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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中的鱼鳞寨

 12345csdms 2020-07-25

时光中的鱼鳞寨 

2019-10-21 18:31

(来源:洪家关白族乡)

这是真的。走进鱼鳞寨,我的眼一睁,所看到的就是一些木房子。这寨子里,人户不上一千。寨里的人咳嗽一声,全寨人听见。

木屋上,布满瓦片,它们诗意地栖居,鱼鳞般叠着。

鱼鳞寨 李维跃 摄

寨里的土路,窄,但,总有人逶迤而行,像是外面的繁华与这个原始而又质朴的寨子无关一般。这里的四合院,宽敞而明净。门槛上,坐着一个小女孩,不想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她,约六岁。一双眼睛诚实而明亮。她的手里拿着一束鲜花,金黄色的。她见我来,像山林里的百灵鸟一样连忙招呼。或许,我依旧有着外来客人的痕迹,与这个寨子显得极不协调。经过与小女孩的联络,便有了简单的交流和沟通。在我拍摄照片过程中,小女孩的心情逐渐变得舒朗起来。她要带我去看一口老水井,说那水井照得出人影。

我跟随她到了水井边。这水井确是寨子里最美丽、最富有表情的姿容。当自来水还没有进入家家户户的时候,它就是寨上人的生命。寨上人常挑着水桶,背着壶,提着瓶,拿着瓢到这里取水。他们来到水井旁,水桶往下一压,桶里的水就满了起来。挑动时,几片树叶在桶里摇曳。站在水井边,我观看水,水井中的水也观看我。井底倒影,朦胧且宁静。

正当我享受这份静谧之时,一个驼背的男人从我背后突然“扑通”跳进井边的一个水池,立马洗起澡来。这老头刚从山里掰玉米棒放回木屋里,汗气一身,浑身燥热。他不仅洗去疲惫,而且洗出精神。

鱼鳞寨 李维跃 摄

长在井边的一棵大枫树,年纪明显的大了,但,在风的邀请下,也乐意地为这位老头呼呼鼓掌。哲人爱默生说过:“每棵树都值得用一生去探究。”我站在树下,一个老奶奶拄个拐杖走过来对我说:“贺英的丈夫谷继庭就是这寨里的。明朝死后,清朝兴起。谷继庭参加了哥老会。哥老会有枪。他们边生产,边保境安民。”

一处小塔里,舂火药的碓马依旧存在。从当地人的嘴中,我了解到当时的哥老会可带徒弟,学徒贺龙在哥老会中排为老幺。老幺的责任就是居中联络、内联外交。

谷继庭死后,贺英带上丈夫的枪继续保境安民,打富济贫,部队在贺龙的支持下逐渐发展。这之前,贺英也多次给贺龙说:“我的队伍就是你的队伍……假如有一天,你到外面混不下去了,就回来!”直到南昌起义失败,贺龙去上海请缨要求回湘西北,回家乡进行桑植起义。回来的当天,贺龙把手头的工作交代好,便骑马直奔鱼鳞寨,他见到贺英的面,高声大喊:“姐姐!”。这一次,贺英把全部武装力量交给了贺龙,交给了党。之后,贺英带上剩下的老弱病残者回到鱼鳞寨,生产、喂猪,给部队提供后勤服务,再后来,国民党反动派经常进入鱼鳞寨搜捕,贺英呆不下去,只好把武装力量转移到桑植的四门岩和湖北的七郎坪一带。

鱼鳞寨 李维跃 摄

了解这些情况之后,我的步子慢了起来。就在这时,一排排破旧的屋子映入我的眼帘。我走近,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一所村小。进入村小的路已被杂草霸占。我绕校园一周,居然发现挂在树丫上的喇叭早已失去喊叫的功能,它已成为典型的摆设,木桩上吊着的铁片,原来像个指挥官,教师、学生包括炊事员都得听它的,自从无人敲打以后,它也就是一块废铁而已。教室里,空无一人。那是因为学校布局调整,这里的学生、老师都去了镇上。这里,留下的只是一片荒凉。

时光中,鱼鳞寨流失了许多,也保存不少,好在人们的心还系着这里的悠远,系着那份残留的温情。

作者简介:

谢德才,土家族。湖南省张家界市中共桑植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县政协委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已出版散文集《 一个人的凤凰》《张家界看“海” 》《张家界的眼睛》。

编辑:黄 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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