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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散语】宗道︱ 音乐相伴——纪念父亲辞世七周年

 陈晓春 2020-07-30

 音乐相伴

——纪念父亲辞世七周年

文/宗道

敬爱的父亲已离开我整整七年了。无尽的情思,无限的怀念,唯在梦中还能与他相见。在我的脑海中,父亲总是笑容可掬的,不论是贫困还是富有。他走了,没留下什么财产,而是留下了豁达开朗、乐观向上的真实形象和人间情爱。这可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啊!

自打我记事,我就和他很亲近,他喜欢唱歌,唱得很好听,我非常喜欢听他唱歌。后来他还会吹口琴,吹笛子、吹长箫,吹得都很好。我常常听得不肯离去。可能是我遗传了他的音乐细胞,也可能是后天受到他的熏陶,记得他教我唱儿歌的时候,我才牙牙学语,但我学得很快,并且还能较好的把握节奏和音准,于是父亲更加疼爱我。记得六十多年前,解放军长江部队(解放战争中接受整编的国民党起义部队)住在我家里,战士们坐在地铺上合唱军歌,我在父亲的怀里挥动一双小手为他们打拍子,人模人样,节奏一点不乱。战士们一边唱歌,一边看着我的小手,唱完歌,一阵欢笑。其中一名大个子兵、一把把我从父亲怀里夺过去并举过头顶,大声说:“好!好!”,我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先是哭,然后破涕为笑……

我上学读书以后,自然而然就特别喜欢上音乐课。我学唱歌,学得特认真。老师常常表扬我,夸我的童声很悦耳,说我很有音乐天赋。于是我更加喜欢唱歌。那时的父亲年轻帅气,他特别喜欢唱的歌,我也特别喜欢听,并且还问他歌曲的名字。我记性特好,记得他唱的是苏联歌曲,名字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和《喀秋莎》等。可惜我那时不会唱,只是觉得他唱得非常好听,就像外国歌星一样。几十年过去后,我退休了,跟着合唱团老师学唱歌,才知道,他用的是美声唱法,怪不得那么好听呢。     

记得有好些年,他在教育局搞教研,四乡八集地奔波,回到家中很累了,他用歌声安抚他那颗疲惫的心。一边唱歌,一边抚摸着我黑黑的短发,我听得入了神,不由得跟着哼唱,不知不觉,我就唱会了如《少先队队歌》、《让我们荡起双桨》等许多少儿歌曲。他发现我对音乐越来越痴迷,到了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就试着引导我熟悉乐器,寒暑假休息的时候,就试着教我吹笛子,他说,百日笛子千日箫,小小的二胡拉断腰。还别说,我的悟性特好,一个暑假加上一个寒假,就学会了吹笛子,能有模有样地吹出《小放牛》、《四季歌》等歌曲。

我来了兴趣,又想跟他学吹长箫,结果吹了二、三年,才能够很吃力地吹出歌来。比笛子难度大多了。父亲的长箫吹得特棒,缠绵婉转,有一次我居然听睡着了,他把我轻轻地碰醒后,告诉我,要“远听笛子近听箫”。其中的道理,许多年以后我才弄明白。我读中学的那段时间,父亲非常耐心细致地教会了我吹口琴。他说,口琴虽然不能登大雅之堂,但携带方便,走到哪里都可以为你解闷的。果然是这样的,一把口琴随身带,在校园的草地上能吹,在文革“大串联”的列车上能吹;在家里独处时能吹,在朋友聚会时更能吹。就这样,口琴成了我的心爱之物。

由于父亲对我从小培养了这方面的兴趣爱好,并让我了解和学会了几种简单的乐器,我高中毕业插队以后,很快成为乡村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的一员。吹拉弹唱样样拿得起,很受农村干部群众的欢迎。其实,那时我的二胡拉得是比较差的,一开始只能用“大哼子”(一种大音箱、蒙着羊皮的粗弦二胡)拉拉和声。这时我想起老爸说过的话:“小小二胡拉断腰”,一点不假啊。于是我就下决心学二胡,拜文宣队二胡高手为师,利用工余时间反复练。可惜他们自己就拉得不规范,带出我这个徒弟只能是“半吊子货”!

岁月如梭,父亲步入老年后,唱歌的兴趣不减,只是歌曲的名字换了。常听到他唱的是《茶馆小调》,《读书郎》等风趣优雅的歌曲。记得在他八十大寿的宴席上,即兴唱起了“小么小二郎,背起书包上学堂······”。我的孙子出世以后,他哄着重孙玩的时候,唱的也是这首歌。并且谆谆教导我们:“无论年龄多大了,都要做个读书郎,好好读书,终身受益。”

父亲唱完了他自己的歌,走了。但陪伴他一生的音乐,依然和我相伴。如今的我,已进入了老年社会,大半辈子的经历,让我更加珍惜父亲留给我的音乐元素和音乐带给我的快乐。《读书郎》的歌声常在我耳边回响,“家书抵万金”啊。我加入了社区的合唱团和器乐队,队友们夸我像个“文艺青年”呢,我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成了豁达开朗、乐观向上的音乐人了。在父亲这种精神的鼓舞下,我继续努力学习各方面的知识,紧紧跟上时代步伐,用歌声和乐声播撒快乐,让我们新时代的新生活更加丰富多彩,幸福和谐。



作者简介

汪宗道,1949年出生,南京市六合区退休职工,中共党员,老三届知青,南京诗词学会、六合诗词学会会员,常为各报刊诗刊供稿,重在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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