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一叙旧 …… 年华在身边逝去了 思念这优柔的溪水 依然缓缓地流淌 ——林莽《暮秋时节》 四月的喜讯如同调皮的春风总是不期而至,“白洋淀诗群”代表人物之一、著名诗人林莽将赴白洋淀,这个消息如水淀风来光影荡漾,让白洋淀乃至保定文坛顿时活跃起来,也让白洋淀这片神圣而静谧的水域潋滟灵动起来。 4月25日上午九时许,林莽老师、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刘福春携夫人一行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两个小时到达安新县城,常说的归心似箭就是这种状态吧! 短暂的寒暄却满含着久别重逢的温情,其实在场的只有周润彪是老友,王迦梁局长、冬子李、阿民都是初次见面。眼前的林莽老师真实、宽厚、温和,给人的感觉是离乡的亲人回家省亲。人们一扫最初的拘束与不安,于是话题如汛期的淀水漫过堤岸一下子就滔滔不绝了。 1969年,在社会的动荡、家庭的磨难、个人身心的激荡与不安之中,林莽从北京来到白洋淀中的北何庄插队,从一个青年学生变成一个独自生活于农村的人。6年间他在这片神奇淳朴的水域生活、劳动、读书、写诗,这种经历本身就有许多值得回味的内容与情感。后来诗人一直把白洋淀当做第二故乡,这里是他心中不可替代的精神家园。那个时期大概有八百多城市知青来白洋淀插队,以京、津两地为主,包括后来成名的芒克、多多、根子等,遍布在白洋淀的大淀头、大田庄、马家寨等水乡村落。那一代人最宝贵的青春年华在上山下乡的热潮里翻滚、汹涌、流逝着——同时也把一些人怀疑与反抗的情绪引向了内向与深沉。 当时,在白洋淀出现了许多诗人和佳作:1969年,林莽写下了他保存下来的最早的一首诗《深秋》,1972年,写出早期代表作《凌花》;芒克写下了“月亮和土地”;根子的《春天与末日》、方含的《谣曲》和宋海泉的《流浪汉之歌》……还有江河、甘铁生等等。多多留下的句子颇有意味:过去了,逝去了/许多年代过去了/历史也像一辆风尘仆仆的马车/我们再也看不到故乡了。 诗人的眼神满是亲切,摩挲着那段温馨发黄的岁月,他已经“坠入往日的激情中,好像骤然间回到了生命中最闪光的情节(林莽)”,他想起了北何庄给他唱《五月的鲜花》的老李头,想起了在文化馆一起画画的赵冰爽,想起了几年前为迎接他回来而沐浴更衣的乡亲们。 讲述把我们带回了那个混乱纷杂的年代,也勾起我们对那时白洋淀自然和谐、民风淳朴的儿时记忆。我们是在进步还是在失去?这是时代带给我们的疑问,也是为文者困惑并不懈求索的一个永恒的主题…… 市作协主席刘素娥来了,张劲鹰、石英杰来了,保定老乐、白水清茶来了,听到消息的作家、诗人们怎么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尽管事前林莽老师一再叮嘱,可还是挡不住这些虔诚的朝圣的脚步。 人越来越多,气氛越来越热烈,地点由文广新局迦梁局长办公室挪到了会议室。素娥主席代表市作协欢迎林莽老师一行,并就保定文学的发展征询意见;石英杰提议筹建“白洋淀诗群”诗歌墙,同时忘不了拿出他的长枪短炮,咔嚓咔嚓地从不同角度把一个个珍贵的瞬间定格。 会议室里掀起了波浪,大家荡漾在此起彼伏的词语的海中——说到渔民诗人李永鸿,说到孙犁的“荷花淀派”,说到新保定诗群,说到如何利用这些宝贵资源发掘白洋淀文化乃至旅游事业;说到如何记述和传承,说到文学、诗歌的走向,说到信仰的缺失,说到道德的崩塌,说到为文者如何面对理想和现实! 