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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书画]许健论刘港顺的艺术:“你不一定是那面敲得响的鼓”

 黄石新东西 2020-07-30

“你不一定是那面敲得响的鼓”  

——刘港顺的艺术  

许健  

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徒劳——川端康成  

刘港顺,1963年生于湖北黄石,现工作生活于北京,主要个展包括《所有—一刘港顺》站合中国(2017)、《超文本》荔空间(2016)、 《静水流深》卓越艺术空间(2014)、 《刘港顺》子桐画廊(2014)、《耽搁》宋庄美术馆(2012)、《刘港顺作品展》黄石文化宫(1988)。主要群展包括《丛林Ⅱ一一 寻常》站台中国(2017)、 《中国当代》卢森堡迪基希市美术馆(2016)、 《1964 — 2014 法中相知相交五十载:五十位中国当代艺术家作品巴黎邀请展》巴黎17 区市政厅(2014)、《回顾与展望 1920一2011》湖北美术馆(2011)、 《行为艺术中国文献1985-2010》宋庄美术馆(2010)、 《改造历史2000一2009年的中国新艺术》国家会议中心(2010)、 《中国第三回文献展》上海(1994)、 《首届九千年代艺术双年展》广州(1992)、 《湖北省青年艺术节》武汉(1985)。
当两年前,策展人崔灿灿决定在798站台中国为刘港顺策划一个大规模的个展的时候,他还在犹豫:“我不一定是那面敲得响的鼓”。  

随后就在他们长达数月的马拉松式交流与碰撞后呈现给观众长达为期三个月的视觉思考和学术痕迹,他们端出了一坛陈酿时日的老酒“所有”。展览展出了涵盖艺术家绘画、档案资料的一百多件作品。崔灿灿以“观念三要素”“历史的笔记”“午夜出版社”的分段方式试图以策展人的眼光、思路和触角去梳理刘港顺二十多年的创作及心路历程,并且以个人特有的策展思路和逻辑行为以及高超的修辞术、极具天份的演讲才能、生动有趣的现场感为观众进行了一次接近科普性的导览。  

而就在不久站台中国再次推出的刘港顺的最新个展《自选集》将展出艺术家近期的作品。同时呈现艺术家自我选择和自我编辑的前提下生成出话语输出之方法论以及内在逻辑的生命轨迹。其实他在寻找着一切可能性的入口“以推动当代艺术的参数,并且以一当十的关系给人从容呼吸的余地”。(刘港顺)  

刘港顺在艺术的体制内逃离体制,而使自己在曲高和寡和贡高我慢的自由转换中,寻求达到审美和受众之间的同频共振。并让自己在一场修行的摆渡中活着像一把开路的斧子,而审美则是缺乏“意义”的承载。  

同时,他在寻求宏大的文化观和超强现实定力的视觉高度,用自身语言的深度以开放的视觉语境对艺术和自己以薪火相传的方式作出懦弱的攻击,并释放出断恶修善的流量担当。  

在其作品中弥漫着碎片化、文本化视觉形态的背后,我们可以看到艺术家在感知和洞察中活学活用的操练着他极具个人风格的判断力和专注力,也同时在递进着非文学途径的文学写作,并用觳纹不兴的姿态,因缘会际的示现其对艺术史所做的历久弥新的交待。  

对于策展人与批评家其实他们更多的工作是将众多的艺术家纳入视野,而在其中挑选那些符合自己的审美需要和在其各自学术背景下的价值认同,并用“星探”的眼光捕捉对象。当然还不乏“工作需要“和”人来人往”的情谊。在那些对作品进行严刑拷打的追问也变成评论家揣摩作品背后作者的意图常态,而表现出词不达意的尴尬。其中也成全了一些趋之若鹜者成为了当下跨界的英雄。  

刘港顺的作品生产过程是缓慢的,就如同他自己评说自己早熟而发育迟缓一样,他期待自己最好时候的到来。期间并不屈服于残酷生活的高利贷之下。  
面对艺术家的作品观众总希望从画面中得到明确的指征性提示或象征性的引导,而在刘港顺的作品中却显得迷茫、困惑或不知所措,它们颠覆人们习以为常的视觉经验和后生获得的知识储备,以致让他们身心的愉悦显得力不从心。  

