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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红干 ★风儿亲过我的脸 【创作意图】 呼吁全社会来关爱留守、单亲、孤儿、特困生，相信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 【题记】 “母亲”是一个伟大而神圣的角色，她可以与自己的孩子血肉相连，有着亲自用甘甜的乳汁喂养幼小生命长大的欣喜；“母亲”可以与孩子同生一个屋檐下，白天看着孩子幸福健康地成长，晚上看着孩子抱着小枕头拥在自己怀里入眠。但也有一种“母亲”她可能与孩子的血缘无关却也能让她牵扯出对孩子的一种特殊的牵肠挂肚，她会对社会弱势群体中留守、单亲、特困生的孩子进行细心呵护，悉心教导，默默关注成长，那就是我们一线的“教师妈妈”，她有着犹如一阵春风忍不住亲吻身边小野花儿般的冲动；瞧，这些花儿正张开小口，伸长小手，抱抱轻轻的风儿，美美地喊：“妈妈，我的好妈妈！我们也要温暖地开放……” 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刚刚进行期末考，本是可以轻了松许多，但新的任务又来了，局里要求一线老师开展“关爱留守学生，争做教师妈妈”走访活动。天生母性泛滥的我欣然接受的任务，当天下午第一站我先走访了留守单亲特困生高美美家庭。这天天气十分炎热，知了一个劲地在树上叫着，村庄的小黄狗躲在大树底下热得伸长舌头，睁大眼睛朝我直哈气，对面虽是吹来一阵风却像股热浪扑面而来，烫得我面颊和耳朵直发热，头上的小太阳帽似乎一点没起到作用。可任务之重根本没机会让我来关注自己的皮肤如何来防晒，更没机会让我在乎皮肤会晒黑，所谓“一白遮三丑”的传说。我只能加速油门继续迎着火风，顶着烈日；踏着弯曲的乡村小路，一路不停打听路人；几经折腾最终顺利来到了高美美的家。 一进门只见破旧的小屋里光线很差，地上是70年代初普通的红色地面砖，老式的神台中间端放着香炉，里面积满了香灰，由于长期不清理，好多香灰都溢到了柜台上，堂屋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一张老式八仙桌靠前放置，桌上放着一碗咸菜，和吃剩的青菜汤，抹布团放在桌子中央，有三只饭碗摞在一起放在旁边，显然是刚吃完午饭不久。只见吃饭的凳子很矮与桌子很不配套，是用老槐树做的，显得坑坑洼洼很窄，墙角堆放着几只鞋子上面布满灰尘，整个堂屋显得凌乱不堪，还不时地散发一股霉味。 “顾老师好啊，大热天的你还特意来我家看美美，真是难为你了，赶紧坐下吧！”墙角边有个老年妇女开口说话了。由于屋子光线差要不是发出了声音，我根本不知道墙角的藤椅上有个人坐在那。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很瘦小，脸色蜡黄，头发已经花白，身穿一套碎花衣裤，显然是地摊上卖的那种最便宜化纤的低档货。穿在拖鞋里的脚严重变形，脚趾甲很长几乎往里面卷着长。“您好，请问是美美的奶奶吧？”我连忙蹲下身问道。“是的顾老师，她是我亲爱的奶奶。”只见美美笑嘻嘻地站在房门口应道。美美在班上个头最小，大大的眼睛雪白的皮肤，嘴巴特甜长得像个卡通娃娃，看到我的到来她的小眼睛都发亮，跳雀似地走过来，连忙麻利地收拾碗筷好让我坐下。奶奶这时伸出枯瘦的手与我打招呼，并示意要我坐到她身边玩会儿。我连忙俯下身拉着老人的手说：“奶奶您还是躺着休息吧，别起身了。”奶奶惭愧道：“我这腿以前受过伤，近期风湿疼痛不给力，吃了不少的药就是没有什么效果，行走吃力。”