诗人是一个民族的良心,在这个和谐昌盛也危机四伏的时代,国家、民族的命运,我们要往何处去?文学能起什么作用?诗人又能有什么作为?诗人们总是想给这些无法回答问题找出答案——不是自不量力而是天性使然! 时间在语言的碰撞中加快了脚步,默契的对白永远也不愿进入尾声。窗外树影婆娑,清风拂过它们微微点头,好像听到了一首温馨的老歌悠远地传来,在耳畔久久回荡…… 镜头二座谈 我寻求那些寂静中的火焰,它们是属于我的。 ——林莽 下午三点,由安新县文广新局、县作协组织的小型座谈会在虹奥三楼会议室准时召开。 县委宣传部、县文联的负责人,县作协部分会员,上午的原班人马,闻讯从外县赶来的谢虹、蒲力刚等等,这些终日于词语中探索和跋涉的人们在淀畔小城济济一堂,在林莽、刘福春引领下,共同徜徉于神圣的诗歌殿堂。 这一天,诗歌再次流淌在这片水土,白洋淀这个地理上的洼地,再一次成为文人墨客们景仰的精神高地和灵魂故乡。 开场白中,林莽讲述了百年来中国新诗的发展概况,他把新诗的缘起、发展还原到那些宏大的背景中,从胡适、冯至、戴望舒到食指、到“白洋淀诗歌群落”,简洁地勾勒出了一部新诗的成长史。 他说中国古典诗歌传统和西方优秀文学养分是现代诗歌的两只翅膀,只有真正地继承和吸收才能让现代汉诗展翅翱翔。 说起“白洋淀诗歌群落”的形成、命名和1994年与牛汉、芒克和吴思敬的寻访活动,说起1999年的“盘峰诗会”,他是重要的策划者和组织者。“白洋淀诗歌群落”“推动了现代主义诗歌的复兴和发展,并对新时期文学产生了重要影响。”(杨健《这个知青文学史》),可以说“白洋淀诗群”是“朦胧诗”的摇篮和奠基。“盘峰诗会”——全称为诗歌态势暨理论建设研讨会,对当时的中国诗歌的格局变化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2002年组织诗歌月末沙龙活动;2003年策划“华文青年诗人奖”等等。还有对食指和知青诗歌的钩沉工作…… 他只是客观谦逊地叙说,可我们知道:他所做的努力,在恢复历史的本来面目、诗歌本质的深化和当前的诗歌格局形成等方面起到了无可替代的作用。他不仅仅是一位诗人,更是一位忠于历史的勤奋的编辑,他把零星的珠子串成了耀眼的头饰佩戴在中国诗歌史的冠冕之上。 他还尖锐地指出了当前新诗教育的致命缺陷——不建立在人性、艺术和美学基础上,只注重诗歌的社会性教化功能,这是教育体系的悲哀! 掌声,油然而生的掌声是对林莽老师的深深敬意,献给您——因为您踏踏实实地付出艰辛的劳动,做了那么多有分量有意义的工作! 刘福春如数家珍,介绍了研究“白洋淀诗歌群落”的一些情况,老人家是新诗的拥趸,更是研究“白洋淀诗歌群落”的重量级人物。张劲鹰、石英杰分别发言,他们诗性的语言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穿越过这个短暂的午后! 老文友范法柱谈起了他和孙犁接触的轶事,他独特的表达,诙谐的腔调,还夹带一点重口味,象是剧集中穿插的小品,一时把气氛激活了。 冬子李的语言朴素自然思路清晰,他总是娓娓道来,让你不知不觉认可他的视角和观点!阿民则是把对现实的怀疑和困惑溢于言表,隐隐听出词语碰撞时那些敏感与愤怒…… 阳光踱着步子已经隐身于楼群的西侧,大家的发言却踩不住刹车了!人们聆听着、思考着、记录着——恨不能把整个下午都用眼睛和耳朵摄录下来储存在自己的大脑里! 