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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作家||【记忆中的狗】◆孙延兵

 白云之边 2020-08-06


作者简介

 

孙延兵,高级会计师、中国注册税务师、中国注册价格鉴证师、国际注册内部审计师,现任职于连云港一国企高管,先后在《财务与会计》《中国农业会计》《中国财经报》《中华会计函授学习》《中国担保论坛》《中国担保》《工业会计》《财会通讯》《江苏财会》《江苏工业会计》《改革与开放》《苏盐科技》《新经济》等国家级、省部级刊物发表论文近百篇。工作之余,喜爱文学,先后在《中国青年报》《新华日报》《银潮》《当代人生》《齐鲁文学》《江苏工人报》《江苏机械报》《连云港日报》《苍梧晚报》《大陆桥导报》《前沿作家》《大家读本》《中华诗文学习》《中华诗歌精品》《茶香漫话》《点读文学》《邳州图话》《第五季微刊》《香落尘外》《新锐散文》《文学微刊》《作家驿站》《重头戏》《聚能量》等报刊、电台、网站发表散文、随笔、诗歌、小小说等两百多篇。

记忆中的狗【原创】

在我的记忆中,对狗的印象一直比较好,尤其有三条狗的印象特别深。时间过去了好多年,依然鲜活的存在于我的脑海里,让我不时地会想起它们,怀念它们。

一、狮狗

第一条狗是我小时候,我们家养的那条狮狗。

在我的印象中,那条狮狗,长得非常健壮威武,像一只狮子,全身黑毛,跑起来像箭一样,是我们那个庄上最强壮的一条。

每天晚上,它会在一个草垛旁睡觉,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飞身跃起,向着目标奔去,既勇敢,又很威武,一直是我们的骄傲。它在的时候,我们家从来没有小偷敢“光顾”。

大约在我十二岁那年,不知从哪里来传风声,说有疯狗咬人,会得狂犬病。于是,村委会按照乡里统一部署,组织打狗队,要求村上所有的狗必须处死。

起初,是通知各家自行处理。但是谁家也不愿意动手,更不忍心下手,狗已成了各家不可缺少的一个组成部分。

但是,组织的力量还是强大的。村里十几个人组成的打狗队,整天拿着木棍,从村东跑到村西,村前跑到村后,见狗就打。有些小点,或反映慢的狗先后被打死。

我们家的狮狗正值壮年,打了几回也没有打到。有一次,打狗队员将它逼到一个墙角,眼看就要打到了,只见它两个后腿一蹬,一下子从两米来高的墙头飞跃出去,姿态非常潇洒,像一团黑影,消失在茫茫的黑夜里……

我也有过不少次中午将狮狗带到村外的油菜地躲起来。那时,油菜已到开花时刻,高高的,黄黄的一大片,瘦小的我和狗躲在里面,无论如何别人是看不到的。

忠诚与善良是狮狗的优点,有时也会变成缺点。后来,我想,那天晚上狮狗飞跃出去后,如果就不会来,或许凭它的身手可以生活一段时间。遗憾地是第二天早上它又出现在我们的家里,它不知厄运即将到来。

它可能不知道,无论我们是如何的爱它,怎样的努力,也无法对抗得了一个组织,更何况剩下的狗也几乎没有了。

我们最大的希望是它能不死,或者至少能延长一段时间生命。

打狗队见亲手打不死狗,便想起用其他办法。把我们家里的几口袋粮食拖到生产队部,并限定时间,如不能将死狗交出来,粮食就处理充公。工作的力度与当时抓计划生育的力度,几乎差不多。

就是这样,母亲依然没有采取行动。我知道对于狮狗的感情,母亲肯定比我们还要深。后来,大概是奶奶担心粮食真的会给村里处理掉,影响到我们姊妹几个的生活,便整天在母亲面前唠叨把狗打死算了。要知道,那时,我们姊妹五个正是吃壮饭长身体的时候,粮食就是命根子。

又耗了一段时间,村里打狗队给母亲最后通牒。母亲不得已用老鼠药拌在馒头里给狮狗吃掉,狮狗死了。对于死去的狮狗,我们家既没有把它身上的毛扒下来,也没有去吃它的肉,而是找个地方将它埋掉了。

