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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师大馍 —— 记忆里的味道(1)

 金鸽子文艺 2020-08-06

三年的徽师生活,除了钟爱石头粿之外,最想念的莫过于食堂里的大馍了。

说起大馍,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比街上卖的黄一点,还没有街上卖的甜。然,它就是受到无数徽师学子乃至社会人士的喜爱。放假时,我们做学生的总要带上十几个回家;平时每天下午,总有三三两两的社会人士来学校跟我们换饭票买大馍。

二十多年前,食堂里提供的食物种类很少。早上的标配是一碗稀饭,一个大馍,不似现在的食堂花样繁多。晚上除了饭菜之外,也供应大馍。经济拮据,生活只能清贫,绝大多数的早晨,我们都是一碗稀饭,一个大馍。只有吃腻的时候,偶尔才去学校门口买石头粿,解解馋,打打牙祭。那时候,厨房卫生条件很不好,总有苍蝇在大馍上起起落落,苦逼的学生只能吃苍蝇的残羹剩饭,嫌弃鄙夷之余,还是得啃。

每次吃大馍时,我总是把外面那层皮撕掉弃去,仿若吃桔子一般。褪去外衣的大馍,内里一层层宛如叶片岩,夹杂着大小不一的孔洞,就像一个个蜂巢。闲来无事时,顺着纹理一层层撕开来,一片片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仔细咀嚼,直至成团融化吞入肚中;赶时间时,把大馍从中间掰断,涂抹上辣椒酱、豆腐乳,松软没有味道的大馍,有了辣味,顿时也生动热烈起来,深受我们徽州学子的喜爱,仿佛就是儿时在火桶盖上烘烤的年糕,也一样涂抹上辣椒酱、豆腐乳,一样红艳艳;有时也会把大馍掰成一块块放入稀饭中,泡的一半软烂,一半仍然有嚼劲,也满足了吃的层次感;寒假,带回家的大馍,放在火桶盖上烤的香酥金黄,一咬就掉下渣渣,得配上一杯清茶,小心噎着。

最有趣的是周末,一群爱睡懒觉的女孩子,一个个都窝在暖和的被子里,谁也不愿意起来。好在宿舍里,有勤劳早起的碧华,扎着短辫子、戴着眼镜的她,起床后,拎着塑料袋,去食堂为大家买来一大袋大馍,拯救我们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啃完大馍后,要么继续睡觉,要么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行文至此,好生羡慕当年可以睡懒觉的日子,唉,只是如今想睡也睡不着了。

尽管现在看来,这样的吃法未免单调粗糙,即使这样,却仍然让我们这些徽师学子心心念念。大馍切片,电饼铛里加油煎烤;油炸过后的大馍,加牛肉爆炒;各种肉夹馍,这些不一样的做法,后来都出现在自家的餐桌上,然就是没有当年徽师的吃着香。

我知道,再也吃不出当年的味道了,再也吃不到当年那伴有青春滋味的大馍了。我们的舌头对食物的记忆,甚于大脑,只要是尝过的味道,无论历时多久,只要重新遇到,味蕾就会唤醒这部分回忆。但是,那些让我们毕生追求的,或许与美味无关,却让人终生难忘。食之有味,除了食物本身,大概就是烙在记忆深处的那股“情”味。

(网络配图)

作者简介:汪海琴,80后,毕业于徽州师范,现任教于祁门县祁山小学,闲暇时爱看小说,写点文字。写作信奉:以我笔,写我心,抒我情之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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