天色渐晚了,人们的兴致不减反增,最后冬子李不得不忍痛叫停。因为如果再晚点连合影都没法照了! 这个下午好像出奇的短。你越想挽留的时光越是转瞬即逝,如同难以阻挡昼夜的更替——即便你是多么浪漫的诗人用多么炽烈的诗句都无法如愿! “诗歌的光芒穿透了岁月,它冷峻而坚实的力量是不会被时间所磨损的。”(林莽)——这句话已经在“白洋淀诗歌群落”、林莽、芒克等等这些关键词上得到印证。也许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也是一首沉郁内敛的诗篇,在若干年后会让这光芒更加耀眼更加持久! 晚饭后,夜色渐浓。我们陪林莽一行驱车去地处北淀的白洋淀码头。起风了,水面的湿气吹过来夹杂着丝丝寒意,码头四周漆黑一片,港湾里黑压压的,偶尔闪烁的微光被波浪弯曲成弧,湖面凝重而诡异,好像蕴含着无数的暗语和玄机,兀自在没有星月的天空下荡漾。 我们本想领略一下淀畔夜景的,现在却只能在黑灯瞎火的冷风中摸索前进……是不是只有置身于黑暗中的诗人才能吟咏出闪亮而伟大的诗句呢?——难道这是宿命? 镜头三淀上 四月的苇锥子那股甜味 有河水冷冷地流过心头 北方平原上的春日 悠悠地吹一片萧笛 ------林莽《春日》 一定是因为林莽先生的到来,久违的雨丝打湿了白洋淀,也打湿了这个早晨,天水之间交织着细密的诗行。 昨晚酣睡的码头,经过雨水的梳洗,已装扮一新,脉脉迎接故人的归来。风雨中的淀水,苍茫浩渺,白色的浪花开在深绿色的水面上,放眼望去,大淀深处愈加显得寂静而神秘。 今天的水路,是船工不常走的,由码头到纯水乡的圈头,即由白洋淀北绕行到淀东至东南,这样的路程无论长度和方向即便对年老的船工也是一个挑战。为安全起见,迦粱局长特别安排了一条大游艇和有经验的船工老薛,并自荐为向导,这样的行程安排本身就有尝试和探索的意味,也难怪呀,也许这才是诗人在现实和精神世界里孜孜以求的写照吧。 4月26日晨,有节奏的马达声在寂静的水面上传出很远,我们的朝圣和寻根之旅在水上划出清澈的足迹。在这四月苍凉的水上,我们身上的救生衣像跳动的火焰,在广袤中热烈地燃烧。 暮春的风雨浓浓的湿意裹胁着寒意阵阵袭来,所幸忠良买来的雨披化解了一些湿寒,冬子李、阿民坐在游艇最前面,以凛凛身躯作为盾牌,尽着微薄的地主之谊遮挡风雨,林莽、刘福春老师和两位夫人坐在视野最佳的位置,劲鹰主席、迦粱局长紧随其后,英杰老师为手中的像机所役,随景飘忽行踪不定。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水域,这样的格局,本身就是一副水墨浸润的图画,或说是一首精彩绝伦的诗篇。在林莽老师娓娓道来的年轻时那些水乡体验和生活感悟当中,游艇犁开碧水,在淀上留下长长的、弯弯的翻着浪花的诗行。 船在画中渐行渐远,白洋淀愈发显出它的内敛与博大,芦苇也愈发显示着蓬勃的生机。在经过了三四座小桥之后,我们已驶过了梦里水乡王家寨。船回路转,十八弯的水泊豁然开朗起来,除了偶遇在水中站成风景的柳树,目之所及都是矮矮的新绿的苇田,象一块块翡翠镶嵌在寥廓的大淀上。 迦粱局长永远是调节气氛的催化剂,他那气死专业的歌喉,在自己幽默的调侃下,让滚滚长江东逝之水流淌在白洋淀上。连船工老薛都因为听得入迷搞错了方向。 英杰老师用镜头在白洋淀中寻觅着捕捉着,时不时翻出来让就近的我们看看他那如诗如画的杰作,不知是在炫耀自己拍摄技术,还是赞叹白洋淀的大美。 一路的风雨许是奔波得疲惫了,云朵舒卷开始在空中变着戏法儿,天空渐渐明朗起来了。