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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哪儿说哪儿---往事是壶老酒

 马教授的店 2020-08-07

      老家,山东平原恩城西于庄,极不起眼的小乡村。

       记忆里,老家走出的“人物”,爷爷的爷爷是一位,官至民国军队某标某协副协长,大概相当于时下副团吧,不知道。但在方圆几十里,算个人物了。东头于家有位爷爷,官至山东省国土局副局长,副厅,该是老家走出最大的官了。其他正县、副县还有三五位,几乎都在我们老朱家。

       老家不富裕,有些乡亲过得还挺难。但知道高看“识文断字”的,同他们说话都加了敬重,让人想家,想家里一草一木,想淳朴憨厚的乡亲。我们村的文化人,老朱家占极大比例。老爷爷东昌师范毕业,读的书都是英文原版,包括数理化。恢复高考后全村考出的大学生,老朱家占八成以上,硕士以上学位大概都在老朱家吧。

       老家一直没富户,土改时连个地主都找不出。富农也不多,勉强充数的一位,所占土地据说也不足以让一家人吃上几顿好饭,所以土改时全村人均土地竟然不到二亩。记得文革后期搞运动,被扯到饲养股批斗的“地富反坏右”,最大罪名不过是“偷了生产队一个西瓜”!当时我就笑得肚子疼,现在想准是“应付公事”之举。

       老家很小,只能分成两队。地少,吃饭是大事,没闲地种别的,庄稼地之外,只有两处杏园。东队杏园较大,在学校北面。树种杂,比较好的是白杏、桃杏,产量不大。我提竹篮买杏,一元钱交看园老人,先吃饱,再装满,歪歪斜斜回家。没钱买就偷,几个玩伴协同,佯攻,主攻,围点打援,三十六计不学就会,折腾得大人头疼。

       爷爷奶奶有过几亩地,种小麦、玉米,还种过一年甜瓜。小麦矮,种得稀,畦间常长些小桃树、小杏树、小槐树,这远比小麦更能引起孩子们兴趣,结伴拔草,每每会起台儿搬回几株,进家顾不得吃饭,先挖坑,松土,施肥,小心翼翼种下去,培土,浇水,一天去看无数次,满心满肺都是枝繁叶茂桃杏满枝期盼,可惜从没成活一棵。

       地里长出的快乐,还在玉米地里。玉米不密,正是敌后武工队青纱帐里打鬼子最佳密度。一哨半大小子,悄没声一头扎进玉米地,打鬼子,捉汉奸,生龙活虎,趣味盎然。渴了折玉米秸吃,累了就地一躺,地面松软微凉,阳光热情明亮,那种惬意舒心,现在的孩子没法体会。当下密密麻麻种植,让人们无法理解敌后武工队的精彩。

       忘了在哪片儿地里,生产队种过几年西瓜。瓜叶绿油油,藤蔓相勾连,这里那里,数不清的小瓜儿,毛茸茸躲着,逗你玩儿。不记得成熟西瓜味道,满眼满心的记忆,都是半生不熟半半拉拉碎在草地上的生瓜碎块,一群半大小子围坐周围,一脸坏笑,满手烂泥,被看瓜老人狂追后砰砰急跳的心还在急跳。那是要吃瓜?纯是偷着玩!

       回家商量拆迁,想起发生在这里的无数趣事。几十年过去,曾经的捣蛋包,已然五十多岁,斗智斗勇的对手,很多已经故去。再回首,那些促狭、捣蛋、恶作剧,孩子们挖空心思作,大人们千方百计防,其实哪有那么些着急,大人急吼吼赶走皮小子,回头不定怎么说笑呢。

       往事是壶酒,慢慢酿。 

       老家,永远在心里。

 2016-02-22 07:30:21 于镂月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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