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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纪事:荒唐的爱情

 愚伯的自留地 2020-07-15

文:李静

图:来自网络

作家张爱玲说: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缘分;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不幸;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是一种无奈;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一种残忍。这是她对爱情的深刻解读。我们每一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力,爱情的到来不分早晚、年龄的差距、地域的不同、甚至国籍的不同,只与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关,无关风月世俗等等。


在一个偏远的村庄,有这样一个不该发生爱情故事,着实让人心痛而又无奈,相信所有的人都不会祝福他们,令人唏嘘不已,唉!这样的爱情真的不该来到!这真是一个大大的不幸!

时间追溯到上世纪九十年代末,那是秋天的一个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车来车往,小商小贩各自蹲在各自的摊位上吆喝着,招揽着繁忙的生意,前往赶集的人们东瞧瞧西望望,他们比较着争论着,卖菜的、卖服装鞋帽的、卖乡村农具锄镰镢锨的、卖小金鱼的……乡下的集市就是这么热闹非凡。

就在这个小金鱼摊子边,有两个年轻人同时看上了一条小金鱼,而且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张强,女的是王娟,他们不约而同地指着同一条小鱼,“这个好!这个好!真好看!”“这个活泼,红尾巴,眼睛亮晶晶的!”

忽然,他们对视了一下,男的举眉间望见可人的女孩,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披在肩上,两只大眼睛好似黑葡萄,忽闪忽闪的,如一汪清泉,两弯柳叶眉方方正正的镶嵌在额头之下双眼皮之上,不大不小的鼻子也恰到好处地长在了她的标准的瓜子脸上,张强这一看足足有一分多钟,此时王娟也愣了好一会儿,就在这尴尬之时,卖鱼的说,“你们要不?”王娟的脸,“唰”一下子红了起来,此时她的脸就像那红富士苹果,羞羞的,她低下头立刻朝着另一方向走了。

张强这个小伙子也无心再买小金鱼了,他望着王娟远去的背影,呆呆地,呆呆地站了好久,就在王娟的背影几乎看不到的时候,张强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三步并作两步走,最后终于追上了王娟。他礼貌地向王娟说:“你好!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其实,王娟在刚才的一刹那,也仔细端详了张强的面容,浓眉大眼的,身材魁梧,皮肤白皙,说话面带微笑,她感觉小伙子挺面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记不起来,此时王娟心里想:这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或许他就是我宿命里托付一生的那个“他”吧。至此,便开始了他们激情澎湃的爱情之旅,这一年,张强20岁,王娟19岁。

两颗年轻的心,就像干柴遇烈火,熊熊燃起来了,从初秋一直到春节期间,他们从没断来往,不过都是瞒着各自的家人,有时相约去看电影,有时去商场逛逛玩玩,有时一起去爬山。他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不管是烦心事还是高兴的事总要对方一起分享。

此刻,在他们看来,的确找到了真爱。就在春节前几天,张强说:“我想把我们的事给家人说说,我妈早就盼儿媳妇了,她知道了肯定会高兴的!”王娟也觉得该给双方父母说了,毕竟谈了好几个月了,人的脾气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到家再看看家庭情况就行了。

于是就大年初二那天,王娟在张强的带领下来到了张强的家里,张母真是乐得合不拢嘴,沏茶倒水拿瓜子,甚是高兴,高兴之余,便问起王娟在哪里住,姓什么,叫什么名字等等,当王娟说家在牛三村,张母好像对这个村很熟悉,接着便问她父亲的名字,王娟刚把父亲的名字说出来,张母便“啊!你父亲叫什么?”“王军”

她再次说道。“你父亲是不是以前当过兵?”“是的”,“那么你多大了?”“过这个年虚岁二十”。

这时张母的心“咯噔”一下,瞬间从高空跌到了低谷。脸色从朗朗乾坤转变成了乌云密布,此刻五味杂陈涌上了心头。

原来,十九年前,张母生了个女儿(在家生的,没去医院),当时家庭条件不好,再加上计划生育比较严,况且她第一胎是儿子,按照当时的政策,是不允许生二胎的,可是女儿已经出世了,这可愁坏了张母张父,后来张父说:“我有一个战友在牛三村,离咱有三十里路,结婚好几年了,一直没生育孩子跟着他受不了罪,不如咱给他吧?”

张母怎么舍得呢?可是自己也没法喂啊?计生办罚钱不说,没钱了生活都是问题,拿什么喂孩子呢?在百般无奈和不舍中,把心爱的女儿就送人了。眼前的这个姑娘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怎么能和自己的儿子结婚呢?他们可是亲兄妹啊!

想到这里张母便给丈夫使了个眼色,给两个孩子说:“你们先聊着,我有点头疼”,说完就去了里屋。在里屋,夫妻二人商量着,“这是咱的亲闺女,这事绝对不行,必须想法把他们拆开!”可是当时也不好说呀,就在夫妻俩商议时,王娟在外面说:“阿姨,俺走了”。


王娟走后,张母便把王娟的真实身份如实说给了张强,张强哪里会相信,他以为是母亲不赞成他们的婚事故意编造的故事呢!

同时,张父也去了王娟家把这对亲兄妹的事给王家也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两家一起阻止这桩荒唐的婚事。王娟知道后,也是绝对的不信,说是故意编造的谎言,在家哭得死去活来。

处于青春期的孩子,逆反心理特别强,家庭阻挠的越厉害,他们俩越向一块靠拢,后来,他们决定出去一起打工,去了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张父张母经过多方打听,硬是把他们找了回来,“你们是亲兄妹,是近亲,不能结婚!”

可是,这两个孩子就像着了魔,就是不相信父母所言。或许是他们爱的太深,张强竟然以死抗衡,他吃了大量的感冒药,过了一天一夜才被发现,当时人已经不行了,急救车拉到医院里。

医生说,拉回家吧,王娟却不相信医生的话,她相信张强不会死的,以前听人说绿豆水能解毒,于是用绿豆熬水,慢慢地用小勺一点一点的从他嘴角样往嘴里流绿豆水,渐渐的,张强喝下去了,这样过了三四天,张强的状况越来越好,王娟把张强救回来了。这件事越传知道的人越多,村里的人知道真相后,便骂张强是个畜牲,不是人,哪有对自己的妹妹动歪心思的!

最后在双方父母的极力反对下,在村里人的指责和谩骂中,他们不得不接受事实,结束这段荒唐的恋情,王娟在她养父母的操纵下,远嫁到了外地,张强也远走他乡,不愿面对村里人的指指点点。


我想,这不仅是他们一生的不幸,更是给他们的心灵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这对兄妹俩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段荒诞的恋情,这是他们人生羞耻。可悲!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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