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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宁老家的雪

 天南地北会宁人 2020-07-23


早上看微信公众号,昨晚会宁老家下了场厚雪,想必农村的不少人家又要往窖里开始扫雪了。雪在老家的农村,显得非常的重要,小时候甚至于前些年旱情往往比较严重,有些人家到了冬天就会缺水,那时候就是买也不知到哪里去寻找,除了跑很远的路,到一个山脚下挑苦涩的井水,再没有他法,那个带着咸咸的土腥味,喝水时叫人联想到的,除了三伏天大太阳下训练留在脊背的汗瓜瓜,要不就是老家西巩河岸边泛白的碱滩颜色,实在不是个滋味,只有想起雪的靓丽与纯洁,心里才会比较安然地咽下!雪水就没有那个味道,呵呵,“甜水”!


老家的雪,形状上大致可分为两种。鹅毛大雪,是片状的,如果下的厚,就不容易扫成一个大堆,于是劳作后院子里就会形成一个个小小的“蒙古包”,煞是好看,有的雪含水量高,刚扫在一起就能很好地粘在一块儿,有的雪轻飘飘的,那就必须等一些时间,一天两天三天五天后,才好借助时间的重量拉近雪花之间的关系,以致容易高效率地转移到水窖里。颗粒雪珍,是球状的,往往结构紧密,老北风疯刮时,雪珍子打到脸上生疼,但也乐在心中,起码在窖里没水时,不用挑水意味着肩膀不会疼了,开了春,种子也可以顺利地发芽,滋润万物。

新疆的积雪融化时,总发浑水,时不时还得抢险救灾,但老家就不是这样,雪总是以较为温和的一面示人,记事起,老家的雪除了风大时带来的寒冷,剩下的都是湿润、送水等大大的益处,因此,人们大都很是喜欢。儿时,喜欢雪天,是因为能够堆雪人、打雪仗,玩伴们总是开心地笑个不停,追逐着打闹着。稍大点了,在园子的大墙根底雪地上,踩出一条小路,走过来转过去背书,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仿佛朋友相伴,那是一种久违的享受……小学时,跟着父母和两个哥哥往窑里转运雪块,小木掀铲上一点,嘭地一声,雪落到窖底与红土碰撞……直到手中的家伙什换成大的方头铁掀,那种大雪块跌落到水面的声响,又被水窖空洞地传入耳朵,每每听到,心中不免踏实许多。


雪,是水的结晶,会宁缺水,自然讨厌雪的人不多,但那也要分时间段。今年过年,牵扯小孩转学搬家等,我从老家动身走的早,中途又去看了老岳母,全程两千多公里,怕爸妈担心,总是到一个地方再打电话报个平安,中途总是和两个哥哥联系,听他们讲,二哥因为下雪被堵在家里,大哥也在高速路上多跑了几个小时,“担惊着,周(这)雪把人害死了!”我到达目的地已是半夜两点半,僵硬的手指给哥哥“到了”两个字的微信后,像是要“下了四川,突然手机铃声响了,原来两位老人都没睡,“到了赶紧睡!”“该死地雪!”电话那头是两位老人沙哑的声音。唉,今天没打电话,不知雪倒到窖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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