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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文学  「作者简介」 张君，舒兰天德农民，一直酷爱小说创作。有作品发表在《小说选刊》、《新长征》、《短小说》、《小说月刊》、《天池小小说》、《吉林农民作家作品选》等刊物。 ◆妻子叫他“爸爸” “爸爸，你今天干坏事儿没？” “爸爸整天忙于村里的事哪能干坏事呢？别调皮了，好好学习吧，爸爸可就为了你活呀！你好我就好，你坏我就坏，你就是爸爸的天！” “ 爸爸，天告诉你，你要规规矩矩干事，堂堂正正做人，千万别起歪心思，你要敢做坏事我就让你失去天，拜拜！” 这样的电话一共打了6年，都是在村长要走上邪道的时刻打来的。 一天晚上，村长喝了很多酒正要推开秀儿的房门时如此的电话打来了，村长转身回了自己的家。 一天村长意外地收到一笔资金他想独吞时又接了如此的电话，他立刻打消了邪念，将款交给了村会计，村会计说这笔款你不交没人知道，你可真不贪啊！说得他的脸刷地红了。 惠儿是村长的独生女儿，一次病重昏迷了三天三夜，村长寸步不离，守了三天三夜一眼没合，滴水未进，扬言慧儿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活了。妻子知道村长会做出傻事来的，因为他太爱慧儿了，爱慧儿胜过爱妻子百倍。慧儿的话对村长就是圣旨，让他朝东村长决不往西，让他挑水村长决不劈柴，让他买鱼村长决不买肉。 村长是个大学漏子，一心想迈进大学门坎的村长读高中五年还是埋头回到了乡下。可他的女儿慧儿的聪明劲儿让村长几次都想去做亲子鉴定，慧儿学啥会啥，过目不忘，老师叫她小电脑。慧儿的成绩始终在年段遥遥领先。慧儿是村长的骄傲，村长在人前人后谈论的最多最兴奋的事就是女儿慧儿。慧儿升入初中村长就把她送到城里的一流学校，妻子也跟来了。妻子陪读期间很寂寞，没事时总爱捧本书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少文学书里的主人公都是村长，书本里的村长吃喝嫖赌贪，啥样的人都有，自己的男人又帅又成熟，当上村长后整天和酒、女人、钱打交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这方面妻子感同身受。一次吃请后步入舞池，一个轻佻的男人手很不老实，她当时没有反感倒有种享受，正好给女儿做饭的时间到了，要不然自己都有点儿把持不住招架不了了。妻子当时就想到村长一个人在家他能抵挡的住吗？妻子有点后怕。一旦村长学坏大有可能毁了这个美好的家庭，毁了家庭是小事，毁了慧儿是大事。妻子整天活在提心吊胆之中，苦苦煎熬了6年，慧儿进京了，村长在这6年里没有下道，妻子总算舒出了一口长气。 慧儿读大学时，村长想慧儿想得坐立不宁，寝食难安。一天妻子走在屋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爸爸，我读大学期间你在村上没干坏事儿吧！你要干了坏事儿我就让你失去天。”“慧儿回来啦——”村长一个箭步跑到屋外四处找女儿，可眼前站着的竟是自己的妻子。村长愣在那儿“怎么会是你呀？你也不是女儿呀？”“我真的不是女儿，可我实实在在地叫了你6年爸爸，你说我有多苦多委屈吧？模仿女儿的声音我有多难吧？今天，我总算让你知道我做为一个妻子的良苦用心了吧。你想想：“女儿学习有多累，她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你打电话，就是打电话的话，一个孩子会说出那些话儿吗？为了你做个好村长不给慧儿丢脸，我竟然叫了你6年的爸爸。”妻子突然蹿上前去狠狠地扇了村长两记大耳光，打的村长泪流满面。 ◆跪下的人该是我 二狗子有帮羊要卖，我想帮他一下，他是村里最贫困的户。 小时候，在河里玩水不慎滑入深坑灌了几口黄汤要不是二狗子及时地拉了一把我的小命早扔水里了。 我给二狗子打电话，他告诉我和媳妇正忙着呢。我还以为忙什么大事呢，一年也不见一面也不来迎我一下，几句话就给我打发了：我和媳妇都在牌桌上下不来，你到甸子里找张三合计吧，钱多钱少不算什么。我的心里像塞个棉团。看到张三后我有点愤怒了，冰天雪地里站着一个雪人，带顶老旧的棉帽子穿身军大衣怀里抱杆赶羊鞭。就他的棉帽子你在大街上是别想看到，只能在老电影里能看到。张三还瘸一条腿，今年59岁。我抱不平地问：你咋给二狗子放羊？莫不是你比他还困难？张三说我困难啥？一年我就挣二狗子一万多呢，我和老伴两个人够花了，我还有6亩地，挺好的。说得我心里酸酸的。看来，“知足的人”多么难能可贵呀！张三赶着羊群，我前头走着先到了张三的家，炕上卧着一个老太太她是张三的老伴。她起身冲我笑笑：你是找张三的吧？他给二狗子放羊去了。二狗子的羊是上边白给他的，这帮羊从小到大他从没来瞭过一眼，连个羊圈都没有，夜里就圈在我家院子里，张三一宿起好几趟看羊。张三虽说苦点累点也倒好，要不我家张三上哪挣那些钱活人呢。张三不光放羊挣二狗子的钱，还给他垛柴火，扒炕，钉窗户上的防寒塑料，就连二狗子家冬天的火坑都是我家张三给烧的。烧也不白烧，烧炕给烧炕的钱，扒炕给扒炕的钱，干啥给啥钱，一点也不亏我两。我和张三的日子还得回遇上个不勤快的二狗子两口子，是二狗子养了我们老两口呢。这个老太太的话很多，原来她是个患脑血栓的病人，能走动但一些活都干不了了。她越叨叨我的心揪得越紧。 看着瘸腿张三和病老太太我真想不明白，要说他俩困难还差不多，说二狗子困难让人费解，二狗子都成了老板了。农村的日子一手不伸，清一色花钱雇就差雇人喂饭了。我问老太太二狗子怎么成了贫困户了？老太太告诉我说，二狗子他哥是村长，二狗子承包了村里好几十垧机动地挣了很多钱，最先在城里买了楼，可后来不知咋的就迷上了耍钱，开始赢后来输，把楼输了，把土地输了。现在听说欠馆长（麻将馆）一百多万呢，馆长怕他和媳妇偷着跑了雇人昼夜偷偷地盯着他两呢。 回城的路上，我想，禁赌才是扶贫的关键呢。可这倒不是我该动脑子想的事，还是开好我的羊肉汤馆吧。可二狗子的事一直都在缠着我不放，就在我想尽一切办法救二狗子时，二狗子出事了，两口子喝药了。吓得馆长发现后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二狗子两口子没有死成，我一看机会来了。我偷偷地找到馆长说，你要能照我说的去做二狗子欠你多少钱我给。 不久，馆长的麻将馆牌子摘了，挂上“爱心老年公寓”的流金牌匾。由于收费合理，服务周到，卫生条件好，冬暖夏凉，吃的营养，睡得安静舒适吸引来很多老年人，逐渐地住进来一百多人了。我满心欢喜，我一次性结清了二狗子所有的赌债一百万，零头馆长给赦了。爱心老年公寓的院长是二狗子，付院长是二狗子的媳妇，两个人月工资加起来是8千元，月月付给二狗子现钱。馆长告诉二狗子两口子说：你两好好干，真的干好了，多年后我可考虑赦你俩的所有赌债。馆长的话二狗子两口子开始没有听进去，等看到馆长说的是真的时“扑通”给馆长跪下了，连声说：您就是我们两的再生父母……馆长急忙上前拉起二狗子两口子后，恭恭敬敬地给二狗子两口子跪下了：真正跪下的人该是我— 我所做的这一切永远也不想让二狗子两口子知道。但，馆长，二狗子，二狗子媳妇，发生在他们三个人身上的事我必须通过媒体向世人暴光。这是我和馆长的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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