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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古岸云沙 图：来自网络 她只在早上给人帮工，卖早点的小铺生意很好，忙不过来，让她帮着收拾桌子、洗碗、找零钱，偶尔看一下炉子。 一早起床给女儿买早点，老板娘忙不过来，让她找零钱，重复了两次，怕她找错了钱，所幸是对的。然后让她把炉门封上，她没有听清，以为要她把炉门打开，老板娘又重复了一次，呵斥了她一声，老板儿背着她正在给客人盛汤，笑出声来，是那种嘲讽的笑，让人不忍。 她站在我面前，接钱的时候，我拿眼不经意地和她比了比，还不到我的肩头，其实我也不过一米四七，我穿了八厘米的高跟鞋。 她的手是那么小，松弛的皮肤，让人联想到煮得过了头的鸡爪，只有皮，没有肉。 看起来有五十岁了，可是她长着六七岁孩子一样的身材（1.2米左右的身高），和她那个年龄所应有的皱纹。走路有点蹒跚，因为步子太小。 她就住在小区里一个亲戚家的储藏室里，在门前搭了一个小棚子做厨房。 一个人，应该是寂寞的。 据说她年青的时候，也有人给介绍过对象，她没有愿意。大约是怕后代也会遗传自己。后来年龄大了，后悔了，可是不能再找了。 每次见到她，我都有点心疼，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只不过和正常人差着三十公分的距离！这不是她的错。 个子矮小的人，在正常身高的人眼里应该算是不正常的人吧，虽然她头脑是正常的。 我记得我高中时的同位，常常以不屑的口吻说我是三等残废（人对于自己无法选择的缺憾总是有着无法承受的敏感），我反唇相讥：你不过也就是人把高吧，有什么了不起。（有一句说人丑的话：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才是你的错。这话太刻薄。难道连出来晒晒太阳的权力也没有吧，太阳又不是专为美人升起来的。） 有一些东西你能够选择，朋友、爱人、工作，甚至婚姻，只有家庭出身、高矮美丑却永远没得选择。然而要经受多少心理上的磨难，你才可以正视你不得不接受下来的命运？ 如果说命运天定，我想大部分应该归究于此，而不是你后天的选择。 心态决定生活的态度。 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应该值得尊重。 何况，她自己养活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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