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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原创 | 陈晓红: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相子诗生活 2020-07-25

作者简介:陈晓红,阳新富川小学教师,爱在文字里飞翔。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文/陈晓红  

 © 摄影:网络 

在我的文章中,极少提到我的外公外婆,可能是从小就和爷爷奶奶待的时间更多,更亲近一些。但是没由来的,却想起了他们。也许,他们一直都深藏在我内心的某个角落。

中午做蛋炒饭,不擅厨艺的我,炒饭时特意把饭用锅铲压一压,好烤出一层壳,在我印象中这样应该是很好吃的。可是,儿子看到饭却一脸嫌弃的样子,嘟囔着:"妈妈,这个饭,黑乎乎的,有什么好吃的?"我当时一愣:"不会吧,妈妈小时候最喜欢吃这样的饭。"记得第一次吃这样的炒饭,应该是在我外婆家。

外婆的家,是龙港的一个小村子,村后是绵延数十里的山,山上树木茂密。村前是一条蜿蜒的小河,河上架着一座独木桥。独木桥由一根普通的原木做成,上面还有一些形状怪异的花纹。

一到初夏,孩子们最喜到桥上去玩,因为即使掉到水里衣服打湿了也不会冷。哥哥胆子最大,一边过独木桥还能晃荡几下。我第一次走独木桥时,吓得手脚并用,连滚带爬,走过桥时,已全身是汗。这时,在河边洗衣的外婆一定是丢下棒槌,张开双臂时刻准备接着我们,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要小心……

一到初夏,很多人家门口就摆两条长凳,上面放着一个大竹匾,晒着自家做的豆豉。那个时候可没有什么糖果吃,和小伙伴玩耍经过时,就会顺手抓一小把拿在手里,边走边吃。

依稀记得,那应该是暑假的一天,天气很热,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不知怎的,我一个人饥肠辘辘地迈进了外婆的家门,进到屋内,要迈过一个很高的石头门槛,一进去,老房子就让人全身一凉。已经过了饭点,外婆看我饿的慌,就赶紧给我做吃的。只见她划燃一根火柴点燃一把柴火塞进灶里,噼里啪啦地就燃开了。灶膛前闪烁着的火苗,舔着锅底,也映着外婆慈祥的脸庞。她又塞了几根硬柴进去,就起身准备炒饭。我看她炒饭时特意把饭用锅铲压一压,说这样会结一层薄薄的饭壳,更香一些。火烧得旺的时候,在灶膛口窜动着,还会扑向早已被熏得黝黑的墙面。

一会儿,屋里就烟雾缭绕,满是饭香、柴火香,混杂在一起。转眼间一大碗有着黑黑的一层壳的饭就炒好了,旁边还放着一碗辣椒。也许,我爱吃辣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只觉得饭是那么的香,饭壳吃到嘴巴里,脆脆的。就一口辣椒,实在太辣,又赶紧吃两口饭,吃了两口饭,又不过瘾,又去吃几口辣椒。就这样,饭配着辣椒,辣椒配着饭,不知是太饿了还是饭太香,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居然能够把一大海碗的饭,一粒不剩的全吃到肚子里面去。

印象中还记得的,就是外婆家有一片菜地,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棵高大的枣子树。枣树的躯干曲曲折折,皮很粗糙,上面裂了道道缝。不像椿树那样挺拔,但它别样的姿态,更易进入我们的视线。一到初夏,淡黄色的极不显眼的枣花,流溢出微微的清香,有的已经结成青色的小果子,这是还没有成熟的枣子。我们嘴馋,等不及它成熟。但都不会爬树,就找来一根长长的竹竿去打枣子,枣子像冰雹一样掉在地上,有的滚进了草丛里,有的落到了水沟旁,我们就一个一个的捡起来。我小心翼翼地捡起一颗,用衣角擦擦送入嘴里,酸酸的,涩涩的,连枣核也是软的。现在想来那树上的枣子应该是一种晚熟品种,因为当时街面上卖的,一个个又大又红又甜又脆。等入秋枣子熟了,外婆就会挑着两袋重重的枣子步行十几里,送到街上给我们吃。但那时,我们早已吃厌了,又吃不了几个了。

有时候我们怀念过去,不是因为现在过得好不好,只是怀念曾经的小美好,如同老去的亲人,如同外婆桥下流淌的河水,毕竟逝去的终究回不来。  

 © 摄影: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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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刘富道为相子诗生活题字:

(责任编辑:李相文,图片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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