老人家看我穿着白色连衣裙，怕弄脏我衣服，说完就支撑起来随手拿起堆在一边的脏衣服来擦桌子和凳子给我坐，分明看得出桌子上已经灰尘很厚，好久不擦了，她同时用一口的家乡话对我说：“美美是可怜的孩子啊，她父母离婚多年了，狠心地留下他的哥哥和她，当时哥哥还没上幼儿园，小美美还没会走路，是我和他爷爷一手把他姊妹两个带到今天。”说着奶奶用手背拭了下眼泪继续说：“她妈妈是湖南人小他爸爸13岁呐，我们家庭寒养不住人家，婚姻靠不住啊！她爷爷又长年住院今年腰又不给力长了骨刺很严重，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他爸爸这几天请假回来照顾，我岁数大了在家要烧饭给美美和他哥哥放学回来吃。在美美的脑海里呀，根本就没有她妈妈的模样，美美经常晚上哭着说别人有妈妈我怎么没有妈妈，我连妈妈的长得啥样都不知道。她想起妈妈时只能看看家里唯一的照片。”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一声似乎大提琴般的低沉，在整个整个屋子里盘旋，这时一阵风卷着外面的热气朝门内吹来，因为天气原因反而让每个角落里的空气变得更闷热、压抑、烦躁起来..... 美美看出我在不停流汗，机灵地跑到奶奶房间拿出一把大蒲扇不停给我扇风，内疚地说：“老师我给您扇扇风，我家电风扇坏了，爸爸说等他拿到工资就就给我们买新的，可到现在都没买。”我忍住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一把把美美抱坐到腿上，安慰着奶奶说：“奶奶您也别难过，我今天来就是了解美美家庭情况的，你们家庭的特殊我会好好向上级汇报，争取得到更多的补助，美美在班上你放心我会关照，以后我有空就经常带她到我家玩，我带她去洗澡吧！在美美心目中其实她早就把我当“妈妈”了。每天早上你家美美都会准时地在会议室拐弯处，伸出小脑袋等我的。偶尔下雨美美会拿着小伞突然出现我面说：“老师早，我来了哦！”说到这我自己都控住不知自己的情绪，我只知道一股暖暖的暖暖的东西在眼眶直打转，然后顺着鼻翼一直往下流...... “老师，给你”美美连忙抓起桌上的手纸塞到我手里，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我看。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我无法准确地来表达，我只知道美美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眼神，一种远远超过同年人懂事的眼神；一种对享受母爱般渴望的眼神；充满了善良，一种生怕自己亲爱的老师伤心的眼神；充满了畏惧，一种畏惧奶奶生病了，爷爷有一天也走了，可爸爸要打工供她和哥哥上学，家里没人照顾他们的眼神。我再也不敢正视美美，心里好复杂，扭过头去耸起肩膀悄悄擦去泪水，故意理了理美美坐皱的花裙子，美美机灵地抓起小蒲扇再次扇起来，那是多么凉爽的风啊，我似乎闻到美美花裙子里散发出小野菊的香味。我起身站起来轻轻打开随带的包裹取下水果，和几本儿童读物说：“奶奶这是我的小心意，本来给美美买了套小裙子和吃的零食，可是早上忙上班忘了带来，下午不用上课，我中午放学没回家就直接过来了，下次带美美去我家玩时给她穿回来，还有这些水果您留着吃，书都是美美和她小哥哥喜欢看的。”说完我就取出了书打开扉页在上面留言，还特意设计了精美图案做留念，在藤蔓上画出了几朵小花花瓣里藏着我和美美的名字，画叶上有几只小鸟翘首期盼张着小嘴好似在呼喊：“妈妈，妈妈！”美美开心地拍起小手大声说道：“好棒啊！好喜欢！”美美欣喜地说道。手中的小扇子也扇得更欢了，一阵阵墨香不时地飘出来，藤蔓上的小花似乎也不时地散发着温暖的味道..... 