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在人间】午马未羊丨我爱的那只麻雀叫“胭脂”

昵称71028402 2020-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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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的那只麻雀叫“胭脂”

□ 午马未羊 / 文

冬天的时候，每逢暖阳之日，自己总会在一楼客厅里练会儿书法。

正好也是隔离在家的时节，漫漫“假期”，唯有写字、看书，打发无聊时间，一个人的独居生活，因为不能出门更显孤独寂寞……

几声“喳喳”叫声传来，抬眼望去，还是那群麻雀，又在午后正暖和的时候准时飞来，我分不清它们谁是谁，但是它们一定认识我，否则邻居家都不去，却唯独垂青于我的家中，这大概是因为每次飞来落下，我从未驱赶过的原因吧。

从小就特别喜欢小动物的天性，加上青年时养过观赏鸟的经历，对动物尤其是弱小的鸟类一直是怜悯善待的。

现在百无聊赖之时，仿佛被世界遗弃了，算下来快有十天没有开口说话了，现在看见这群小麻雀飞到面前倒是多了几分感激。人常说门可罗雀，可我这个性格孤僻，缺朋少友人的家里，平时就都快长草了，别说门可罗雀了，简直就是屋可罗雀了。只要撩起门帘子来，院子里的麻雀一定会，欢呼雀跃的飞进来，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尤其是冬季，我一楼客厅里那一堆绿色植物深深吸引这群麻雀，它们会围者花盆，找吃的。每天的淘米水里那些散落的米粒，还有喝完茶后剩的茶叶沫子都是它们的最爱。

一天我正在临摹兰亭序的时候，突然这群精灵飞到了我书桌上，歪着脑袋，瞪着小眼睛，看看我，又看看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像是在品鉴我的王体行书如何，不由得就想到了古人那句“鸡犬过霜桥，一路梅花竹叶”的意趣来，莫非你们几个也要在我的宣纸上留下几片“竹叶”吗？

好大的胆子，我来了精神屏住呼吸，保持安静，倒要看看它们要干什么，这群小家伙今天也来了兴致，仿佛也要故意地逗我开心一样，在桌子上的字帖、笔架上跳上跳下的，如同小孩子一样调皮。悠转了几圈，它们来到了我盛满清水的笔洗前，试探了几下后，就围在四周探下小脑壳喝起水来，每喝一口，必然高高扬起脖子，快速地张合几下黄黄的嘴丫。

然后还不忘警觉地再看看我的反应，在确定没有危险性后，干脆就把翅膀伸进水里，轻轻湿一下后抬起来扑腾着挥舞几下，那叫一个欢快。原来是口渴了，顺便还洗了一个澡。我看着这有趣的一幕，真想拍下来，录下来，但是我不敢，知道这只是惊鸿一瞥，稍有动静它们就会离我而去……

可爱的小精灵啊，你是上天派来看望我的使者，多希望你们留下来啊！小麻雀们尽情地在笔洗旁饮水、沐浴，还时不时叽叽喳喳地叫几声，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样，渐渐放松了警惕。我数了数一共四只，应该是两对“小夫妻”，它们如此恩爱，比翼双飞，不离不弃比人都忠贞。这是赤裸裸地在我眼前“秀恩爱”“撒狗粮”啊！

趁着它们陶醉的时候，自己悄悄拿起了毛笔，轻轻地在红色墨盒里，蘸了一笔朱砂，然后朝着最乖巧的那只的后背上，快速一点，与此同时，大惊失色的麻雀们夺门而出，“扑棱棱”就飞到了前边邻居家的房顶上，怒气冲冲地回头看着我，猜想它们一定恨不得暴揍我一顿。其中那只点了朱砂的麻雀后背上，一片鲜艳的红色，艳若桃花一般盛开。

“胭脂”，“以后就叫你胭脂吧。”

下雪的时候，无处觅食的几只麻雀再度归来，依旧飞落进我的屋里，只是再不肯和我亲密接触，我一定伤害了它们那颗弱小的心灵，稍微找些食物后四只麻雀不做停留，就会飞走。我细细寻找了一下，是的，有我的“胭脂”它还是那样俊秀，后背上的那抹朱砂依旧是那般鲜红，灿若朝霞。

昨天抬头，突然又看见了胭脂，它居然和我是邻居，它在邻居家房顶上的瓷瓦下居住，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蜗居，正好是一处遮风避雨的天然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