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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杨炳阳《冬日有雪》外二篇

 龙溪文学驿站 2020-08-04

第153期

今年的冬雪似乎比往年来得迟了。

    没有雪的冬,仿佛就没有了生命。天没有了蔚蓝的笑容,风没有了温柔的心情,鸟没有了留驻北方的耐性,那些在和风细雨中争奇斗艳的花草们就更没有了绽露娇颜的信心,都纷纷无奈地叹息,凄惶地凋零了。大地也裸露着灰褐的肌肤眼巴巴的等着冬给它带来盼望一季的礼物。人们即使穿着色彩艳丽的服饰,也无法掩饰那种没有雪的失望心情。而我也无法抵制对雪的思念。不仅仅因为爱雪的晶莹剔透,爱雪的淡泊情怀,爱雪的宁静安详,更爱的是没没有雪的季节。有雪的日子,我便可以自然而然地领略到一种做孩子时的童趣。回忆,回忆那童年里每个冬雪来临的日子。“走啊,滑爬犁去!”一声吆喝,我便什么也不顾地冲出小院。小伙伴们都穿着妈妈和奶奶们亲手缝制的棉袄、棉裤和厚底厚帮的棉鞋,拖着大大小小的雪橇,跟着大人们的后头浩浩荡荡朝那被雪覆盖的小山坡上跑去。艰难的爬上山顶,只是为了那一刻坐在雪橇连疯带叫地滑下去,然后再象蜗牛一样爬上山顶,就高兴的不得了······

    哦,这雪给我的童年增添了多少炫丽的色彩啊!于是,就这样静静地盼望着冬天,盼着雪的到来······

    清晨,给我的是一片洁白,那么一尘不染又那么纯洁。哦,这雪,你终于来了,悄悄地来了。仿佛一个娴淑端庄的女子,俺去了山的峥嵘,只勾勒出一道道温柔的线条,包裹了干树枝瘦骨嶙峋的身躯,只为那尚未萌发的山芋,常驻一抹芳馨,人们的视野里就都是你了,这般纤巧,又这般温柔。

    最喜欢听自己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节奏总会使我莫名地联想到江南淅淅沥沥的细雨、那空巷悠长的足音、那庙宇声声敲响的木鱼、还有那情人呢喃的絮语,但好像都不急这踏雪的感觉来的真实。回头望望,一串串长长的脚印,你总是虔诚地留下每个人的痕迹,让人们体会到生命的存在、绵长和不可遏制。于是,每一个人在你面前都是平等的,都是一个平凡而美丽的生命,让我们更懂得珍惜生命,奉献爱心,去呵护平凡而美丽的生命。

    有雪的夜晚,躲在舒软的床上,那雪依然无言地、款款的飘落,我再一次感动——今年的雪又给了我那关于生命的诠释。是雪,驻入过萧瑟的人间,无声地给冗长的冬日以生命,让人们温温暖暖地爱上了雪。真不敢想象,这北国的冬天没有雪又会是什么样子?哦,当然不会,雪是冬天的诺言,而冬天正因为信守这一诺言,才显得肃穆而深情!我睡意渐浓,耳畔也渐渐响起雪花飘飘的清纯之音。携着一个如雪般纯洁、美丽的梦幻······

    冬日有雪,真好!


                                                                                                   家里的雪

    早晨,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脸上,我才醒过来。表上显示的时间使我一惊,瞬间仿佛听到了一阵广播声,于是迅速从床上弹起,望着天花板,然后是自己的傻笑,我竟然忘记自己已远离工作单位。

    户外完全是北国之冬的气息。昨夜下了雪,鹅毛似的雪花轻拂着玻璃窗,我失眠了。与其说是那肆无忌惮地白色的精灵太喧闹,倒不如说是自己昨夜的睡眠太轻巧。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的雪,聆听着它们之间浪漫的碎语,我想,雪从天界到大地的过程,是回家的过程,它将渗入大地的肌体,它将融入生命的血液,它像人一样永远不知疲倦地演绎着自己的故事。