我拉着美美一起坐到光线好的走廊上,打开书本和美美一起看起书来。当看到第二本《谁偷了小熊的梦》时，美美歪着头对我说：“老师,老师，您知道是谁偷了我的梦吗？您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我告诉你吧，我的梦被妈妈偷走了，我的梦想就是，就是好想坐城堡一样的大房子，做公主一样的美美，有个新娘一样漂亮的妈妈！然后骑在爸爸的肩膀上一起去看大戏......”“好！满足你，老师明天就给你画这幅完美的画，把咱们美美的梦“偷”回来，让小公主每天都能美美哒！”听我这么一说，美美低下头为自己的童话梦想悄悄笑了，我也笑了起来，笑声在走廊上回旋，在这样的夏日里小屋传出的笑声远比树上知了的叫声动听多了。 “太，太，太感谢顾老师了，我们美美一家不会忘了你的恩情的，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遇到过，和听说过有你这么有爱心而且认真负责的好老师啊！我们邻居拉家常时也常常提到你，说垛田小学来了个难得的好老师了，美美晚上也经常和我提起你说如何如何喜欢你啊！还说如果我妈妈能像顾老师这样就好了！顾老师啊，你面相慈善有菩萨像呐，就是活菩萨下凡啊！好人会有好报！”说完起身双手合一朝她家神台的观音菩萨鞠躬作揖起来。我吓得连忙扶住奶奶盯着他的举动说不出话来...... 奶奶一边哭着一边用那枯瘦无力的手抓住我继续说道。“我岁数越来越大身体也不行了，爷爷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能自己吃饭就算好了，他哥哥今年13岁，美美才9岁上学的路还很长，万一我们老两口都不在了，孩子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农村人也没什么给你的，别介意就好。”说完朝着走廊上的一堆玉米棒走去。我愣了几秒支支吾吾地拉住奶奶的膀臂说：“奶奶快别这么说，我也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啊，玉米我早上买过了，家里多的是，你留着烧给他们姊妹两个吃，美美家庭的特殊我是知道的，回校后我再向校长室反应，想办法来争取其他补助。我不会嘴上承诺你们太多，但我保证以后会尽自己最大努力给予帮助和支持，您就放心吧！”听了我的话奶奶把美美喊道我面前对我又是作揖起来，她激动地对美美说：“乖啊，你遇到活菩萨了，你遇到这样的老师就是你的福气啊！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天色渐渐晚了由于时间关系，还要到其他同学家走访我就起身告辞了，正当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准备离开时，美美连忙朝院子西的角落跑去，只见它在杂乱的角落里老练地拿着搁在碎砖头块上的痰盂盖子盖到痰盂上，然后拎着就朝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笑嘻嘻地说：“老师等我一下哦，我先帮奶奶收下痰盂，然后跟你说句悄悄话！”很快美美回来了，看我我跨在摩托车上等她，她赶紧溜过来悄悄在我耳边说：“老师你肯不肯当我的妈妈？我会好好学习，下周就去你家好不好？！嘘，别让班上小同学知道哦！”然后小手勾住我的脖子，我本能地低下头看着她，只见她在我脸颊亲了一口说：“妈妈老师拜拜。” “妈妈，老师妈妈”对，我就是美美的妈妈，被她这么一亲，她每天在学校班级拐弯处等我来上班的小小的、可爱的、又令人疼的形象再次闪现在我眼前，原来，在她幼小的心里，每天等我就是每天在等妈妈啊！