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故事（二）董卓在刚刚进京时，很是信任尚书周毖和城门校尉伍琼，把他们所推荐的韩馥、刘岱、孔伷、张咨、张邈等出任州郡之长。但韩馥这些人到任后，却合兵一处起来讨伐董卓。董卓听说后，认为是周毖、伍琼等人出卖了自己，全部捕捉斩杀。 河内太守王匡，率领泰山郡的军兵屯驻河阳津，想要进攻董卓。董卓在平阴渡口设置疑兵虚张声势，悄悄派遣精锐军兵从小平北渡，绕到王匡部队身后，在津北大败王匡，王匡几乎全军覆没。董卓看到山东豪杰纷纷起来讨伐，担心在洛阳不能安宁。初平元年二月，董卓强迫献帝迁都长安。 临行之时，董卓下令收押洛阳富室大户，罗织罪名罚没财物充公，无辜被杀的人不计其数。董卓带兵把洛阳宫室焚烧成一片瓦砾，命令吕布等挖掘陵墓，肆意盗取随葬宝物。 董卓来到西京长安后，自任为太师，号称尚父。出入乘坐青盖金华车，上面画上龙爪形状，当时人们都叫做“竿摩车”。董卓加封自己的弟弟董旻为左将军，封鄠侯；叔兄弟董璜为侍中中军校尉典兵；宗族内外全都到朝廷做官。董卓侍妾怀抱中的孩子封为列侯，他的孙女叫董白，当时还没有成年，也封为渭阳君。真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公卿大臣见到董卓后都要在车前谒拜，董卓不用还礼。命令三台尚书以下官员要亲自到董卓府中汇报工作。在离长安二百六十里外修筑郿坞城，样式和长安城一模一样，存积下三十年粮谷储备。董卓对外宣称：“如果我大事可成，就能雄据天下；如果不成，那么守卫这座城池也可以安心终老。” 董卓每月往返于长安和郿坞之间，公卿大臣都必须在长安横门外大道旁迎来送往，董卓让人扯起大帐饮宴。有次诱降北方造反的数百人，董卓就下令在宴席中当场割舌斩足凿眼，或者用大锅蒸煮，没有死的人在桌前哀嚎翻滚。参加宴会的大臣无不被惊吓得把筷子勺子掉到地上，而董卓悠闲地转来转去敬酒，好象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董卓有次抓获到山东叛军，用猪肉涂抹十余匹布，把这些人包裹成棕子一样，然后从脚部开始点火焚烧。 董卓抓获到袁绍的豫州从事官李延后，当场蒸煮。太尉张温在任卫尉时，和董卓有些小过节，董卓心存忌恨。因为天气久不下雨，董卓就把这些都归罪于张温。让人告发张温和袁术私下交往，在宴会上用鞭杖活活打死。董卓法令苛酷，施刑全凭他一时爱憎，让人们之间互相告发诬陷，屈死的数千人。董卓派人将长安的铜人、铜钟全部打坏。废除实行多年的五铢钱制度，命人另外铸造五分小钱。新币全是残次品，粗制滥造，上面不刻画花纹和文字，甚至连穿绳子的孔大小都不一致。这种钱币极其容易伪造，一时间物价飞涨，谷一斛到了数十万钱，钱币再也不能流通下去。 董卓喜爱胡犬，任意放纵游荡，被司隶校尉赵谦所杀。董卓大怒道：“我所喜爱的狗，他却不派人进行重点保护，何况是人！”于是抓来赵谦杀掉。 董卓任前将军时，皇甫嵩任左将军，一起征讨韩遂，职位不相上下。后来董卓任少府并州牧，兵权归属了皇甫嵩，董卓大怒。等到董卓任太师时，皇甫嵩任御史中丞，拜在车下。董卓问皇甫嵩：“你真的服气了吗？”皇甫嵩回答：“我服气不服气明公自知！”董卓说：“鸿鹄固有远志，但燕雀却不了解。”皇甫嵩说：“当年我和明公都是鸿鹄，没有想到明公今天变成了凤凰。”董卓笑道：“你如果早早服气，今天根本不用参拜。”董卓抓着皇甫嵩的手问：“你现在害怕了吗？”皇甫嵩说：“明公用德政辅佐朝廷，那么天下才能大治，我又有什么害怕的？如果滥施刑罚来逼迫，那么天下人都会害怕，那肯定不只我皇甫嵩一人！”董卓默然无语，只好和皇甫嵩和解。 初平三年四月，司徒王允、尚书仆射士孙瑞、董卓部将吕布共同谋划诛杀董卓。这时，献帝有病刚刚痊愈，下诏在未央殿大会文武。吕布派老乡骑都尉李肃等领着亲兵十多人，外穿皇宫卫士服装，吕布则怀揣诏书在掖门等候。 董卓来到后，李肃等和董卓格斗，董卓惊呼“吕布何在？”吕布大喊一声“有诏讨贼”，立即斩杀董卓，夷灭三族。主簿田景上前抢夺董卓的尸体，吕布又挥剑斩杀；连杀三人，其余不敢再动。长安百姓欢呼庆贺，很多董卓的同党都被逮捕入狱，经审讯后处死。王允下令暴董卓尸体于市。董卓生得肥胖，膏流浸地，草地都被染红。看护尸体的官吏于是找来根大蜡烛，插到肚脐中作为引火灯捻，连续燃烧了好几天。吕布赶往郿坞城中，查获黄金二三万斤，白银八九万斤，珠玉锦绮奇玩杂物堆积如山，不可胜数。 当时蔡邕在王允旁边，听说董被杀后，发出轻轻叹息。王允斥责蔡邕说：“董卓是国家大贼，杀主残臣，天地不佑，人神同疾。你身为王臣，世受汉恩，国主危难，却不倒戈。董卓受天诛后你叹息什么？”便下令左右收押入狱。蔡邕向王允谢罪说：“我虽然不忠，却识大义，古今安危，耳所常闻，口所常玩，怎么会背国家而倾向于董卓？我自愿黥首为刑继写汉史。”公卿大臣怜惜蔡邕之才，都劝王允饶恕。王允说：“当年武帝不杀司马迁，使他写成谤书，流传于后世。现在国运中衰，戎马在郊，绝对不能再让佞臣执笔在幼主左右，让我们这些人在后世再受谤议。”于是下令杀掉蔡邕，当时的名士议论纷纷，王允后悔不已。 黄其军 作于2019年元月7日（古历十二月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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