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散文夏季版 作者简介:张庆杰 女 网名:低吟浅唱999 又名:依花赏月 山东庆云人,庆云作协会员,德州市作协会员,庆云文艺的编委委员,散文网优秀会员,散文在线签约作家,喜欢摄影,旅游,文学。相信心底有梦,一切都很年轻。文字是开在梦里的花朵,是永远的清香和美丽。作品散见于鲁北文学,天津日报,女友,欧华导报等国内外刊物及各大文学网站.著有个人文集《香尽秋色不说寒》 外婆家的窗子很小,窗棂子一道道的又密又细,整个窗子都用纸糊着,小土屋子里的光线总是很昏暗。就是这样的土屋里,一侧还有一间小小的藏屋子,据老人们说,家中有间藏屋子,就会能招财进宝过好日子。可就是这间藏屋子,还挂着黑黑的布帘子,我至今也不知道,那个布帘子是本来就是黑色的,还是因为时间太久而变成了这样的颜色。这间藏屋子,我一次都没进去过,因为那是我儿时最神秘而又可怕的地方。我哭着找妈妈的时候,小姨总是神秘兮兮地小声告诉我,那里边有猴,专门抓爱哭的小孩子。那时候我不敢独自玩耍,唯恐会不知从什么时候钻出只小猴子来。我就像外婆的小尾巴,外婆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住在外婆家的日子里,外婆就是我最温暖的依赖。外婆家的小木门有点破旧,一道道剥落的漆,刻着岁月走过的风雨。外婆家的小巷狭长而幽深,总会看到墙头上有几簇荒草在冷风里飘摇,一群又一群的小麻雀,在那儿落下又飞走,一直飞到我看不见的远方。或许,它们也去找外婆了吧! 外婆的针线活非常漂亮。但做活之前,总得先戴上那副折了一根眼镜腿而又绑了细绳的老花镜。那时候幼小的我,喜欢趴在炕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外婆一针又一针地缝制棉衣。外婆往针上穿线的时候,总是穿好几遍才把线穿过去。她一丝不苟的表情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我的小花棉袄就是这样赶制出来的。外婆的爱就是那一针一线连起来的,穿在身上特别的温暖合体。从小我就被外婆宠爱,有什么好吃的,外婆都首先留给馋嘴的我。有时候是从被子底下掏出来的一把大红枣;有时候,是从柜子里拿出来的因为搁置时间久了而有些蔫的大苹果;有时候是饭筐里仅有的半块包子。每次接过来我都理直气壮地吃得很甘甜。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我就是外婆的至爱,觉得得到外婆的疼爱,是那样的天经地义。 外婆是个很精明能干的人。每年田里种的菜,都是外婆背着筐去集市上卖。此时我也总爱跟随在外婆的身后,我喜欢跟着外婆去赶集。虽然年幼无知,什么事都不懂,但我却知道集市上有很多好吃的。我想要什么,外婆都会给我买的。现在想来对自己的贪吃很是内疚,一点都不体谅老人家的苦衷。那时候,生活拮据,老人家种点菜换些钱实在不容易。可那时候的小脑袋瓜里真的只有一个吃心眼。朦胧的记忆中,只有我贪吃的小嘴和外婆粗糙的手打开一层层的旧手帕,最后绽露出来的才是几张皱巴巴,但叠得很整齐的零钱。 外婆的消息总是很灵通。每次县城里来剧团演出,外婆都会提前知道。外婆是个戏迷,只要县里来剧团,外婆总是在第一天就带我去看戏。我爱看里边的大花脸,还有逗人乐的小丑以及那些水秀飞舞、裙裾飘飘、美若仙子的花旦。就这样潜移默化中,我也自然而然地成了一个地道的小戏迷。无论评剧、吕剧、豫剧、黄梅戏、还是河北梆子没有我听不懂的。我记得那时候外婆最爱看的一出戏是“三娘教子”,回来的时候,外婆还总是自己美美地唱两句。外婆,你知道吗?从那时候起,我就有一个小小的心愿,希望自己快点长大,长大以后,也像您带我一样,让我带着您去看一出您最钟爱的戏剧。但这个愿望始终没有实现。外婆,您给我的爱,就像一张没有返航的船票,去了,却再也回不来。直到您走时,我还那么狼狈困顿,生活捉襟见肘,日子过的少吃的,没喝的。外婆,我多想让您看到我幸福的样子;我多想让您看到我如沐春风的笑脸;我多想您能为我感到欣慰和骄傲。可我就那么不争气,直到您走还让您牵挂。外婆,知道吗?从您走后,我没有再进过剧院看戏,我觉得那样温馨的场景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外婆,您在那边还好吗?当流云依依飘过,有没有你望我的目光?当微风从我脸前轻轻拂过,是不是您温暖的双手。外婆,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我想您了...... 该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文章内容与本平台无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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