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斐:秋日暖阳 秋日暖阳 早起打开电脑,看到腾讯微博一个关于“小时候秋天的回忆”这样一个话题,我的脑海里瞬间翻腾出一串串小时候秋天的记忆。 小时候家里老少三代六口人,靠爸每月36.5元工资维系生活,日子过得紧紧巴巴。记得那一年我大概是12、3岁吧,那个秋天,我瞒着妈妈和奶奶,领着两个弟弟,背着花筐、挎着土篮、拿着麻袋,到东城外去拔豆栅、扫树叶子,背回家留作冬天取暖、做饭用。 记忆中,那时的秋风很大,很猛烈,尽管我们的脸上、手上被冷冷的秋风吹得裂开了小口子,麻酥酥的疼,但找到一大堆被秋风刮到一起的树叶,我们就兴奋不已,忍不住的雀跃,心中还对冷冷的秋风产生一丝暖意,心里充满了感激。 我们姐弟三人分工明确,我和大弟弟负责把散落的树叶扫到一堆,小弟弟负责往筐里装。小弟弟最喜欢往麻袋里装了,因为装到一半时,我会把他抱到袋子里让他用脚把树叶踩实一些,这样能多装进去许多。站在袋子里的小弟被我和大弟弟扶住,使劲儿地蹦啊、踩啊,张开双手向上举着“嘎嘎嘎嘎”的笑个不停。每次都极不情愿地嘟着小嘴被我抱出袋子,然后被我一句“快装,一会儿还让你踩!”哄骗得屁颠儿、屁颠儿的紧着忙乎,我和大弟弟就互相一个眼神,会心地笑笑。 跟扫树叶相比,拔豆栅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因为我们三个是偷偷出来的,都没有机会找手套,不一会儿手就都磨出了血泡,我就和大弟弟用袖头垫着手往出拔,让小弟弟往筐里装。好不容易装满了筐,我们也累得直不起来腰了。我就坐在地上,让他俩一人坐在我的一条腿上,我拿过大弟弟的手,和我一样手掌心一排血泡,我心疼的给他吹着,心里后悔不该带他俩来跟我遭罪。 大弟弟像平常一样晃着大脑袋,抽回自己的手,满不在乎的说:“哎呀,没事儿,姐,我不疼,真不疼!”小弟弟也懂事地说:“哥,我再也不跟你抢”片(pia)技了,哥,我给你揉揉!”说着小心翼翼抓过哥哥的手放在自己的小手里,边轻轻的揉着边问:”哥,疼不疼?哥,疼不疼? 看着他俩的样子,我的心不知是什么滋味儿,一阵风吹来,掀起我额前的刘海儿,一股心酸伴着心疼在我的内心搅动起来,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 这时,大弟弟说:“你们说妈和奶奶看咱们捡回去这么多柴禾会怎么样?”我们三个就抢着说出自己猜想出来的可能,最后大弟弟说:“反正不管咋样,她们肯定是最高兴的啦!” 一说到这儿,刚才那一时间的难过就一扫而光了。我们开始收拾东西,都抢着往自己身上背,把这一天的收获连背带扛在身上往家走。走着,不觉迎面的西天一片绚烂,五彩斑斓的云霞毫不吝啬地把她锦缎般的衣裳披在我们身上,顿时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暖洋洋的,那种暖是我一生都不能忘怀的暖! 每每想起,那暖意就会从心底升腾起来,暖遍我的全身。 现在想想,竟然过去三十多年了,我们也都是快奔“五张”的人了,但那情、那景就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深深镶嵌在了我年少时那秋日午后的夕阳里。一个梳着两个小辫儿的女孩儿,领着一高一矮两个小男孩儿,背着、扛着装满自己劳动成果的花筐、麻袋往家走,为了给爸爸、妈妈、奶奶一份喜悦,证明他们长大了! 暖暖的云霞把多彩的余晖照在他们头顶、照在他们身上、照在他们沾满灰土的鞋上,他们抻长了脖子费力地、高一声、低一声地唱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 歌声惊飞树上的鸟儿们,也伴着歌声“啾啾、啾啾”地叫着,欢快地跟着他们飞来飞去。他们丝毫没有觉得累和苦,有的只是冲天的兴奋和满足,能帮大人分担困苦了,能给家里做这么大的事情了! 拥有着那样的一种幸福和满足是任何语言都不能够描摹的,任何时候回忆起来,都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美好,仿佛身上还披着那暖暖的秋日暖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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