想到这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差点失声地发出声来。“叮铃铃”一阵铃声在我身后想过，原来是同事吴老师，她问我眼睛怎么红红的？我支支吾吾地说：“哦，哦，哦是风儿给吹的......”说完勉强一笑，加紧油门往下一站驶去，此时云淡淡的，风轻轻的，我的眼里暖暖的. ★知了声声 【创作意图】 呼吁全社会多关爱社会弱势群体，只要人人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希望此文能引发大家的冷思考。 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天，太阳把大地烤得半熟，火火的风吹到人脸上，如同一个性感跋扈的泼妇热浪般强吻着你的脸，让你燥热而生厌。整个空气里弥漫着垃圾堆腐烂味、泥土的泥腥味、墙角边撒泡尿的骚味...... 在这个高达40℃的正中午，路上很难见到一个行人，只听到知了在一个劲地扯着嗓门发出那令人烦躁的声音。就在这时传来“哎吆哎吆””的呻吟声，很低很轻。在这个充满知了声声的夏日里，似乎显得又很微弱，根本不太能引起路人的察觉。我正好骑车路过走近一看，只见她满脸黝黑，神情恍惚，一个人坐在烈日下的马路边上，身边带有简单包裹，看起来是流浪被弃老人，或者是乞丐，亦或是智障老人。 只见她不时地把双手掌心朝地，屁股坐在地上，用脚推着包裹有意识地把自己的身子一点一点往前蠕动，可每向前一点都显得那么的费力。我由于忙着要去快递，也就没停留下来，可等我结束回来再次路过时，却发现她像蜗牛一样地在地上爬行了几竹篙米远。可能因为她开始是坐地上蠕动的，加上地面温度高而且粗糙，她的两个腿肚都磨破了皮，已渗出血，还有的地方明显有膏药贴着。现在又改成爬行，两个胳膊肘和膝盖也被多处磨破，身边的拐杖也丝毫起不到作用，被弃到了一边。因为这位老人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可走，只有慢慢前爬。看到这我的心“咯噔”了下，一连串疑问在脑海里闪现，她的家是哪的？家人呢？怎么没了个人形？这么个高温怎么可以把自己家的老人在外面流浪？“嘀嘀嘀”我故意按了下车铃看她能否听到，示意她让点路在路中间太危险。谁知她一点没有反应继续爬行着，像只蜗牛想去她梦中的地方远行一般。她用右手拿着拐杖用力推着流浪包裹向前移一点，然后把头就搁在包裹上休息一下，接着她再用胳膊支撑着把身子也向前移动，一下，两下，三下......不停地机械性重复着。她一直睁着眼无任何表情，她对疼痛已经麻木，她的眼神看不懂是向前看还是向两边看，我只知道她就这么睁着，如果不是身体在动，几乎就像一个“死人”趴在地上。我的天啦，老人又热又饿会真的死在路边的，看到这我再也不忍心看下去，连忙加速油门回家取出饭盒，盛了好多饭菜，再洗了个水瓜，然后取了把勺子飞快地回头送给那位老人。 当我把满满一盒饭端到她面前时，她已经瘫坐在地上由于无力动弹，她左腿被反压在屁股下自己用手不停地拽。我连忙丢下饭盒，蹲下身小心地帮她拖出那只腿说:“老人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喏，这是给你的饭菜，是新鲜的你赶紧吃了吧？”老人好像没反应，可能她平日一直没人搭理，已经习惯了，她觉得任何一切都与她无关，即使有声音她也觉得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她看也没看我一眼，这一次她没有一点呻吟声，只有急促的呼吸，就如一粒灰尘那样存在着这个夏日。 “老人家来吃点饭吧！”我试图去触碰了她的手，再次提高嗓门说到。