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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张先军 记得那是一九九八年深秋，我在船楼里烛光下被窝里看书，感觉困意阵阵袭来，抬头看下挂钟，此时已凌晨一点多了，便合书熄烛而睡。 可是，刚躺下不久，还未进入梦乡，便被一阵悉悉索索，吱吱的叫声把我吵醒，凭直觉，一定是老鼠在作怪。顿时来了精神，便又坐起点着蜡烛，打开手电筒在船楼里寻起老鼠来。 因为那年新打造的水泥船，船楼里还没铺厫板呢，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木梯子，锅灶在上面八尺处，所以船楼里在手电光的照耀下一目了然。 很快在八尺下发现了一大一小两只老鼠，我下了床迅速把木梯子移到一边楼墙上，为防止老鼠逃跑，想来个瓮中捉鳖。 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何况是跑到我船上来咬东西的老鼠呢？我随机在床下拿起一根短棍，在船楼里追起老鼠来。从八尺下追到床下，又从床下用棍驱赶出来，人鼠大战了十几个回合，估计老鼠吓得不轻，我也累的气喘吁吁。 歇了一会儿，再打开手电筒说什么也找不到它俩了，我便在八尺下床下桌下都照了个遍也不见踪影。我拿棍这里敲敲，那里打打，真是出奇了，能藏哪里去呢？我自言自语道。 刹那间，那只大老鼠，在桌子后面镶着一厘米宽的木条边露出了后半截身子，桌子距离床有二十公分左右，正好在那个空档里。当我举起短棍瞄准往下打的同时，老鼠在桌后往前移动了一下，棍落下时可惜只打到它尾巴根上。 只是吱一声疾叫，老鼠在桌后窜了出来，拖着还连着一点皮鲜血直流的尾巴，被我追的，在船楼里沿着船龙骨上窜下跳，不一会儿船楼里到处血迹斑斑，那只小一号的老鼠也不知从哪里出来了，紧跟在大老鼠身后，我使出浑身解数就是打不到它俩。 可能到惊吓和伤痛，在船楼里便跑便吱吱的叫个不停，船楼两边甲板下八尺下都是悬空的，窗户又紧闭着，它俩想跑出去比登天还难。 这时，陡然听到船上有许多老鼠的吱吱叫声，同时又听到上面盖船楼的朔料布上，被好多跑来跑去的老鼠，弄得哗哗作响，也在吱吱回应船楼里的老鼠。 那时新船还没打天遮，因白天才下过雨，就把遮阳的苇箔和一块朔料布，盖在船楼推杆上两边垂下去。推杆距离船楼顶二十厘米高，因为中间是空的，所以老鼠在上面跑来跑去，船楼里又保音，在这更深夜静的船上，显得动静特别大。 突然，又听到船上左右甲板上，有呼喽呼喽老鼠围船跑动的巨大声响，听声音老鼠不在少数。我心中顿时一惊，是否今日伤到老鼠王了，它的叫声把救兵搬来了？ 我虽然十五岁就在从前那个小水泥船上，跟我哥哥跑船六年，停航都我自己看船，真是以船为家。平时在大小河道，码头，哪里黑天就在里哪里泊船过夜，根本不惧黑夜，简直练的浑身是胆，但是还是被这么多的老鼠弄的毛骨悚然。 我见大事不妙，赶紧弃船，得到东边苇地边新军的船上去睡会，这时估计得三点多了吧。此时我也没心顾及船楼里的老鼠了，出梯上了八尺，随后又把梯子推倒，锁好楼门，这样既防止它俩上来，又防止上面老鼠下去，准备天明再去捉那两只老鼠。 打着手电筒在船楼上面看了一眼，我的乖乖，上面得有几十只大老鼠。吓得我忙从左甲板上往船头走去，还没走几步迎着手电筒光就看到，从前头到我跟前这十米多的甲板上，几排大大小的老鼠，它们迎着我的手电筒光一点也不惧怕，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急忙退回从八尺上绕到右甲板上往前走，右甲板上同样也有前后接连不断向前跑的老鼠。 我跑步跟着老鼠来到船头，照着两边围着甲板上来回跑动的老鼠，好像对我示威似的，真是让我胆战心惊！长能大也没见过这么多老鼠，估计得有好几百只，如果摊上胆小的人估计当时就得吓瘫了。 我急急忙忙走下跳板，直奔停靠在苇地边新军的船上而去，进他船楼，还惊魂未定呢。把他叫醒，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给他叙述了下，看他迷迷糊糊半信半疑的样子，此时我困的要死，哪还有心情再给他解释，钻他被窝里蒙头大睡。 虽然这件事情过去整整22年了，但是，当时发生的那惊心动魄一幕，实在令人难以忘怀。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今晚整理出来，算作我人生旅途上的一段回忆录吧！ 注释：八尺就是指船上面，船楼门口到前面迎风墙这段距离，大约有一米半宽，左右长度有四米左右，人在这个空间里能来回推舵杆，让船保持直线前进。还是船友们聚会聊天的空闲处。 天遮，就是前后四个铁管子架起两道横梁，再用五道长梁，牛毛毡，朔州布搭的护船楼的遮阳遮雨的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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