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忆】刘若敏:故乡双城的老宅

 妙趣横生 2020-07-17

您熟悉作者吗?

您喜欢这篇作品吗?

如熟悉和喜欢,就去文后打赏吧!

作者的稿费该发多少?完全由您来做主!

刘若敏:故乡双城的老宅

 故乡双城的老宅

  古香古色的双城堡,我的儿童时代曾在那里度过七、八年。老承旭门、兆麟花园、火车站、老爷庙、体育场,都给我留下过美好童年记忆。

  那时候,双城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县。我家住在东南隅民意街的三合院里,距离红旗招展的治国街办事处不远。直到一九六九年秋天举家搬走。青砖墙体、蓝瓦屋顶的房子虽小,南面却有一块近一百平方米的菜园子,每到春夏之季,祖母时常在这里带领我和妹妹种园子。别人家的菜园子真是名副其实,有茄子、辣椒、黄瓜、白菜、豆角。我家主要种的是芍药、向日葵、细粉莲、玉米。到了晚上,我和妹妹搬来小板凳,坐在园子里数星星,听祖母讲貔虎子精的故事。

  我参加工作以后,经常去双城公干,却没有去看看曾经住过、承载了许多回忆的老屋。时光不知不觉地悄悄溜走四十个年轮。今年端午节,我突发奇想,想来个故地重游。于是,第二天清晨,我开车上了京哈高速公路,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双城堡。

  虽然我没有“衣锦”,也还要“还乡”,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心理,什么情愫。也许就是因为老了,怀旧情绪逐渐浓厚了吧。

  生在军人家庭,经常迁居,故乡太多。这里应该是我的第二故乡。东北隅广场风筝比赛、露天电影、看街头撒传单、东南隅花园打鸟、土坑子学游泳、一分钱租小人书、五分钱看小电影……都是那么有趣,仿佛就在昨天发生似的历历在目。

  我隐约记得,拉洋片的在东大街、十字街和庙头都有,同学管它叫“小电影”。在一个像糖葫芦支架那么高的看箱面前,只要给老头五分钱,就可以趴在小园窗口,通过放大镜向里看。小电影没有配音,由老头现场说唱解说,就像看驴皮影。大概这东西是从西洋传进的,所以才有拉洋片的名称。但也有人说拉洋片原本是中国旧时的一种民俗艺术。我只在老宅附近看过一次,好像是孙悟空的故事,挺热闹的。

  不过,我刚上小学,文革就开始了。父亲回双城“三支两军”,社会很乱。父亲是松花江军分区派到双城县革委会的军代表,奉命控制乱哄哄的局面,不让造反派乱揪斗人。但全县仍然有很多人被揪斗。每天吃饭也要祷告:“三敬三祝”,雷打不动。跳“忠字舞”,像如今的广场舞一样狂热。我家那个三合院里也遭传染。天天有街道干部组织跳忠字舞。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只是暗淡了刀光剑影。

  车开到承旭门附近后,看见了刘酸茶传人在卖酸茶。我听下车来连喝两大碗,擦干头上的热汗后,又买了六碗装进暖壶,放在车上准备带回哈尔滨。我知道,回到双城不仅要买大黄米面的黏豆包,吃老韩甸杀猪菜和驴肉蒸饺,还不能忘了喝刘酸茶。双城的着名景点如四野指挥部纪念馆、魁星楼、火车站,以前都看过多次,今天就不去了,径直去寻找我家居住过的青砖老屋。

  双城的正大街很有城市气魄,可是小胡同却出奇地狭窄,会车都有点儿困难。文革前的治国街办事处已经拆掉,好在民意胡同还保持着老名字,不到十分钟就找到了高楼包围中的几栋青瓦老屋。

  也许,原来这里是四合院,我家住的时候已拆剩了三合院,五间正房,东西各三间厢房。现在,东厢房不见踪影,算是二合院吧。老宅修缮过,有的青砖墙体已被换成红砖,但格局没有变。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院子,我家住的西厢房南园子早盖上了小砖房。现在的住户说这是私产,搬进来十多年,不知道原来的事情。但是她知道正房中间那家姓张,房主会拉手风琴,这同我儿时记忆吻合。老邻居也都不知去向,儿时玩伴也不知那去了,其实即使见到也不能认识了。

  四十年的时光淘走了许多人和事,剩下的只有回忆。我留了几张影就走了。来回缴纳了三十二元过路费之后,增加了新的记忆。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