到达“半岛”的时候,太阳犹抱琵琶,朵朵白云恬淡,在天空泼洒着壮美的画卷,人们的兴致更加高涨了。 登上半岛——名为半岛实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孤岛,岛上景致的规划、布局,建筑的风格、样式与绿植的选择和搭配,亭台、水车、雕塑巧妙的点缀,简直巧夺天工,浑然天成,恍若世外桃源让人眼前一亮。“白洋淀诗歌群落”最初不也是“文学孤岛”吗——养在深闺却风情万种:时而沉静深邃、时而炽烈奔放。 因为我们的到来,本还在施工扫尾的整个岛都活跃了起来!人们都惊诧这里如画的景观,纷纷置身其中装进镜头!这是迦粱局长推荐给下次诗会的落脚地,看林莽老师的表情,从没登岛时看到的第一眼起,好像事情就已经有了结论。 林莽老师开始了对整个小岛的审视,诗人的眼光已经发亮——看他边走边问,不时频频点头。他脑子里一定在构想着下次的诗会了,或者一句句闪着睿智的诗句已经了然于胸了! 我们的午餐是从小鱼咸菜开始的,这种水乡小菜百吃不厌意味绵长。迦梁局长此前在这片水土主政三年,是被戏作“封疆大吏”的那种。本来是低调来的,不成想恰好遇到岛主和以往的部下,结果就可想而知了。松花、老腌、藕片、炸虾、杂鱼——地地道道的白洋淀物产,每一道菜都有一段回忆,每个名称都是一个故事! 熟悉的饭食,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熟悉但是再也见不到的身影!“五月的鲜花,开遍了原野……他用沙哑的嗓子唱,他用轻轻的假声唱,他是我插队时的邻居,一件旧棉袄,用碾过的苇子束着。时间过去三十年,那张布满了风尘但满含智慧的脸,时常在我的心中闪现……”(林莽,《五月的鲜花》),镜头拉回到那些在水区插队的日子,回味、思念、缅怀——“近乡情更怯”就是此时话题的注脚。不过还好,天已放晴,油已加满,我们就要拔锚起航了…… 镜头四大淀头 我的往日之船行驶得那样缓慢 它同我一样在寻找着什么...... -------林莽 驶离半岛,我们开赴“白洋淀诗歌群落”的圣地大淀头村,去找寻那穿透岁月的光芒之源。 风雨已尽,碧空如洗,上午湿寒萧瑟的白洋淀此时如同落魄捻须的诗人吟出了佳句,倏然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偶有朵朵白云在蓝蓝的天空和阳光的温情里随意书写恬静悠然的诗篇。 朝圣之路总会有些波折,虽不至九九八十一难,可过圈头时,我们的船还是被一座坚固的小桥挡住了去路。本来这里是纯水乡的,为了进出方便,几年前通了旱路,白洋淀唯一的纯水乡写进了历史。有了旱路,人们进出方便自如了,但痛苦紧随着欢乐,旱路带来了更多的车辆、机器,喧嚣和轰鸣。旱路带来貌似的繁荣打破了水乡的宁静,也带来了我们的这次历险。 我们的船前边刚刚进了桥洞顶篷就被卡住了——去年以来,白洋淀水位上升,水涨船高,此时,船在桥与水之间进退不得,而且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像思路受阻,一首诗写到中途卡住了。为了让船能够通过,大家开始在船的前后左右集中,以便使重力压沉一侧,以继续前行。迦樑,阿民都是淀边长大的娃娃,他们把身子钻出船外,站在舷上,肩扛手推,一时号子震天,机器轰响,在九牛二虎的“杭育杭育”声中,我们终于闯关成功。游艇一时像脱缰的野马,浪花在水面欢快地开放,引领我们飞翔在碧澈澄明的大淀上。 白洋淀是饱含深情的,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被阻在跋涉和寻根的中途!