这一次她发现我在跟她说话，无力地抬起头端详着我，双手抖动，嘴唇蠕了几下，但却说不出一句话，目光有点呆滞，很快她又低下头，嘴里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声比夏日里的知了声还要响，让人听了好心疼。 “老人家快吃吧，我回去倒点水给你，这天气太热，你赶紧到树荫下去。”我一边扶起她一边说到。这一次老人很配合地跌跌撞撞地拽着我胳膊蠕到树边，把身子依靠在粗大的香樟树上。我仔细地端详着这位陌生的老人，她满脸皱纹;眼睛一个大一个小且眼神无力、浑浊;头发花白、蓬乱;脸色如炭，堆满皱纹;衣服多处破烂，不时地发出难闻的馊味。 这一刻太阳躲到了云层，一阵风吹来，香樟树的树叶“沙沙沙沙”地发出声音，偶尔散发出一阵天然的木香，倒是让人觉得一丝的凉意。老人终于开口了，她支支吾吾地说:“丫头，难为你给我送饭菜啊，我不吃你回去吧！我刚才向这家厂里讨点自来水喝，人家都不给我，看都不看我，还要我离远点啊！”她扭过变了形的脸，用枯枝般的手指了指向路边的一家加工厂说到。说完又低下头，嘴里嘀咕着我听不懂的话，可能是抱怨自己怎么还不死，在世上活受罪之类的话。 “不行的老人家，我来喂你吧？”说完我举起勺子舀了一勺米饭往她嘴边送去。这时她脸上似乎有了一点点的笑容，但笑得却是傻乎乎的那种。“你真是好丫头，恭喜你发财以后能过99岁，你倒像个菩萨星宿下凡啊，难为你了啊丫头！”说完狼吞虎咽张开嘴吃起饭来，这一次我发现这位老人的嘴巴好大，但没几颗牙齿了。她一边吃一边与我交流，她告诉我她十多天没吃过饭了，她的腿有风湿性关节炎，饿了就喝自来水啃路边的剩苹果核、香蕉皮、西瓜皮等。”说完她再次大口吃了一大勺饭，可能长期不进食，肠胃不适应了，突然她不停地打着嗝，指着她袋子里的矿泉水瓶说:“倒水，倒水。”我见状连忙拿起矿泉水瓶发现全都是空的，就说:“老人家你等等，我回家给你拿点水去。”当我把两瓶矿泉水送到她面前时，她居然像遇到了久违的亲人一样端详着我，像个孩子一样抽泣起来，吓了我一跳。连忙问:“老人家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啊？”她一边拿过我手里的勺子准备自己吃饭，一边把矿泉水往饭里倒着说:“你是好丫头，你忙你的吧，我吃的慢，你别等我了。”说完抖着手自己吃起来，可是她老对不准，饭没到嘴边就掉了，她索性把脸凑到饭盒里吃了起来...... “叮铃铃”一阵电瓶车喇叭响，我一看正有位中年女子在我身边提醒我们，有车过来了，从她的指指点点的表情里我分明明白她的一些意思。中年女子开口说话了她说:“这个“呆子”我认识，是南山子的，脏死了，她垃圾样样捡了吃的，你还拿饭给她吃？小心她赖到你家不肯走。”说完就开车走了，可开到前面一点远，中年女子停下来与路边两老年妇女闲谈起来，看得出她们很熟悉，她们不停地点两下头，又朝我这边指指点点。另外一个老年妇女朝我大声说:“这社会还是少做点好事吧，她会骂人呢！她还骂她自己女儿寡妇呢！她自己女儿都不管她了，你还是少多一点儿事吧！”“对，你惹她绝对对你没好处的，真的会骂人的，我们都不理她的，不信你试试。”中年女子朝我说到。被她们这么一说，我再看看这面前可怜的老人，“老年痴呆”、“被抛弃”一词在我脑海不停出现，突然觉得心里一阵无比的难受，难道智障老人理应被社会歧视和抛弃？难道老人真的是“痴呆“？难道老人的家人真的无人问津？难道谁能保证自己以后不会得老年痴呆？难道......？一连串的问题不停地在我心里疑惑。 不行，她只是长期缺少与人的交流，长期无人照顾她，她生活的环境简陋促使她变得木讷呆滞，以我的判断她并不是真的“老年痴呆”或者只能说是轻微的思维混乱，反应迟钝，行动缓慢，家人逃避责任罢。对于骂她亲身女儿，也可能是女儿对她确实没尽自己的义务。