    昨晚,老父亲和老母亲听我讲了一会儿单位的情况后,便早早地回屋睡了。我知道,他们本应有好多话要说,但怕我坐了一天的车太累,需要休息。没有睡意的我,望着窗外的雪,无法将回家的第一个夜晚耗在漫长而毫无知觉的沉睡之中。听人说过,如果一觉醒来,发现好多东西记不起来了,那么一定是睡了一个轮回。于是,我打开电视机,调小了声音,目光扫描着屏幕的画面,心情也随之静了许多。过了一阵子,老母亲推门进来了,她披着一件大衣,小心地用钳子往炉子里加了些木炭,让火旺起来。母亲布满皱纹的脸上毫无倦意,但她没有留下来,又回了屋。不一会儿,父亲又进来了,边在刚才的座位坐下,边与我说起退休后的故事。父亲说在房屋的周围立起了一道不算高的篱笆。因此,家便有了院子的感觉。以后的多数时间,他在院中种了菜。父亲说过去工作时回家都是邻居们送菜过来,现在他每种一样菜,收获时都给邻居们送一些过去,邻里之间很和睦。说到高兴时,父亲的脸上露出了欣然地笑容。这就是生活,在这简单的生活中,他自然还有所期望,那便是对我和妹妹的一份重重的厚望。当父亲起身回去睡觉时,我目送着他被浸染的头发和消瘦的背影。

    早上模糊的记忆中,我感觉昨夜的雪真的很特别。

    雪后的清晨,雪已融化,湿漉漉的地面如经历过一场暴雨。不远处的公路上,忙于生计的人们在穿行。树杈上还有零星雪的痕迹,阳光透过地面折射在母亲早早晒出的我换下来的衣服上。此时,父亲和母亲站在我的身后,与我一道注视着大雪无痕的世界。他们的眉目之间焕发出无以言喻的喜悦,透过眼前,他们看到了以后的日子。这个世界真是应该这样,当我们从远方归来,迎接我们的是这样的一个雪后的洁净、幸福祥和的家。


                         

                             冬雪

    洁白的雪花,没有美丽的色彩,却又那么纯洁、那么无私。雪花,从玉宇苍穹翩然飘落下来,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一朵朵,一片片,玲珑剔透,晶莹如玉。那婀娜秀逸的神韵,玉洁冰清的风采,婆娑起舞的身姿,是那样的优美动人,令人心醉。树枝上、田野上、屋顶上都白了,不一会儿,整个大地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踏着厚厚的积雪,树下不停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站在雪地中,我忘记了周围的寒冷。那树上的雪花呈现千姿百态,有的像沉甸甸的棉球,有的像亮晶晶的银色花朵,一阵风吹来,树木轻轻地摇晃着,那美丽的雪球儿就簌簌的抖落下来。看到这粉妆玉砌的世界,犹如看到了一幅幅壮美的南国雪景图。

    在这银装素裹的雪地上,一群群可爱的孩子在欢快地追逐嬉闹,看到他们那般的快活自在,我不由得想起了童年的往事。抑或是半岛少下雪的缘故,但凡一到冬天,我们这些孩子就像是盼过年似的,盼着早点下雪。尔后大家在一起,很开心的堆雪人,很过瘾地打雪仗。往往男孩子在这个时候,个个都显得生龙活虎,雪地上“杀声”震天,那白色的雪团犹如一道道流星闪过,炸开一阵阵白色的雪雾,女孩子则喜欢几个人聚在一起堆雪人,那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融化了寒冷······这洋溢着活泼性情、带来无限乐趣的雪花,陶冶了孩子们幼稚纯真的心灵,也使我陶醉在对孩提时的美好回忆之中。

    我走在雪中,任思绪不断驰骋。这时,眼前蓦地一亮,看见路边那家开着门的院子里正有一树静静吐芳的红梅,一股高雅淡洁的清香,把我给摄住了,只见遒劲的枝丫间满是粉红的灿烂的梅,静静地开着,被银白的世界烘托成仙风道道,真是别有一番风采。

    雪花不停地飞舞着,无私的滋润着大地。大地正做着温馨的梦,构思着春天的绚丽图景。雪花来了,春天也就不远了

    啊,洁白的小雪花,衔着春天的诗笺,笑盈盈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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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杨炳阳

            杨炳阳,生于1958年,山东潍坊人,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曾在《人民日报》
《人民文学》《诗刊》《大众日报》《星星诗刊》《青岛文学》等报刊发表作品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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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主编:金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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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委:小阳、梁汉林、黄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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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评刊:汪良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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