狮狗的死,大家很伤心,尤其是母亲和我。我感觉失去了一个忠实的好伙伴。

二、小黑子

小黑子是我学校毕业来连云港上班的时候,熟悉的第二条狗。

那时,单位效益不好,各个车间搞承包,上交管理费。金工车间主人老李有一天牵来一条狗,放在他们的车间里养,大家都叫它小黑子。

小黑子是一条狼狗。刚来的时候不大,经过两年的圈养,已经长得异常的强壮,全身的毛鲜艳光滑。

奇怪的是,狗虽大,却从不咬人,就是外面陌生人进来,它围着转转,也从来不叫一声,仿佛已失去了狗的本性。本来用它看护车间里的东西,结果也没有发挥出多大的作用。有一次,车间里加工好的二十多支轴夜间失踪,报警,找了公安局人来查看。公安局人问传达室是否听到狗叫,传达人回答没有。公安局人便断定是车间内部人所为,因为他们与狗熟悉。最终大概是因标的物价值不高,查了一阵,吃了两顿饭,没有结果,不了了之。

小黑子的伙食主要来源于饭店吃剩下的饭菜。单位好的时候,去饭店的次数多,它的日子好过一些。单位效益不好的时候,它的日子也不好过。那时,我在单位的一个平房里做饭吃,每次吃饭的时候,它都会过来转转。我的剩饭剩菜自然成了它的主食,过一段时间,它竟然把我当成它的主人。

单位最终被旁边的电厂兼并,人员全部解散回家。记得,解散前的一天晚上,老李从外面找来一个买狗的人,以三百元的价格将小黑子卖掉。因为,小黑子当初是他牵来的,别人也不好说什么。我只记得买狗的人用手牵着小黑子脖子上的绳子,往外面车上的笼子边走的时候,小黑子使劲往后赖着不走,眼里满是泪水。那种场景让你看得心酸,一辈子难以忘记。或许,它已知道自己即将的结局。

三、小飞子

小飞子当初是大哥家养的一个宠物狗,个头不大,全身白白的,

毛长长的,两只眼睛长得有点往里陷,被毛挡着,稍不在意,你都不知道它究竟是否长着眼睛。

当时,城里有一段时间规定不允许养狗,它便从城里的老大家送到老家的母亲那里养。对小飞子来说,从城里到乡下,开始还不适应,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但年迈的母亲又能到哪里去给它弄好吃的东西呢?

好在,时间一长,小飞子自动就适应了农村的生活。与母亲大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对母亲特别好,整天围着母亲转。母亲有时去县城的哥哥、姐姐家住几天,一回来它便飞奔地跃向母亲的怀抱,或是在母亲的腿上舔来舔去的,让你很是感动。自然,母亲也会带来一些剩鱼剩肉给它美餐一顿。

小飞子的脑袋特别好使,凡是与母亲相近的人它从来不咬。就像

我们一年回去屈指可数的几次,它从来都是热情相迎。有时,我问母亲:“它怎么这么聪明的?”母亲说:“它大概是通过气味来辨别的。”对母亲的话,我是半信半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我们回去,它又可以吃上几顿美餐。

母亲去世的前三年,身体不是太好,除去住院,基本都是住在县城的姐姐家,小飞子独自在家。听二嫂说:“小飞子每到吃饭时间,便去她家吃点东西,然后回到后面老屋子里,尽心尽职。”其实,我知道它是在等待母亲的归来,相信母亲一定还会来找它。想象多少个望眼欲穿的夜晚,它是怎么过来的,也正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后来,一连几天,小飞子没有去二嫂家吃饭。二嫂他们去老屋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据旁边的邻居说,前两天有专门买狗的人来,估计是被买狗的人用药毒死,拿回去做狗肉冻了。

三条狗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留下了无尽的伤痛,一直影响了我好多年,甚至到现在。如今,对于街上卖的狗肉,我是很少去买,更是很少吃,我怕我的心会受不了那个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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