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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迁 作者：刘小珉 随着市场经济发展，人口流动性也特别大，好多农村的年轻人都为了摆脱贫困，走向不同的城市去打工了。小石村也不例外，凡是稍微年纪轻点的人都出去了，村里留下的不是老弱，就是病残。 李二狗是村里最后走出去打工的一个人，其他人基本上早就出去了。看着每年过年从大城市打工回来的人，个个都穿得光鲜，抽的香烟也都是几十元一包，这让李二狗甚是羡慕。但是没办法，家里父亲去世早，是母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的，还供他上完了高中，由于家里实在太穷，就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回老家照顾年迈的母亲。 但是日子过得越来越清贫，看看他们每年打工回来都个个像大款似的，大把大把的钞票花，看了就是眼红。这是李二狗有点按耐不住了，就跑去和老母亲商量，能不能自己也出去打工。 母亲看到儿子有这种想法，其实她心里早就想让儿子出去闯一闯了，你看看人家隔壁村的石大胆，其实石大胆是从小一起和李二狗长大的，而且关系也很好。出去时破衣破裤，没几年风风光光回来，还开着大奔。这让老母亲也甚是眼红。老奶奶听到儿子有这种想法，当然也很开心，不能就这样荒废了儿子的青春，自己也不能再拖累了儿子，便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春节很快就过完了，李二狗去找他从小一起玩大的一个朋友石大胆，让他带他一起出去打工。石大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因为石大胆现在已经是一个土地开发公司的老总了，正好需要一个工程项目的监管，心里早有想法想请李二狗去他公司帮忙，这样他心里更加放心，这么多年来他对李二狗的为人也看在眼里，知道他是一个重情义又能干的人，又是一个孝子，可是怕李二狗照顾母亲走不开，既然今天自己找上门了，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天天刚刚亮，李二狗就安排好了家里的一切，特别是老母亲的，千叮嘱万叮嘱让母亲注意这注意那，然后便拿起昨晚准备好的两件破衣服和一个包去找石大胆了。 石大胆这时也早就做了出发的准备，看到李二狗这么早就来了，也什么都没有说，说了怕李二狗又改变主意，便径直开着自己的大奔上路了。这时的李二狗啊，五味杂全，眼泪止不住的流，隔着窗户一直盯着家门口，母亲站在门口招着手，喊着：“儿子！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已，如果不好就回来哦……”母亲说话的时候带着哽咽。 “妈！我没事的！关键是您哦……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就回来……”李二狗几乎哭了出来，看到年迈的母亲目前这一幕，心里更加难受，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几个月过去了，李二狗几乎每天都要给母亲两个电话，早餐时间问母亲早餐吃了没有，吃的什么饭，晚上有一个电话，问问母亲的身体，从来没有间断过，母亲那边回来的话都是一切安好，鼓励李二狗好好干，干出一个人模人样来。听到这里，李二狗工作更加努力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李二狗的勤劳和聪慧下，半年李二狗就提升为工程项目监管经理，公司还专门给他配了车，也安排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还和公司的会计谈了恋爱，而且人也不错，两人商量，年底就结婚。真是喜事连连啊！这时，李二狗首先想到了家中的母亲，想抽空回家把老母亲接来一起住，和女朋友一商量，知书达理的女朋友满口答应，而且决定一起去接母亲。俩人一合计，恰好这几天公司不太忙明天就动身，把母亲接过来。 列车在高速行驶，很快，只用了来回三天的时间。李二狗就和女朋友把母亲从老家接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陪母亲逛逛大城市，因为这么多年母亲都一直居住在大山沟里，从来没有出过门，最远的地方就是离家二十公里路的小镇，而且最多也就去过一两次，也是买农用品，家里农忙，买了东西便匆匆忙忙回家了，何况这也是好多年的事了。 李二狗把母亲接到公司分他的两居室以后，做了简单的安排，让母亲住最大的那间房子，他和女朋友住小的房间。女朋友真的很懂事，再加上明天又要上班，便决定带未来的婆婆去逛下商场，顺便买几件像样的衣服，老太太穿得也太寒酸了，便带老太太出去不远的商场购物。 走过一家有点大的服装店门口，老太太突然停下脚步，弯下腰，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一个展示时装的模特。嘴巴里自言自语地说着：“娃啊！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呢？穿这么少还站在门口，冷不冷啊？” 李二狗女朋友看到后：“妈妈！那是模特！” “模特是啥？”老太太有点好奇，继续追问。 “模特就是穿衣服给顾客看的。”李二狗女朋友被老太太这一问，有笑又不能笑，只能详细地给未来婆婆做着解释。 老奶奶继续自言自语，喋喋不休：“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这样露着大腿不怕人家笑话，羞不羞啊！不知道她父母看到会怎么说，遇到我打断她的腿。……” 时代在变迁，人们也跟随着时代的变化逐渐改变。几年过去了，李二狗也从原来的公司辞职了，开了一家自己的公司，成了一位名副其实的企业家，也从原来公司分配的两居室换成三百多平米的楼中楼，老太太也从原来的一个农村老妪变成一个穿红戴绿的广场舞大妈，每天在楼下对面的空地上拉着音响，跳着新时代的老年舞。偶然唱上一段子：“时代的山里红……” 文/刘小珉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刘小珉，男，汉族。甘肃省陇南市人，出生于1974年，大学本科，从事临床医疗工作。从小喜欢文学，以自由诗词为主，曾在《中国诗歌网》《诗歌中国》《稠州文学》《丹江文学》《天涯文学》《双林》等论坛发表诗词三千余首，小说有《叶局长买菜》《心在流浪》在《稠州文学》获二等奖。 《金秋文学》™ 授权发布、转载请注明来源及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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