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站就是茂县了。经过羌族聚集的茂县时,我正好可以看看这个神秘的民族。这个羌族是不是中国古代的羌人后裔(古时候的羌人很是厉害,东晋时的羌人李特弟兄两个弄个什么“流人暴动”聚众几十万人,就一度割据四川建立了成汉政权,而且李特父子还像有较好的口碑,名声不坏,人们也喜欢),我不敢妄下结论。但他们的许多风俗习惯与藏族是很相似的,是否它们是汉藏两族人的边界交融所产生,这个还得进行人类学的分析,作血型和基因的研究。 但是他们与藏族人在衣服上有较大的区别,藏族人民喜欢穿那种五颜六色的花布衣服,看起来是鲜艳醒目的,而且藏族人把全家的家当都穿在身上,珍珠玛瑙红珊瑚,黄金白银孔雀石,反正是什么值钱就把什么买回来在身上挂起,听说一套就是十五六万块钱的东西穿在身上。 羌族人不同,他们的衣服很朴素,上面没有什么鲜艳的颜色,我看到的大多是蓝色,而且那种土蓝色(天蓝色之中还有些偏黄)的,没有江南的蓝印花布那么亮。在路上我们还看到藏羌两族人民的住宅也是有不同的。我原来一直以为藏族同胞住的是碉楼,但在这里看到却不是这样,他们住的是干栏式的木楼,有汉地的影响,远处看还好像有飞檐、斗拱结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要作深入的研究。但西藏的大多数藏民住的是碉楼是无疑义的。正好相反,在这里羌族住的却大都是碉楼了,这就比较奇怪了。 此处的藏地也有碉楼,但是不多,可能是作为战略性的建筑吧。但无论藏羌两族的住宅都是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他们的窗户很小,这是为了不给大风进屋。 茂县境内还有个风景名胜——叠溪海子,这是1937年的里氏7级大地震造成的一个堰塞湖,它比黑龙江省的五大连池还年轻200多岁,可能是中国最年轻的高山堰塞湖了。虽然说是湖,但是它却一点都不清澈,颜色还是岷江的那种浑黄。 说起叠溪海子,还有个故事来,是一番传奇。这里原来是个小村,人家都住在沿河边的谷地里。这样的生活环境应该是比较好的。结果1937年来次大地震,泥石流把岷江给堵上了,村民们还没有来得及跑就被瞬间上涨的洪水淹没了,之后据说只有一个在山上放羊的小牧童活了下来。住在家里面的不是化为鱼鳖就是被江里的鱼鳖吃掉了。这事情听起来可真是惨,据说在某些时候还会看到水里的房屋。我听导游介绍,心里不禁感到困惑:这种悲惨的地方居然可以作为名胜,也有人来,真是好奇怪。晚上不把人吓一跳才怪咧! 说到晚上路过叠溪海子,还真碰上了。从黄龙回来时已经是下午了,要走就得走夜晚路线,路过叠溪海子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 星月夜的晚上真是让人难以忘怀。深黑漆颜色的天空,黑得如此纯正,不像我们这里的黑夜虽然是黑色的,但是却不纯,没有光彩。一弯明月挂在其中,与内陆月明则星稀不同,天幕中仍然缀满了如同放射出火彩的繁星,那是多么的有魅力,正像在黑色的天鹅绒上的钻石,那么多的星星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坐在车里仰望星空让人的脖子都麻木了。这真是个美丽的世界!车子向前开去,但星月却还在原地,似乎并没有移动过。但车子越过了山梁,仰头一望,月光却不见了。 车灯照在路边的巨大的石头上,反射的光线有明有暗,形成了光与影的奇妙结合。在大多数情况下,确实给人一种怪石扑来森然欲搏人之感,看一两块还没事,看多了就觉得心惊胆战、冷汗淋漓了。车子快速地向前开去,车灯的光束在树上也迅速地划过,那些在白天看不出什么玄妙的树木,现在那一刻却好似一种有神秘力量的生物。 月影又出来了。月亮的倒影浸在叠溪海子里,一丝风也没有,静静的叠溪海子像一泓莫测的深潭,磁石般的将周围的事物的光都吸引进来,难道它也是个黑洞吗?它正在用它那神秘的微笑朝着世界看。而那倒影却不安分的在海子中颤动,难道是我眼睛看花了么?真是让人感到奇怪与恐怖了。不过这种景象若是被梵高看见了,他那颗躁动的心也是一刻也停不下来的。我猜想他可能要做出好画来。不过这谁也说不清楚。过叠溪海子是要下山的,我在山脚朝山顶上一望,一路上来往汽车的车灯把山都照亮了,一道道光柱横在山路上,灰黑的山顿时有了条条绚丽丝带。这真是一道奇妙的风景线。 茂县的植被保持得很好,多为低树,但异常茂盛。花椒树沿途俯视即见,李树家前屋后遍植。河谷地区湿热较大,所以树木长得高大。那些在海拔1500米左右的地方,小树木尚有生存之处,在此海拔之下,高山的石漠化不明显,但有明显的角峰与V型谷现象。稀木低草的高山草甸在这里很明显,与别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但是和武夷山的温带高山草甸是没有办法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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