“我不是一个太会画画的人”。刘港顺不止一次在访谈中说到这一点,然则这是众多受过专业训练的画画之人赖以生存的技巧和炫耀的“好活”,而他的眼里只不过是表达思想的工具而已,他在就实避虚的文化策略中赢得了掌声。  
在他眼里注定要为世界做点什么,而这一点已刻在他的骨头当中。同时他在努力实现SHS小组初期的愿望:“注定要给世界带来一种新声音,并泛扬着艺术史的工作”(SHS小组文献一)  
诚然,策展人、评论家或观众总试图在艺术家的作品和画面中去寻找一种他们想获取的“有意义”的蛛丝马迹,以回应“理解”和“批评”的借口,而艺术家在不远处践行并操练着他作为皮影艺人在幕后声东击西和隔山打牛的技巧,那同样也是一个智者对待艺术的姿态,顾左右而言他。  
艺术家的身份是多重的,刘港顺始终把自己放在艺术家的格局之上,而避免落入狭隘的归类范畴之中,仔细观察,我们能感受并捕捉到艺术家身上那久违而亲近的东西,那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将情绪变成一种有建设性的意义所在。似是而非、点到为止以致于轻描淡写,他确实在用自身的行为和生活状态推进着当代艺术史的参数。  
当我们惊叹当年安迪·沃霍尔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大放异彩和风光无限时他花了五十美元从室内设计师繆丽尔那里得到了良方(画钱),那时沃霍尔只是想跟利希腾斯坦玩得不一样。而波依斯作品中频繁出现的标志性物件其实来自于鞑靼部落人给他的动物脂肪和毛毡,我们同样可以从众多艺术家的经历和个人艺术史当中搜索到类似的生活与艺术的上下文关系,而不至于好功于别出机杼的灵光一现。  

刘港顺也不例外。我们可以从艺术家身上看到贯穿于其生活和艺术的一条暗线,这条线是隐性的,这种隐性其实就藏于其作品的背后。它与他的艺术相得益彰,只是他自己用无名的绳索给穿了起来,奕奕于阳光之下。  
在他与生俱来的气质中,我们见证了其从青年时期到现如今的历程。他不同的变幻着自身的角色,从歌手、诗人、作家到艺术家的不断演变。那时的聚会他的《三套车》成了大家的首选。而“男人喜欢到女人的私密处去潜水”的诗句也成为那个年代艺术圈的名言。就像“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三天》则是关系艺术家较长一段时间的生活和创作状态。作品中我们能看到:卡夫卡、乔依斯、博尔赫斯、贝克特、鲍勃·迪伦、西蒙、罗布·格里耶、塞林格、加繆、约翰·例农、艾略特、马尔克斯、索尔仁尼琴、阿瑟·米勒、尼采、维特根斯坦、福柯、罗兰·巴特、约翰斯、利希腾斯坦、波洛克、巴塞利茨、基弗、克莱因、大野洋子、里希特、杜尚、波依斯、沃霍尔、阿布拉莫维奇、白南准等众多开仓放粮的作家、哲学家、音乐家、诗人、艺术家的影子,而他就游移于他们之外并或多或少残留着他们的影响。那时他萌动的激情是寻求自我和个性。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从容不迫的运用他所熟悉的文化作资源一天又一天,日积月累的日常作息中感受创作所带来的狂喜,从中得到智慧和觉悟。就像西西弗斯的石头。  

“把情绪变成一种有建设性的东西”(刘港顺),把变化作为他的思想基础力争创作出“怀疑”与“无常”的艺术,并保持内心清明的空白,在心与笔的相互关系中让笔跟着思想走。在宋庄二十多年的时间里他也从“刘一刀”逐步蜕变为极具大局观的隐士,他在用空谷幽兰的状态,享受着他漫不经心、似是而非、莫名其妙、欲言又止的创作和生活过程。遵循不断变化的事物本质,用易经中的智慧填充无常,同时生活在工作的孤独长诗之中以获得正念昭彰的随喜赞叹。  

                                        2020年5月19日


许健专辑


许健,1966年出生于湖北省黄石市,毕业于湖北美术学院,黄石市作家协会会员,九三学社社员,黄石市美术家协会副主席,艺术批评人,中国著名行为艺小组SHS小组成员,黄石市特殊教育学校美术教师。作品曾参加“中国首届广州九十年代艺术双年展”,“中国第三届艺术文献展”,“中国当代艺术联盟2017年大展”。作品曾多次参加湖北省和黄石市各级美术作品展览并被收藏。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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