其实我们都知道,她只是稍稍矮了一下身子,好让我们继续我们选择的方向。 大淀头村口,木船前舱上端坐的老人择着丝网,平和而安详,不时蹦跳的鱼儿,被他熟练择出扔进船舱。林莽老师痴痴地看着,我们则举着相机、手机,咔嚓咔嚓照着。老人见惯了世事沧桑,对这一切,脸上并没有异常的喜怒。 三位村干部早已等候在小码头了,他们都是以前的老相识。他们眼里都闪着光,握手问候,多年不见还能叫出彼此的名字。他们问这问那,张三可好,李四怎样——在他们的引领下,我们去看村里统一建的新居,边走边看边说,说着芒克、多多、黑大春,说着留下的逸闻趣事。看他们那个亲热劲,我们几个当地人反倒像客人一样了。 张旭来了——他和芒克是干亲家。他推着自行车,和林莽走在最前方,急切的样子像要一下子走遍全村。芒克曾任教的小学已新建了,是同样在这插队的卢中南题写的校名,人们纷纷在这驻足留影,迦樑触景生情的朗诵让大家重温了那些纯贞而温暖的诗句。 穿过胡同的时候,几个小孩穿着轮滑从身边疾驰而过,他们敏捷地躲闪着所有的障碍,像疾行的小鱼,灵巧地从古老狭小的胡同里划出去,一到略微宽敞的地方他们便如出笼的鸟一样尽情伸展稚嫩茁壮的身姿。 留影——在村口船边,在民居门前,在张旭家里,在芒克故居前,石英杰的摄影技术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记录着今天来寻找那些足迹,那些身影,那些光芒....... 那条深深的巷子,那个小小的院落,芒克在那住了七年,矮矮的青砖房已经不见,依稀还有芒克进出的身影,人们“猴子猴子”的叫着,像是老人亲昵地召唤孩子回家吃饭。林莽深情地回望那个年代,仿佛看到他们几个围坐在昏暗油灯下,说着什么....... “当雨水面对河水\当天涯面对寂寞\我会慢慢地划过这刚柔的淀水\我要找到最初和最后的两棵水草\把它们拼成一首不见不散的渔歌(卧夫《白洋淀》)。” 细碎的浪花像说不尽的离骚,回望渐行渐远的村庄,那还在挥舞的手臂,那还在眷顾的眼神,都随着袅袅炊烟在这个黄昏里慢慢升起。在这个已经难以见到炊烟的时代,有那么一群人还在急切地寻找、回归他们的精神家园和灵魂故乡。 林莽老师笑谈他是因为曾掉进了白洋淀,才成了一位诗(湿)人!或许是吧,我们这些淀边的孩子也隐隐悟到了什么,是白洋淀供给了他们无可替代的精神食粮,是白洋淀赐予了诗人穿透岁月的光芒....... 本来计划的北何庄之行,因为一个电话只能放到下次了——林莽老师要为赴美回京准备,这也恰好满足了他能有更多酝酿更多时间再回乡的心愿。有缺憾的才是最美的,诗人的足迹本就是长短不一的,我们盼望那不会遥远的下次! 4月27日晨,林莽老师一行把浓浓的乡情打包启程返京。岁月就是一首恒久的诗篇把我们的相聚相契拉出美丽的距离!离别不会有伤感——我们还会再聚,而且这会让那等待愈加地美丽! 民:河北诗人,省作家协会会员;70后,出生于白洋淀畔;自幼好文。上学、教学时历任文学社团负责人、主编,有作品入选中等师范选修教材;后重组白洋淀文学青年联谊会。1995年,因生计搁笔下海。2012年,偶然受到触动,再度试笔。有作品发表和入选。著有诗集《正午的梦呓》。 诗观:我发现只有发自内心的强烈的爱与愤怒时,我的文字才有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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