过去的农村老人没文化，急起来骂人也是正常的，但也只是听路人议论而已，说不定没有这回事啊。我看她和我说的几句话一点没问题啊，是别人当她呆子看，她就也把自己当呆子看了啊！想到这我真想把刚才闲聊的人拉回来好好教育一下，难道你老了不会变得反应迟钝、目光呆滞？要是别人也当你是“乞丐”是“痴呆”你怎么办呢？想到这我忍不住站起身大声说:“不，不可能！你们也不能这样说她的不是吧？我看她不呆啊，更何况都说的好话，没骂我呀！再说了如果真的是“老年痴呆”那她也不是情愿的啊，我们要理解同情帮助这样的弱势群体，你们说对不对？”闲聊的几个瘪瘪嘴摇着头各自走了。老人家似乎看出了我情绪的波动，主动触碰下我的手，毫无反抗别人对她的数落之意，她只是嘴唇动了下，但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看着我。在老人的眼里我读出了她掩藏了多年的委曲和无助！只见她浑浊的泪水，在满脸的纹路里一直流淌着...... “知了，知了......”树上知了依然一个劲地叫着。老人的整个脸随着一声声的知了声扭曲起来。可有谁真的知道身边这位所谓“老年痴呆”、“乞丐”老人心里的痛处和无奈呢！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姐姐电话里头怪我一点半还不回来吃饭，下午还要继续去培训班。我无奈地对老人说:“老人家您别乱跑，我也该回家吃饭了，等下班再给您送吃的，如果有人说认识您想送您，或者家人来接您，您就回去吧。”“我，我，我没有家，她们不让我进家了，要我滚远点，要我早死早好，骂我累赘，丫头难为你了，你忙你的，不要管我了。”说完老人低下头再也不说一句话了。她可能在想下一站该到哪去流浪，或者想去她该去的地方了吧...... 很快天又快黑下来，我一下班就去找那位老人，看她到底怎样了，可是当我走到她依靠的那棵香樟树下，却早已不见了老人的身影，只留下她从磨破皮处，掉下来的膏药，上面留下了点点血迹。老人根本不是“老年痴呆”，她走了都不要别人家的任何东西，看得出我给她的饭全部被吃掉了，好像还特意用我送给她的矿泉水把饭盒和勺子洗得干干净净地，很感恩地放在我拐弯回家的大路旁，等我路过自己拿回家。我突然有股从未有过的失落，心里无比难受，急得都流眼泪了，找了几条路也不见她流浪的身影。这一夜我失眠了，我一直担心这位陌生老人的去向，第二天早上我发现原先给她盛饭的饭盒和勺子不见了，我惊喜于她可能回来过了，可又失落于她压根就走了，饭盒和勺子是被打扫的保洁人员清理掉而已。就这样我痴呆呆地凝视着那棵大树，真希望老人再次出现眼前，此刻风依然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知了在枝头依然“知了，知了”地大声叫着，好像要向行人告知什么。在这个知了声声的夏日里我的心再也不能宁静了...... 作者简介: 顾红干 ，女，江苏兴化人，学前教育本科,七0后，艺术名，板桥果，泰州市作协、泰州文艺评论家协会、泰州民间文艺家协会、江苏省漫画协会会员;喜好文学及儿童诗配画、农民画、漫画的创作；善于用儿童的眼光去观察、尝试、创新;近年来发表若干散文、小说和诗歌作品;原创诗配画的作品在国内不同刊物及各大文学网站活跃；其作品清新活泼、别具一格，令人耳目一新，无一不诠释着人间的真、善、美，深受家长及孩子们的喜欢。 创作感言:把智慧、宽容、博学留给孩子，把好学、严谨、奉献留给自己，蹲下来陪孩子们一起描绘童真、童心、童话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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