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所有遇见,是因缘相遇,因情而暖。 原来,这世间的亲情、友情、爱情,都是上天所安排好的、按时出现的最美遇见。 而某些人的到来,正是以拯救、包容和爱的名义,来呵护我们一生的。 迷迷糊糊的醒来,怎么眼前的环境,有点儿很陌生? 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看,真的很陌生。 魔怔了几秒钟,这才清醒过来,弄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 我这是在绛县城里,今天要去奔丧。 自打前年父亲过世,我就很少回绛县了。 偶尔,有急事了也会回来一趟,也是来去匆匆的,不曾过夜的。 就在前天,我哥打电话说:咱姨父走了,二十六埋哩。 我问他哪天去世的,怎么不当天就告诉我? 他说,按照姨的意思,原本是不打算通知我的,只是他又觉得不合适,这才告诉我一声…… 挂了电话,我沉默良久,欲哭无泪。 为了不耽误事儿,我是昨天下午回来的。 回家的客车上,好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别的乘客。 空旷的车厢里,只有我和司机、售票员三人,很寂静。 大概是怕我闷,司机师傅打开了车载音乐。 第一首曲子,是《沙漠骆驼》:“梦里回到最初,浪潮起起伏伏,彷徨着未来又彷徨着孤独……” 还有一首歌,是这么唱的:“当人们都相信谎言,我们已超越了誓言,人难免为生活改变,你我在成长中互勉……” 至于其它的,就记不大清楚了。 以前回来,在车上无聊时,会故意去“骚扰”绛县的朋友,说自己到哪儿哪儿了,到城里了想吃啥啥啥…… 但这次没有,不想去惊动任何人。 就这么听着歌,想着事情…… 姨夫家在紫金山脚下的上高池村,那里人少地多,姨夫在村里也算是个人物。 只是,人强而命不强,和父亲一样,都是被缠人的病给生生击倒的。 姨父的病,和父亲差不多,都是生活不能自理、非常拖累人的那种,一直是我姨在照顾的。 他这一走,对我姨、对我姨家兄弟们来说,都是一种解脱,所以我不是太难过。 只是,又一位亲人去世,心里难免要失落一段时间。 听说,在生我之前,母亲就得了“麻缠”的病。 那几年,家里没个女人操持,真的是过不成个样样。 是我姨和姨夫三天两头往家里跑,送穿的送吃的,为我弟兄俩个操碎了心。 家里缺粮食时,也是到姨家去拿,都是不用还的。 一路上,两旁的麦浪起伏,越往东北方向走,麦田就越显得青。 好多年没有收过麦子,甚至连姨夫家一年种多少亩小麦都不问了。 记得那些年,各家各户都是以种麦为主,绛县北乡里更是主要的产粮区。 每年临近芒种,麦子快熟的时候,学校也该放麦假了。 我家、勃村的姥爷和大舅家、还有上高的姨夫家,都是合伙儿收割的。 我们弟兄几个,都是忙完自家的,就坐着姨夫的拖拉机“突突突”到姥姥家,然后是姨夫家,其实也干不了别的,就是到地里割麦、恰麦铺子…… 啥时候该开学了,啥时候才算完。 回到城里,一个人走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城街道,茫茫然,竟不知该往哪儿去。 亲友是不少,却因为多种原因不宜去打扰。 天色阴沉沉的,像是还要下雨的样子,夜里还是有点凉,幸亏带了件外套。 晃荡到天黑,随便找了间宾馆住下。 哥又打电话,问我回来了吗? 不知咋想的,我竟然随口说:没有,明早赶回去。 撒完谎,自己差点儿就泪流满面…… 人生日长,人生苦短。 我们总是一边拥有着,又一边失去着。 我们都曾少年狂;我们都曾须发长;我们都曾经相见欢;我们都曾伤别离…… 但是,在我们后来的岁月里,都会庆幸自己曾经拥有过的,每一段无可替代的经历,和每一位无可替代的亲人。 正因为如此。 这一路,往事可记未来可期,让我们有所怀念! 2019.5.30于山西运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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