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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刘丽娟的散文《生命里的光》

 黄石新东西 2020-07-30

1979年9月出生于黄陂云雾山,现供职于黄石某幼儿园。


刘丽娟


生命里的光


      一晃新的一年又开始了,我在灯下写日记,这份宁静恍如隔世,外婆和大姨去世十年,带走我太多回忆。  

       故乡的烟火与外婆有关,时间越久越历久弥新。外婆把对我们后辈的爱都留在了厨房,记得每次过年回老家的时候,外婆早早地在村口路边站着,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看着妈妈带着我们走近跟前,外婆和妈妈的眼眶早溢出泪花,“妈!”“哎!都回来了,真好!”妈妈紧紧握着外婆的手,进屋后外婆连忙进厨房给我们做吃的,她从水缸里捞起一块糍粑,把糍粑切小块,早在家等候多时的表弟用火钳夹着草把子往灶煻里塞,嘴里边念叨“红稻子进,白稻子出”姨妈见状赶紧把他赶出厨房,外婆用干葫芦丝刷干净铁锅,把切好的糍粑用花生油煎7分熟,再用葫芦瓢舀了半瓢井水往锅里倒,只听“嗞”的一声,水没过糍粑,接着外婆从糖罐里舀适量红糖放进锅里一起煮,水开后就盛出来给我们吃,甜的腻人,但是超级美味。中午外婆做锅巴粥我们吃,她先把洗净的米倒进锅里,用食指测量水放的深度,待米煮到半熟的时候就把米和汤全部盛在筲箕里,筲箕下面有盆接着米汤,浓浓的米汤比牛奶还养人,等所有的菜炒好后外婆就蒸饭了,外婆会用大瓷碗蒸鸡蛋给我和弟弟妹妹们吃,说我们在外面是吃不到这些土鸡蛋的,要好好补补。调皮的表弟则和我抢着火钳夹灶煻里已经烤焦且散发香味的红薯,外婆把做好的菜端在八仙桌上招呼爸爸妈妈和姨妈姨夫吃,铜炉里煮的肉糕和着青蒜分外诱人,不像现在的猪肉都是激素喂养的没有唇齿留香的感觉,等锅里的饭吃到过半时,外婆用锅铲把饭铲到锅中间,灶里的火没有熄,贴着锅的米早硬成了锅巴,我加了个草把子把火烧大了,外婆把米汤倒进锅里,待米汤鼓泡泡时就可以吃啦,那时我喜欢端着碗站在门口晒太阳,几个老表边吃边聊,门口的柿子树上有几只鸟也叽叽喳喳地叫着,好热闹……  

       外婆是过去的簸箕裁缝,手非常灵巧,我们姐弟仨都穿过外婆做的棉衣棉裤和虎头鞋。最难忘的还是外婆做的棉鞋,我记得读五年级时的那个冬天下了很大的雪,语文老师带我们去学校旁边的谢家畈赏雪,第一次穿着外婆做的棉鞋踩在厚厚的雪上,几个同学嘲笑我是乡里伢,穿做的鞋子,语文老师说:“做的鞋子才保暖,因为那是亲人用爱做的!”从那以后,我的读书笔记写的特别工整。我没有见过外婆怎么做鞋,但是妈妈学会了,天气晴朗的时候,妈妈用米浆把碎棉布贴到门板上晒干,再撕下来,比着棉鞋模子剪尺寸,买当年的新棉花塞到夹层里,滚边,到用锥子上鞋底,过程繁琐,越想着外婆用勤劳的双手换去报酬而后把妈妈和姨妈舅舅们拉扯到大的不易……  

       记忆里大姨从来没有发过脾气,那么善良的人,在村里热心待人,对三个儿媳妇呵护备至,每年回老家我总会在大姨那里住几天,她去哪里都带着我,清晨在薄雾里去菜园摘菜然后去河边清洗干净,回来后我抢着扫地喂鸡,下午大姨会牵着我去认识姨夫家的亲戚,她们有时候会逗我,叫我就做姨妈家的闺女。那时大姨家还没有买电视,晚上会有点无聊,大姨带着我去房下一个大哥哥家借书看。我永远记得他在灯下看书的情景,乡里的夜特别静,静的可以听见他翻书的声音,棱角分明的侧脸有几分像秦汉,大姨喊了他几声都没有听见,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大姨推门进去才抬起头,大姨说明来意后,他笑着对我说:“书柜的书可以随便挑”我选了一本《木兰传》还有《连城决》,说声谢谢后脸羞红转身就跑,把大姨甩在身后。返城上学时,大姨给我系上她织的围巾,边系边说:“娟娟,要好好读书,听妈妈的话啊!”我应声点头,那时不懂别离,只知道大姨流眼泪我心里堵的慌……  

       人海匆匆,虽然她们早已离开人世,但是我始终觉得,她们留给我的爱就是照耀我成长的光,在我孤独前行的时候,在我举步维艰的时候,一直给予我力量!

刘丽娟的散文《我的奶奶》

[黄石诗坛]刘丽娟的诗《春去春又来》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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