给我的。那时我上高中,二哥在东北上学。二哥以为这一辈子都不能再回老家生活了。

也曾暗恋某一人。我写过很多没有寄出去的信,放在老家菜橱的抽屉里,有一年回老家,拉开抽屉,翻看那些旧信件,经年的潮湿,不见日光,已经让那些信件染上了淡淡的黄斑,有些字已模糊不清。字体幼稚,语言却热烈,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一世与那一世,在不经意间就跨过去了。

除了写信,我们还写名信片。每一年,都会收到很多写着箴言的精美图片。就象我们现在做插图,如果图片可以表达情绪,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

最后一次收信是大学毕业那一年。所有的信件都收在箱子里,每一年拿出来晒一晒,坐在阳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读信,所有的文字都是有生命的,哪怕经过了很多年。读着那些字,就好象看到了写信的人。

感情不会发酵,回忆也趋于平淡,生活是如此地安然沉静。

只愿这一世,两不相欠,各自相安。

之后就是电话,就是QQ,就是各种现代工具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近了,然而心却远了。情感的表达越来越流于浅薄,一句祝福的话,抄来抄去,都是别人的心声。人活得越来越不经意,越来越没有自我。只有共性,没有个性。

一切都是速成的。爱情,友情与亲情,再也不象以前那么浓郁。

邮递员都换成了快递小哥。

这是时代的进步,也是我们的悲哀。

因为我们再也没有办法完整地去爱一个人。

忽然很想写一封信,在信的开头,我想这样写:

永远爱你啊,在我的生命里。因为每次听水木年华的《秋日恋歌》,我都被这句话深深打动。

爱你就像爱自己。

这一生,已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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